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楊有斌覺得她有點眼熟,應該是見過,可實在想不起名字了。


    「我是周彩霞啊,您教的第一屆學生。」周彩霞很激動,她終於碰到楊有斌了!


    「周彩霞?你是衛西63班的文娛委員吧?」楊有斌還真想起來了,他不由得上下打量她一番,「女大十八變,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楊有斌是後來調到玉泉中學,之前就在附近的衛西中學教書,周彩霞所在的衛西63班,是他做班主任帶的第一個班級,還是很有記憶點的。


    隻不過那時候的學生一個個跟土瓜蛋子一樣,周彩霞也不例外,哪有現在年輕靚麗。


    「您說笑了。」周彩霞靦腆勾了勾唇,「您吃飯了嗎?要不我請您吃一頓吧。」


    「行啊。」


    兩人就近找了個還算像樣的飯館,點了幾個菜,還上了瓶酒。


    楊有斌正好心情不咋地,幾杯酒下肚,鬱結在胸口的濁氣盡數散開。


    「楊校長,你好像不太開心。」


    「沒有的事。」楊有斌這人死要麵子,不肯在外人麵前示弱。


    「聽說您和沈老師離婚了?」周彩霞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到底咋迴事啊,您們在我們讀書那會多恩愛啊。」


    帶周彩霞這屆的時候,正是楊有斌和沈莉秋談戀愛的時候,兩人還不在一個學校,每次63班都是最早放學的,楊有斌懶得講廢話,交代兩句安全和搞衛生的事,騎上單車就去找沈莉秋。


    周彩霞至今還記得沈莉秋坐在楊有斌單車後座來學校,同班男同學起鬧的場景。


    那時候,她覺得騎著單車,穿白襯衫的楊有斌太帥了,陽光撒在眉眼處,說不出的英氣逼人。


    自從上次和沈莉秋在電力療養院偶遇後,周彩霞打聽了不少她和楊有斌的事,知道他們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離婚,到現在都一年多了。


    「日子過不到一起就離了。」楊有斌自然不會跟別人說他是被捉姦在床,被離婚的。


    「難怪吃飯的點,你在街上亂晃。」周彩霞怪心疼的。


    楊有斌笑笑沒說話,隻一個勁的喝悶酒。


    周彩霞也不再說話,時不時給他夾菜,偶爾也陪他喝兩口。


    楊有斌幾乎喝空了一瓶就,離開飯館的時候,完全站不穩,全靠周彩霞扶著才踉踉蹌蹌走出去。


    周彩霞問了好幾遍也沒問出楊有斌的住址,隻能先把他帶到電力療養院開了間房。


    倒在床上後,楊有斌自顧自脫了外套,又呢喃著沈莉秋的名字,說要喝水。


    周彩霞燒了壺熱水,在杯子裏來迴倒,變成溫水後餵楊有斌喝下。


    剛放下水杯,楊有斌忽然抱住了她的腰,說他想她了,要跟她復婚。


    周彩霞心裏又澀又甜,甜的是她被自己暗戀許久的人抱住,澀的是他把她當成了別人。


    她撫了撫楊有斌的臉,比起年輕時,他成熟了不少,有種吸引人的破碎感。


    她實在不能理解,沈莉秋為什麽會這麽狠心,難道她看不出來楊有斌的假裝堅強嗎?


    周彩霞慢慢攬住了楊有斌,男人迷糊中還以為是自己想的那個人,順勢而為。


    一夜過去,楊有斌揉著額頭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賓館床上,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


    對於這樣的情況,他並不驚慌,隻是看見女人的臉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會是周彩霞?


    周彩霞也迷迷糊糊醒來,和楊有斌四目相對,她猛地用被子遮住紅透的臉。


    「楊、楊校長,我們……我們……」


    楊有斌抹了把臉,掀被子起床,去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這隻是正常的男歡女愛。」


    那不然呢,他都離婚了,是獨身,就是不知道周彩霞有沒有結婚,有沒有男朋友。


    周彩霞眼裏包著淚:「可……我是第一次啊。」


    楊有斌穿衣服的動作一頓,這就麻煩了。


    「那就結婚。」楊有斌把皮帶一係,「你考慮一下。」


    反正他無所謂啊,他之所以跟先前那些女人沒動過結婚的心思,就是知道她們不止跟他勾勾搭搭,還跟別的男人有來往,要麽就是目的不純。


    玩玩可以,結婚不行。


    周彩霞被他的話嚇住了,她差點答應下來,幸虧她忍住了。


    「我們可以先從正常交往開始嗎?」周彩霞害羞的說,「直接結婚,太唐突了……」


    「行,隨你。」楊有斌穿好了衣服,「你去洗澡吧,洗好來餐廳吃早餐。」


    說完,楊有斌先出門下樓了。


    餐廳沒有旁邊另一棟樓,穿過連接走廊,楊有斌先在前麵的花園逛了逛。


    女人洗澡都比較慢,可以稍微等等再去點菜。


    沒想到,迎麵和沈莉秋母女撞上了。


    「爸爸?」念念歪著頭,對於在餐廳門口碰到楊有斌很奇怪。


    麵對前妻和女兒的目光,楊有斌莫名有些虛心。


    「來吃早飯?」


    「嗯,念念想吃粉了。」沈莉秋語氣清淡,低頭看了眼念念,無聲詢問女兒的意見。


    是要再和爸爸聊兩句,還是去吃早飯。


    「爸爸,你在等誰啊?」念念好奇的問。


    「……」楊有斌拒絕迴答這個問題。


    沈莉秋輕輕捏了捏女兒的手,「好了,你爸應該有事,我們先去吃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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