環兒跑過來來道:“娘娘拿到金牌了嗎?”


    段薇茵微一遲疑,繼而點點頭走到蕭峰身邊道:“蕭大俠請先到裏間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送你出宮。”


    蕭峰站起身來道:“有勞段姑娘了。”


    “不客氣。”段薇茵轉頭向環兒道:“環兒,你帶蕭大俠到裏麵去休息小心關好門。”


    環兒自領了蕭峰到北麵的屋子去休息,迴來時見段薇茵緊皺著眉頭坐在桌子旁,環兒上前問道:“娘娘你怎麽了?”


    段薇茵用手指絞著手絹道:“這可該怎麽辦呢?我連皇上的麵兒都沒見著。”


    環兒嚇了一跳“你剛才不是說已拿到金牌了嗎?”


    “噓!”段薇茵作了個手勢道:“小聲點兒別讓蕭大俠聽見了,又要自己冒險出去。皇上今天一直在太後那兒與大臣商議軍情,沒有迴清風軒,我等了這半天也沒見著他。”


    環兒想了想道:“要不就讓蕭大俠在這兒住一晚上,皇上夜裏總要迴寢室睡覺的,必會召娘娘去侍寢,到時再向皇上要金牌,明晚再送蕭大俠出宮。”


    段薇茵搖搖頭道:“不行!剛才迴來時我聽到兩個禦林軍的副統領說太後已經下了懿旨,要搜查整個皇宮,明天肯定查到我這兒,今天晚上要是走不成明天就走不了了。”


    環兒一聽急得來迴踱步道:“那怎麽辦哪?蕭大俠現在絕對不能衝出去。他的傷太重一動就會流血不止的。”


    段薇茵擺擺手道:“你別走來走去,讓我靜靜地想一想。”


    環兒忙站住腳垂立於一旁。段薇茵閉目想了一會兒,忽然霍地站起身來道:“環兒你去向皇上稟報,就說我忽然心口痛得很請皇上過來見一麵,同時去命小太監傳太醫過來。”


    環兒顫聲道:“這……這是欺君之罪,要是被太醫識破,娘娘你……”


    “顧不得這麽多了。”段薇茵道:“隻有這樣或許能把皇上請出來。”她向呆立著的環兒一甩手絹道:“你快去,再遲就來不及安排了。”


    環兒連忙答應了急急腳地跑出去。


    段薇茵走到蕭峰住的房前連連叩了幾下,低聲道:“蕭大俠是我。”


    蕭峰累了一天一夜,又身受重傷流了不少血,正在屋裏閉目養神已幾乎朦朧睡去,聽到是段薇茵的聲音連忙應道:“段姑娘是不是生什麽事了?”他站起來就要去開門。


    “不用開門。”段薇茵在外麵道:“環兒已經把門鎖上了,我來和你說幾句話就走。等一會兒皇上來太醫會過來給我把脈,可能會喧嘩一些,不過不要緊的你安心在這兒休息,沒人敢來打擾你,等到晚上安排妥當以後環兒會來通知你。”


    蕭峰心想這段姑娘辦事真是細心周到,當下應道:“好多謝段姑娘了。”


    段薇茵迴到自己的房裏把頭打開,又抓了幾把,弄得披頭散發的模樣,她盤膝坐在床上將丹田的氣逼向四肢,她冒險逆行氣息,一時間手腳痙攣,胸口有如大石擊中一般悶痛。她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和衣躺在床上,她怕脈象上還有破綻,依舊慢慢地逆行氣息,胸口越來越悶痛,她知道自己已經受了內傷才停止運氣。


    隔了一會兒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趙禥急匆匆地走進房來,奔到床前抓著段薇茵的手,焦急地道:“愛妃你怎麽了?”


    段薇茵用手按著胸口,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她咬著嘴唇勉強說道:“皇上我心口痛。”


    趙禥見她臉色蒼白一時慌了手腳,向身邊的太監喝道:“太醫呢?快叫太醫來!”


    那太監慌忙跑到門口向小太監喝道:“還不快去請太醫!愣在這兒幹什麽?”


    “太醫來了!”門外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太醫不敢進房跪在門口道:“微臣向皇上、娘娘請安。”


    環兒連忙把帳子放下來,隻聽得趙禥道:“你進來。”


    那太醫走進房來,環兒拉了段薇茵一隻手出來放在墊子上,太醫替段薇茵把了一會兒脈眉頭緊皺。趙禥在一旁急得連聲問道:“怎麽樣?到底是什麽病?要不要緊?”


    那太醫鬆開手跪下叩頭道:“皇上恕罪!娘娘這病好生奇怪,脈象紊亂、異乎尋常,但脈息不弱不像久病而致,但一下子脈象亂成這樣傷及心肺,微臣實屬第一次見到……”


    趙禥一腳將那太醫踹倒在地“你囉嗦什麽!你隻需說如何醫治!”


    那太醫嚇得麵如土色,趴在地上連連叩頭“皇上病因未明,微臣不敢亂開藥劑……”


    趙禥又是一腳踹過去恨聲道:“廢物!朕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拉出去斬了!”


    “皇上且慢!”段薇茵在帳子裏微弱著聲音道。


    趙禥把身子探進帳子裏,見段薇茵撐著身子坐起來,連忙伸手把她扶住“愛妃快躺下。”


    段薇茵拉著他的手道:“皇上!你別殺太醫,你讓他們都出去吧!我知道我的病因這是吃藥治不好的。”


    趙禥聽了暗得出了一手汗,揮手讓眾人出去,環兒也出了房把房門輕輕掩上。


    趙禥握著段薇茵的手道:“為什麽吃藥治不好?你痛成這個樣子,讓朕心疼啊。”


    段薇茵把頭靠在他身上低聲道:“我剛才見有些困倦就睡了一會兒,不想竟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死去的二哥渾身血淋淋的向我走來,說賈似道害死了他,他死不瞑目。今日是我們大理的送神節,沒有人給他燒紙錢,他在陰間不得安生,他走到我麵前向我伸出手來,我一下子驚醒立刻覺得胸口悶痛,好像被人揪著心一樣,然後越來越痛,環兒害怕起來就去請皇上來了。”


    趙禥驚道:“原來如此!你二哥確是被賈太師所殺嗎?且不說現在朕不能殺賈太師,就算想殺他,也不知道他現如今在哪裏。”


    段薇茵道:“我知道皇上要以大局為重,臣妾不敢讓皇上為了我的私事,而向賈太師興師問罪,但我二哥在陰間不得安寧才來向我傾訴,今日是送神節在我們大理家家戶戶都為死去的親人燒香祈福,我二哥孤伶伶地在陰間很是淒苦。我想今天晚上到靈隱寺去,給我二哥上上香燒些紙錢。”


    趙禥沉吟子半晌道:“好罷!我派禦林軍護送你去。”


    段薇茵道:“不必了!如此大肆張揚反而不好,等到天黑我帶著環兒和兩個小太監坐著轎子出去就行了,現在前線告急,沒的讓大家說我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大張其鼓地出宮遊玩。”


    趙禥皺眉道:“你如今身體不適,要是遇上什麽事情可怎麽辦?”


    段薇茵道:“皇上放心,臣妾雖然心口痛但武功未失,對付三四個毛賊不在話下,況且還有環兒呢!她的武功也不差,保護我一個人的周全是綽綽有餘了。”


    趙禥想了想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說著從身上掏出一麵金閃閃的金牌來遞給段薇茵“如今宮門查得緊,你拿著朕的金牌當沒人敢攔你。”


    段薇茵心中竊喜,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道:“前線告急大家還在等著皇上,你趕急迴去吧!要不太後又要說臣妾不識大體了。”


    趙禥伸手給她理了理頭柔聲道:“那我去了,你要快去快迴。”他打開門走出來,又對環兒吩咐了幾句才去了。


    一時眾太監和太醫也退了出去。


    段薇茵從床上坐起來臉色蒼白,環兒驚道:“娘娘你真的心口痛嗎?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段薇茵勉強笑了笑道:“沒事!我逆行運氣讓自己受了點兒內傷,要不也騙不過那太醫。”


    環兒急忙坐到段薇茵的背後道:“娘娘別動我為你運氣療傷。”她手掌提氣貼在段薇茵的後背將她紊亂的內息引向丹田,幸虧段薇茵逆行氣息之時沒有太過用力,紊亂的內息經環兒竭力牽引已勉強平息。但段薇茵剛才造成的內傷,在一時半刻之內是不能好的了。


    環兒鬆了手擦擦臉上的汗水道:“等出了宮找到咱們碧雲宮的林姑娘,讓她給你瞧瞧,娘娘你的內傷很快就會好的。”


    段薇茵臉上迴了一點兒血色笑道:“謝謝你了,我沒什麽事了。這林姑娘就是你從前的主人?我老聽你提起她,好像蕭大俠也認識她。”


    環兒道:“我從小和她一塊兒長大的,雖說是主仆,但她從來沒把我們當作奴才。”她從床上跳下來拿了衣服給段薇茵披上,笑道:“至於蕭大俠他和林姑娘的關係,娘娘你在宮裏沒聽說過,江湖上卻是人人皆知的。”當下把林姑娘怎麽救蕭峰的事說了段薇茵拍手道:“原來如此世間竟有這等生死相隨的愛情,真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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