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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以為自己看花眼,不太確定的喊了一聲:「爸爸?」


    楊有斌愣了下,他身後的周彩霞反應及時,「是念念啊,你……和你媽媽一起來看電影?」


    周彩霞扭扭頭,輕易瞧見了念念身後的沈莉秋。


    「是。」念念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原來那個一直打鼾的人,就是她爸啊,咋覺得有些丟臉呢?


    四人先出了放映廳,楊有斌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他有好幾個月沒見到女兒了,忽然冒出點父愛,說請沈莉秋母女吃飯。


    周彩霞心裏有點不開心,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軟軟挽著楊有斌,和他商量去哪兒吃飯會比較好。


    沈莉秋是想拒絕的,不過她看了眼女兒,念念好像還挺樂意,便隨她去了。


    四人來了火宮殿,要了個包間。


    周彩霞極力想證明自己女主人的地位,各種招唿沈莉秋母女。


    倒茶、舀湯、夾菜,無微不至極了。


    沈莉秋心安理得享受周彩霞的殷勤,有人上趕著要做服務員,挺好的呀。


    楊有斌也很滿意,覺得周彩霞的舉動,給了他極大的麵子。


    楊有斌先是問了問念念的學習狀況,又問她是來星市做什麽。


    「陪外公外婆來醫院。」念念老實迴答。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僵了,念念看著變了臉色的爸爸,不解的望向媽媽。


    沈莉秋也不曉得楊有斌突然變臉是幾個意思,但這不關她的事。


    「沈莉秋,你說實話,當年你賣滷蝦到底賺了多少錢?」楊有斌沉聲問。


    「這跟你有關係嗎?」沈莉秋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楊有斌,先不說我們離婚了,哪怕沒離婚,你有資格質問我?」


    楊有斌嘭的一下砸在桌子上,指著沈莉秋鼻子發怒:「如果你把那筆錢拿出來給我爸檢查身體,他就不會走的那麽早!你害死了我爸爸!」


    念念被嚇的一抖,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皺著眉看著楊有斌。


    沈莉秋被楊有斌的強盜理論逗笑了,她站起身:「我覺得你好像精神有點不正常。」


    說完,沈莉秋牽上念念毫不猶豫離開了包間。


    周彩霞從後方追來,「沈老闆。」


    沈莉秋停住腳步,等周彩霞走近,「還有事?」


    「你別怪有斌發脾氣,他就是聽人說心梗塞要是能早檢查出來,好好預防,爸也不至於去的那樣急。」


    沈莉秋盯著周彩霞瞧了一會兒,意味深長的說:「那你好好努力。」


    周彩霞:?


    沈莉秋帶著念念迴了下榻的賓館,一路上,念念都撅著嘴。


    「怎麽了,不高興嗎?」


    「他為什麽總是要罵人呢?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嗎?」


    「因為沒人教過他咯,他大概覺得那樣說話很能唬人。」


    「我不喜歡這樣。」念念語氣低落,「像個瘋子。」


    周彩霞迴到包廂,楊有斌指尖上的煙已經吸了大半,滿屋子充斥著嗆人的煙霧。


    「我先去結帳。」周彩霞不喜歡聞煙味,拿起包去前台把帳結了。


    原本就不富裕的荷包,此時又狠狠縮水,周彩霞忍不住嘆氣。


    她要了幾個打包盒,把沒怎麽動過的菜全裝上,一邊裝心裏一邊吐槽。


    真不明白楊有斌裝什麽大款,手裏的錢本就不多,還點這麽多菜。


    兩人之間氣氛有些低迷,迴到招待所,楊有斌往床上一躺,宛如一攤爛泥。


    周彩霞想說點什麽,還是忍住了,怕惹楊有斌不快。


    晚上十點,楊有斌接了個電話,起身準備出門。


    「這麽晚,你還要出去嗎?」周彩霞不想他出去。


    「財哥喊我過去喝酒。」楊有斌不鹹不淡的說,「還得從他手裏包活幹。」


    言下之意就是不去不行。


    周彩霞拽住楊有斌的衣袖:「有斌,你……你少喝點酒。」


    那個叫財哥的周彩霞打過交道,是個老色痞,喝酒必喊妹子喝葷的。


    楊有斌含糊嗯了一聲,開門走了。


    一整晚,周彩霞都沒睡著,她害怕。


    怕有小姑娘跟她一樣,爬楊有斌的床。


    *


    秋收假最後一天,沈莉秋帶念念迴玉泉鎮。


    等念念返迴學校上課,沈莉秋也開始了她的忙碌。


    自從張蕊跟劉傑開始跑銷售,訂單逐漸多了起來。


    以往劉傑一個月能開7、8單的樣子,如今兩人一個月能開20來單。


    當然訂單有大有小,可也能創造不少的利潤,再加上其他櫃檯和兩家直營店,幾乎能把當天的產能消耗掉百分之八十。


    沈莉秋是又高興又頭疼,按照這麽個趨勢下去,必須擴大產能才行,擴大產能就要有廠房和工人,如今玉泉鴨這塊地皮已經全利用幹淨,要再建廠房,就得繼續買地。


    可沈莉秋並不想繼續在玉泉鎮增加投資,她想去縣城搞個廠。


    一個是運輸方便,二個也是更好招工。


    而且她不想再繼續小打小鬧,像螞蟻搬家似的,一次搞一點,想一次到位,搞個大廠。


    先去跑跑政府機關,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相關扶持政策。


    本來是想著年前把省城的直營店開起來,如今也隻能暫緩,誰讓張蕊和劉傑太給力,你又不能要求他們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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