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爸爸越聽越迷糊:「沈老師,你這房子不是用來住吧?」


    哪有誰家裏還分男廁女廁的。


    「嗯,是用來做生意的。」沈莉秋點頭,「薛老闆,這些半個月能弄好嗎?」


    「當然能,我的包工隊出了名的手藝好,速度快。」


    「那等你們量好地基,我們就簽包工合同吧。」


    「好,沈老師你等等哈。」


    薛爸爸招唿工人去量地,簡單畫了個圖給沈莉秋看了看,覺得大差不差就點頭了。


    兩人就在一塊石頭上簽了包工合同,沈莉秋先拿了一半的施工款給薛爸爸,等快弄好再付剩下的。


    確定好這些,天都快黑了,進入了11月份,白晝越來越短,黑夜降臨的越來越早。


    「沈老師,要不一起吃個便飯吧?」薛爸爸熱情邀請。


    沈莉秋婉拒:「我還有點事,下次有空吧。」


    她今天沒給念念留紙條,是要迴去給念念做晚飯的。


    迴到家,在客廳做作業的念念立馬跑出來迎接沈莉秋。


    「媽!念念餓肚肚了~」


    沈莉秋有些愧疚的摸了摸女兒頭,「那媽媽馬上給念念做飯吃。」


    念念卻搖了搖頭:「媽媽,我們去吃快餐吧,念念不想媽媽太辛苦。」


    沒有人比念念更清楚沈莉秋有多忙多累,好幾次念念親眼看見沈莉秋等在鍋邊,靠著牆睡過去的場景。


    沈莉秋沒堅持,帶著女兒去吃快餐了。


    「念念,媽媽近一段時間有些忙,等忙完,媽媽就能像以前一樣了。」


    等房子建好,招好員工,她肩上的擔子就能卸下大半。


    念念扒了一口飯,黑葡萄似的眼睛瞄了沈莉秋一眼,「媽,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沈莉秋默了默,輕輕笑了下:「等你吃完飯,媽媽就跟你說。」


    該來的逃不過,念念是個敏感聰慧的孩子,她應該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畢竟他們一家人除了出差學習,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一起的,像現在長達一個月的分居是從來沒有過的。


    念念能忍一個月沒問,已經很讓沈莉秋意外了。


    她內心很矛盾,既希望念念早些開口問她,又希望念念自行理解消化,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念頭,都蠻自私的。


    是她在逃避。


    念念隨意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比起吃飯,她更想聽媽媽說瞞她的事。


    沈莉秋也沒胃口,索性放下筷子帶著念念迴了家。


    母女倆麵對麵坐在桌邊,沈莉秋放在桌麵上的手不斷畫圈,在思考要用哪一種角度切入會讓念念好過一點。


    「媽?」念念身子往前傾了傾,「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呀?」


    念念沒想過爸爸媽媽會離婚,或者潛意識裏,她覺得離婚是很不好的事,她不願意爸爸媽媽離婚。


    沈莉秋深深看了女兒一眼,張張嘴企圖迴答,但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幾個字。


    她深唿吸幾口氣,總算能出聲了,「沒吵架,是你爸爸做錯了事,你還記得上次在外婆家,媽媽說過,如果你爸爸再欺負我、對不起我,我和他就離婚,你爸爸做了很大很大的錯事,媽媽沒辦法原諒他。」


    念念表情呆愣:「啊?所、所以……爸爸和媽媽……離婚了?」


    沈莉秋點頭,「是,念念,我雖然和你爸爸離婚了,但不代表你會失去爸爸媽媽,我們隻是不住在一起了,就像現在這樣。」


    「嗚……」念念毫無預兆哭了起來,「騙人,你們都是騙人的!念念已經好久好久沒見爸爸了,我沒有爸爸了!」


    楊有斌有多心狠呢,離婚後再也沒來見過女兒,仿佛對沈莉秋和念念沒有一點留戀。


    沈莉秋一顆心揪了起來,她就知道念念會傷心,可事實如此,她上輩子試過忍氣吞聲和楊有斌過下去,結果對念念的傷害是以噸計算。


    「念念,等你成年,媽就把和爸爸離婚的理由全部告訴你,好嗎?」


    眼下去說出軌家暴那些,念念不理解其中代表的傷害和含義,等她再大一些吧,等她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再把一切說給念念聽。


    「我不要,我不要你們離婚!念念要爸爸,也要媽媽!」念念哪裏聽得進去沈莉秋的解釋,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迫切需要大人來哄。


    沈莉秋沒有去哄,她靜靜等念念發泄完,才輕輕摟住女兒。


    念念抓著媽媽的衣服小聲抽泣,可憐巴巴的宛如一隻被暴雨淋濕的小雞仔。


    她接受不了自己沒有爸爸,可媽媽看上去態度很堅決,不會因為她掉幾顆眼淚就和爸爸復婚。


    接連好幾天,念念都是無精打采,漂亮的衣服,可愛的髮辮,美味的食物都黯然失色,她總是垂著腦袋,情緒不高。


    對此,沈莉秋也無能為力,她總不能為了哄女兒開心就去跟楊有斌復婚吧?


    隻能自己再多關心女兒一些,給她足夠的愛。


    為了讓自己空閑些,沈莉秋招了鄰居葉大媽做幫手,葉大媽是個熱心又手腳利落的人,沈莉秋去過她家,屋裏衛生搞得是幹幹淨淨,看得出來葉大媽是個講究人。


    有了葉大媽加入,沈莉秋鬆了口氣,不僅有空多陪念念,也有空去看看房子建的咋樣。


    12月初的時候,房間竣工了,沈莉秋和薛偉奕爸爸結了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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