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歲的時候,你帶著妹妹迴家過年,大冬天的零下好幾度,你把一整盆的冷水潑到我頭上身上,那時候天氣多冷啊,滴水成冰。也是我奶奶把我抱到屋裏,好不容易才把結冰的衣服脫下來。」


    「雖然當時奶奶接著給我換了幹衣服,可我還是感冒發燒了,高燒近四十度。村裏的醫生沒辦法,讓去醫院打針,奶奶找你要錢,當時你怎麽說的?」


    「你說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賠錢貨,死了省心!」


    「是我奶奶在醫院裏求人,賣血把我救過來的。」


    「四歲的時候,有了弟弟,奶奶帶著我迴去幫忙帶弟弟,你一個巴掌打得我差點聾了,當時也是奶奶抱著我跪著求人,才有好心人幫我交錢治的耳朵。」


    「六歲的時候,奶奶病了,你不管,讓我們自生自滅。奶奶死後,你不得不把我接迴家裏。家裏所有的活都是我幹,大人小孩的衣服都讓我洗,大冬天的我的手上滿是凍瘡,可我的弟弟妹妹呢?他們嬌養的像小公主。」


    「你對我非打即罵,從小到大,我身上的傷可曾少過?舊地沒好又添新傷。」


    「到了年齡上學,你也不讓我去。我在家裏幹活,幫你帶孩子,若不是校長三番五次的過去,你會讓我讀書?後來妹妹也讀書,她隻要好好讀書就行,可我呢?家裏的活可少幹過一點?」


    「家裏吃飯都不讓我上桌,都是他們吃完以後,我吃點剩飯剩菜。看看你,再看看夏靜,媽,都是女兒,你怎麽捨得這樣對我?」


    「再後來下鄉當知青,你又是怎麽說我的?讓我照顧好妹妹,妹妹若是瘦一點,你就打死我!這是你說的吧?」


    第108章 不能承認


    夏涼的話讓眾人都驚呆了,他們也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娘。原本夏母的做法就夠讓人寒心的了,可他們沒有想到,這隻是冰山一角。


    從來沒想過一個做母親的會對自己親生女兒這樣狠,即便在重男輕女,也不會這樣吧?


    就如夏涼剛剛說的,這還真找不到一點點的好。


    夏母也被夏涼說呆了,她努力的想著,耳邊又傳來夏涼的聲音:「你能想到,什麽時候對我好過嗎?哪怕是一點點的好?」


    「來了知青點以後,我對夏靜如何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可以隨便拉一個問問。直到上一次,夏靜和周浩搞破鞋,她卻藏在被子裏,讓人誤以為那個人是我。媽,你過來以後怎麽做的?」


    「你說我是賤貨,眼睛一直盯在男人身上,是吧?天下間真有這樣不盼著女兒好的母親嗎?」


    「可知道裏麵的人是夏靜的時候,你又是怎麽說的?你怨我沒有管好夏靜,沒有照顧好她!媽,我最後再叫你一次媽,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你這樣做,我的心也是會痛的呀!」


    夏涼說完嗚嗚地哭了起來,寧致遠忙把她攬在懷裏,夏涼就趴在他的肩上,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你!不管怎麽說,夏涼,你都是我生的,我的閨女。要結婚可以,三百塊錢彩禮,一分都不能少。」


    夏母想不到說辭,幹脆直接耍賴。不管夏涼怎麽說,她都是這小賤蹄子的母親。


    自己這邊不鬆口,夏母還真不相信,夏涼的婚能結得了。


    聽到夏母囂張又不講理的聲音,圍觀的眾人都無語了,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講道理的母親。不過有一句話夏母說得對,不管夏涼怎麽說,都是她女兒。她這邊不同意,夏涼即便是今天結婚了,也結得名不正言不順的。等以後也會被人詬病的。


    李嬸子的眼睛都濕了,她打心眼裏心疼夏涼。隻可惜她不過是個外人,即便心裏再難受,想為夏涼說點什麽,可此時她也沒有資格。


    楊曉紅也用力咬著唇,雖然平時她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什麽時候有理?什麽時候說話她還分得清楚。


    這個時候她都不知道要怎麽幫夏涼姐姐。


    「這麽多年,我為你們家做牛做馬,償還的還不夠嗎?」


    夏涼苦澀的一笑,她的身材本來就很瘦小,站在肥壯的夏母麵前,更是顯得楚楚可憐:「今天這婚我是結定了。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都要結婚。至於你說的彩禮,但凡你能說出一點對我的好,我樂意讓我男人出。」


    夏涼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夏母氣的臉都黑了:「你個死丫頭,小賤蹄子,為了結婚,連親媽都不要了。」


    她用力地喘了幾口氣,顯然被氣得不輕。


    一邊的呂老都聽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想要上前為夏涼說話,秦老確實壓住她的手,低聲道:「相信涼涼,她會處理好的。」


    「咱們的身份敏感,若是出現,對夏涼來說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看向顧首長的方向,若被人知道夏涼和他們這些成分有問題的人親近,他擔心會給夏涼帶來麻煩。


    呂老用力地喘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看著小徒弟被人如此欺負,她的心裏還是很難受。


    「媽,你不要生氣,姐姐隻是一時想不清楚。」夏靜也小聲地勸著,夏母一揮手,夏靜就摔到地上,跌了個大屁墩兒。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沒結婚呢,就和人滾炕頭,老娘咋就生了你們兩個沒良心沒羞沒躁的玩意兒。」


    夏靜被罵得委屈極了,她隻是過來勸架,怎麽還把她一起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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