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13區的一處隱蔽的地下空洞內。
簡易的的水泥地麵上停著兩輛巨大的裝甲車。周圍的牆壁都是粗糙的石頭並沒有什麽裝飾，燈光也很簡單隻是照亮了一部分地區，剩下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四周空間很大，明顯不是人工挖掘的掩體更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穴。
林淵在酒保李聞雷的帶領下正舉著燈在四處探查著。兩人一前一後通過一條狹窄的隧道向下走去。
“這裏是一處天然的洞穴，與帝國戰爭的時候聯邦曾經在這挖掘13區的地下備戰倉庫......”李聞雷邊走邊介紹道。
“結果工程到一半就挖出了這麽個天然的溶洞，還有一條地下河於是就改了地址，這裏也被封閉了。”
兩人打著燈，林淵跟在李聞雷身後在溶洞中繞來繞去。岩壁的牆麵上貼著簡易的發光指示牌，應該是李聞雷他們做的建議指引。
足足走了幾分鍾，他們才來到一條地下河前。
洞穴到這裏變得低矮，山洞上方的岩壁幾乎貼著水麵。河麵還挺寬，由於視野原因根本看不到對岸。地下河的水流豐沛且流速相當的急，河水快速摩擦周圍的岩壁發出詭異的嗡嗡聲向著洞穴更深處流去。
“這水有明確的來源和去處嗎？”林淵看著黑漆漆的水麵問道。
“不知道，13區並沒有什麽河流......”李聞雷搖了搖頭道。
“有多深？”林淵再次問道。
“沒有測量過，等這幾天我們收拾一下用無人潛航器測一測。”
“嗯。”林淵點了點頭。
“化驗下看看能不能喝，有水源是好事情。”兩人從河麵向迴走，迴到了最大的溶洞裏。
就這幾分鍾，幾團篝火已經在裝甲車旁點起。溫暖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的岩壁給這個冰冷的溶洞添加了不少的溫暖。一大群穿著財團行動隊服的戰士正圍著篝火忙碌著，他們從裝甲車上不停地向下卸著各種物資和武器，米程拿著作戰電腦在不停記錄著。
這些就是於道南命令米程趁著突襲“黑塔”的時候順出來的戰利品，足足兩大車！
林淵也不上去打擾，隻是站在旁邊冷靜地看著他們忙碌。於道南的小隊果然訓練有素、配合熟練，整個現場井井有條。不一會的功夫，一個簡易的野戰營地就布置完畢了。
“簡易野戰營地一套，可供兩百人使用。”
“侍者能量步槍兩百支、彈夾五百個，債主型反裝甲火箭二十枚，輕型單兵護甲二十套，兩輛“超市”大型裝甲運輸車......”林淵身後一個人在低聲的嘀咕著。
林淵迴過頭看去，左臂戴著機械義肢的於道南正微笑的看著他。
林淵轉過身，抬手摘下自己的麵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他也露出同樣的微笑緩緩地伸出左手和於道南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於道南看到林淵年輕的臉有點驚訝，他沒想到那個殺伐果斷、老練異常的麵具人居然如此年輕。
李聞雷看了看他們倆，轉身走進營地，很快就和米程攀談起來。
“抽煙嗎？”林淵從衣袋中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遞給於道南。
“謝謝......”於道南接過香煙，林淵掏出一個古舊的打火機幫他點燃。
兩人誰也不說話，隻是坐在角落的石頭上靜靜地吸著煙。這裏並沒有燈光，兩人的身影靜靜地沒入黑暗之中，隻有兩個紅色的煙頭發出一閃一閃微弱的光，不時照亮兩人的臉龐。
“謝謝你救了我的妻兒......”於道南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謝謝我救你嗎？”林淵笑道。
“謝謝你救了我。”黑暗中傳來了於道南微弱的笑聲。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不得不說，兩個聰明人之間對話，有些時候真的很無聊......
過了一陣於道南才緩緩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麽？”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打倒財團，推翻聯邦，吞並帝國。”林淵的語氣波瀾不驚。
“然後呢？”於道南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做什麽。
“沒想好......”林淵迴答的很快也很誠實。他確實還沒想好，因為這個目標是李廣零和李光賢的。
於道南沉默了好一陣才繼續道：“現在受製於人？”
林淵深吸一口氣，他沒想到這個於道南如此敏銳，居然直接猜到自己的處境。他雖然對財團、對無界、對聯邦有著眾多的不滿有心改變眼前的一切，但你讓他具體說出目標，他卻說不出。
林淵隻是一個底層的監察官，一直在脫離現實的無界中拚殺，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經曆了一係列劇烈的變化但依然不足以使他完全脫胎換骨。
“剛才的目標是另外一個人講給我的......而我現在也算的上他們勢力中的一員......”林淵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實情，這確實不是他的理想而是李廣靈兄弟的。話一出口林淵就發現了問題，這段時間他怎麽一直將李廣靈兄弟的理想當成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標和他們一致嗎？
林淵不說話於道南卻繼續問道：“你並不想受製於人，是因為你的目標和他們不同？”
林淵皺起了眉，於道南每句話都說到了他的痛楚。他本就是一個內心深沉的人，絕不輕易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想法。長時間在無界網絡中獨來獨往使他變得更加孤僻，平時除了楊曉舞能打開他的內心以外，沒有人和他聊的這麽深。
“人生總有迷茫的時候......”黑暗中的於道南緩緩道。
“我在財團服務了快一輩子了，自覺的各種仗都打過、各種人都見過、各種事都經曆過，快退休的年紀被排擠到呂袁手下去做個小隊長，自覺地我剩下的人生也就是那麽迴事了......”
“所以眼看著呂袁為非作歹也沒有去做些什麽，總想著忍一忍就退休了，到時候憑借著退休金把兒子培養成人，和老婆安安穩穩過下半生......”
林淵不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於道南的敘述。
“但總有些事身不由己。”於道南平靜的說道。
“在五號監獄他們判我死刑之前，我依然對財團抱有幻想。想著他們能看在我為財團服務十幾年，立過眾多功勞的情麵上放過我......讓我繼續苟活下去。”
“但結果你也看到了......”
“所以在曹廣川救下我那一瞬間，我突然懂了。”於道南的聲音從低沉變得昂揚起來。
“命運這種東西必須永遠努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寄希望於別人或者靠其他人的憐憫，你永遠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
“而你想要改變周圍的一切，就必須從努力掌握自己的命運開始！”
於道南拍了拍林淵的肩膀笑著道：“我這個年紀已經沒機會改變自己了，現在隻能希望你能讓我的餘生變得更有意義些。”
林淵抬頭看向於道南，雖然麵前一片漆黑，但好像依然能看清他的臉。
“人生就像一場戲劇我們都是演員，你還年輕，想改變一些東西不妨從先掌握自己的命運開始。”於道南微笑著說道。
簡易的的水泥地麵上停著兩輛巨大的裝甲車。周圍的牆壁都是粗糙的石頭並沒有什麽裝飾，燈光也很簡單隻是照亮了一部分地區，剩下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四周空間很大，明顯不是人工挖掘的掩體更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穴。
林淵在酒保李聞雷的帶領下正舉著燈在四處探查著。兩人一前一後通過一條狹窄的隧道向下走去。
“這裏是一處天然的洞穴，與帝國戰爭的時候聯邦曾經在這挖掘13區的地下備戰倉庫......”李聞雷邊走邊介紹道。
“結果工程到一半就挖出了這麽個天然的溶洞，還有一條地下河於是就改了地址，這裏也被封閉了。”
兩人打著燈，林淵跟在李聞雷身後在溶洞中繞來繞去。岩壁的牆麵上貼著簡易的發光指示牌，應該是李聞雷他們做的建議指引。
足足走了幾分鍾，他們才來到一條地下河前。
洞穴到這裏變得低矮，山洞上方的岩壁幾乎貼著水麵。河麵還挺寬，由於視野原因根本看不到對岸。地下河的水流豐沛且流速相當的急，河水快速摩擦周圍的岩壁發出詭異的嗡嗡聲向著洞穴更深處流去。
“這水有明確的來源和去處嗎？”林淵看著黑漆漆的水麵問道。
“不知道，13區並沒有什麽河流......”李聞雷搖了搖頭道。
“有多深？”林淵再次問道。
“沒有測量過，等這幾天我們收拾一下用無人潛航器測一測。”
“嗯。”林淵點了點頭。
“化驗下看看能不能喝，有水源是好事情。”兩人從河麵向迴走，迴到了最大的溶洞裏。
就這幾分鍾，幾團篝火已經在裝甲車旁點起。溫暖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的岩壁給這個冰冷的溶洞添加了不少的溫暖。一大群穿著財團行動隊服的戰士正圍著篝火忙碌著，他們從裝甲車上不停地向下卸著各種物資和武器，米程拿著作戰電腦在不停記錄著。
這些就是於道南命令米程趁著突襲“黑塔”的時候順出來的戰利品，足足兩大車！
林淵也不上去打擾，隻是站在旁邊冷靜地看著他們忙碌。於道南的小隊果然訓練有素、配合熟練，整個現場井井有條。不一會的功夫，一個簡易的野戰營地就布置完畢了。
“簡易野戰營地一套，可供兩百人使用。”
“侍者能量步槍兩百支、彈夾五百個，債主型反裝甲火箭二十枚，輕型單兵護甲二十套，兩輛“超市”大型裝甲運輸車......”林淵身後一個人在低聲的嘀咕著。
林淵迴過頭看去，左臂戴著機械義肢的於道南正微笑的看著他。
林淵轉過身，抬手摘下自己的麵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他也露出同樣的微笑緩緩地伸出左手和於道南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於道南看到林淵年輕的臉有點驚訝，他沒想到那個殺伐果斷、老練異常的麵具人居然如此年輕。
李聞雷看了看他們倆，轉身走進營地，很快就和米程攀談起來。
“抽煙嗎？”林淵從衣袋中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遞給於道南。
“謝謝......”於道南接過香煙，林淵掏出一個古舊的打火機幫他點燃。
兩人誰也不說話，隻是坐在角落的石頭上靜靜地吸著煙。這裏並沒有燈光，兩人的身影靜靜地沒入黑暗之中，隻有兩個紅色的煙頭發出一閃一閃微弱的光，不時照亮兩人的臉龐。
“謝謝你救了我的妻兒......”於道南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謝謝我救你嗎？”林淵笑道。
“謝謝你救了我。”黑暗中傳來了於道南微弱的笑聲。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不得不說，兩個聰明人之間對話，有些時候真的很無聊......
過了一陣於道南才緩緩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麽？”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打倒財團，推翻聯邦，吞並帝國。”林淵的語氣波瀾不驚。
“然後呢？”於道南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做什麽。
“沒想好......”林淵迴答的很快也很誠實。他確實還沒想好，因為這個目標是李廣零和李光賢的。
於道南沉默了好一陣才繼續道：“現在受製於人？”
林淵深吸一口氣，他沒想到這個於道南如此敏銳，居然直接猜到自己的處境。他雖然對財團、對無界、對聯邦有著眾多的不滿有心改變眼前的一切，但你讓他具體說出目標，他卻說不出。
林淵隻是一個底層的監察官，一直在脫離現實的無界中拚殺，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經曆了一係列劇烈的變化但依然不足以使他完全脫胎換骨。
“剛才的目標是另外一個人講給我的......而我現在也算的上他們勢力中的一員......”林淵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實情，這確實不是他的理想而是李廣靈兄弟的。話一出口林淵就發現了問題，這段時間他怎麽一直將李廣靈兄弟的理想當成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標和他們一致嗎？
林淵不說話於道南卻繼續問道：“你並不想受製於人，是因為你的目標和他們不同？”
林淵皺起了眉，於道南每句話都說到了他的痛楚。他本就是一個內心深沉的人，絕不輕易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想法。長時間在無界網絡中獨來獨往使他變得更加孤僻，平時除了楊曉舞能打開他的內心以外，沒有人和他聊的這麽深。
“人生總有迷茫的時候......”黑暗中的於道南緩緩道。
“我在財團服務了快一輩子了，自覺的各種仗都打過、各種人都見過、各種事都經曆過，快退休的年紀被排擠到呂袁手下去做個小隊長，自覺地我剩下的人生也就是那麽迴事了......”
“所以眼看著呂袁為非作歹也沒有去做些什麽，總想著忍一忍就退休了，到時候憑借著退休金把兒子培養成人，和老婆安安穩穩過下半生......”
林淵不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於道南的敘述。
“但總有些事身不由己。”於道南平靜的說道。
“在五號監獄他們判我死刑之前，我依然對財團抱有幻想。想著他們能看在我為財團服務十幾年，立過眾多功勞的情麵上放過我......讓我繼續苟活下去。”
“但結果你也看到了......”
“所以在曹廣川救下我那一瞬間，我突然懂了。”於道南的聲音從低沉變得昂揚起來。
“命運這種東西必須永遠努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寄希望於別人或者靠其他人的憐憫，你永遠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
“而你想要改變周圍的一切，就必須從努力掌握自己的命運開始！”
於道南拍了拍林淵的肩膀笑著道：“我這個年紀已經沒機會改變自己了，現在隻能希望你能讓我的餘生變得更有意義些。”
林淵抬頭看向於道南，雖然麵前一片漆黑，但好像依然能看清他的臉。
“人生就像一場戲劇我們都是演員，你還年輕，想改變一些東西不妨從先掌握自己的命運開始。”於道南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