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撕裂般的痛讓剛經人事累的昏昏沉沉的喬西顧幾近昏厥,她赤裸著身子靠在顧瑾衍的胸膛裏,眸子微咪,像隻慵懶的小貓。


    背後,顧瑾衍雙眸清涼,他手臂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緊了緊手臂,讓她靠的更近。


    太陽已經偏西,a市是沒有黑夜的,盡管室內沒有開燈,但彩色的光束還是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落在床上人的小臉上,徒增幾分曖昧。


    他一隻手臂撐著下巴,圈在她腰肢的手上移,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刮著,“走了十年,西顧,告訴我,你有心肝嗎?”


    喬西顧眼皮動了動,眼角淌出一滴淚,“大神,我們離婚吧。”


    由於背對著,她未看見他沉下去的黑眸,繼續說,“就算離婚了,至少我們可以做朋友。”


    說到朋友時,喬西顧心像被針紮似的疼的讓她冒汗,走過校園的青澀,淡淡又幸福的戀愛,現在他們剩下的就隻有一對靠不近的內心。


    雲巫山上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跟大神是還有一絲希望的,直到這幾天他的疏離,他對十年的介懷,喬西顧才驚覺,絕口不提不代表不在意,十年造成的不僅隻是隔閡,而是像一道巨大的溝壑,成為邁不過去的坎。


    “西顧,我跟你之間,要麽交頸而臥,要麽玉石俱焚。”


    之後,他便走了,像一道風吹過之後,就再也不曾出現過,可喬西顧始終記得,大神離去時,轉身對她說的話,“西顧,這些年,你可曾真正相信過我?”


    “離婚可以,但哪怕痛苦地想死,也要糾纏一輩子。”


    “西顧,從你追我的時候開始,我就沒打算放你走。”


    “以後住在這裏,以前金寶有阿姨喂,但你可能比阿姨更合適。”


    寂靜空曠的房間裏,剛才的欲望還未散去,喬西顧躺在沾染著顧瑾衍味道的床上,哭的不能自已。


    曾經簡紅說過,喬西顧,你跟你爸一樣,就隻會看臉,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可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你不了解他,但他卻了解了解的要命,你的喜好,甚至你的每一個小動作他都精準的知道,精明到這個地步的人,拿捏住你的命門,捏死你比捏死隻螞蟻還容易!


    當時喬西顧思慮,她的命門是什麽,如今她捂住酸脹的胸口,她的命門便是他了。


    愛一個人非得把他裏裏外外了解的透徹嗎,喬西顧想,哪怕不甚了解也瘋了一般地想跟他在一起,不是更能稱之為愛嗎?


    喬西顧又想,就憑她的智商了解自己都有些吃力,怎麽有能力去看透頭腦遠比她高明許多的大神呢。


    晚上的時候,喬西顧收拾好有些許淩亂的房間,又拉開落地窗驅散一室的曖昧,她剛撿起手機,白阿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喬西顧猶豫著要不要接電話,她似乎失約了。


    思慮片刻,喬西顧還是硬著頭皮接了起來,她剛想說抱歉,就被白阿姨興衝衝的語氣打斷了。


    “白阿姨,抱——”


    “西顧,解決了,果然顧總的效率總是讓人刮目相看,謝謝你幫我,這下欠了你好大一個人情。”白阿姨語氣裏滿帶著興奮。


    喬西顧不知道顧瑾衍怎麽知道白阿姨求她的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找人解決的,她撓了撓頭發,苦笑著說,“沒關係。”


    想著要掛電話,白阿姨熱情高漲地說,“西顧,欠那麽大人情,不還怎能過得去,這周六顧總有時間嗎,我跟明明爸想請你們吃頓飯。”


    這下喬西顧徹底語塞了,“不用了,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的。”


    “是呀,對顧總來說確實不是啥大事,但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家子的大事,西顧,你問一下顧總有沒有時間,沒時間我們可以往後推。”


    “那……好吧。”


    喬西顧對熟人向來不擅長拒絕,碰到白阿姨這般真誠邀約的,她更是推辭不了,可一想到白阿姨主要想謝的是顧瑾衍,她一想到要聯係他,便如鯁在噎。


    客廳裏,喬西顧用牛奶拌麵包倒在金寶的餐盒裏,她摸著低頭吃飯的金寶的毛發,淡淡地說,“金寶,沒想到連你都不原諒我。”


    金寶舔了舔吃的一幹二淨的盤,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望著她,哼地一下又把腦子偏過去,晃著圓滾滾的屁股,大搖大擺的走了。


    喬西顧糾結的拿起被舔的幹淨的盤,嬌嗔著罵道,“白眼狼,不,白眼狗!”


    現代化的辦公室裏,他手在太陽穴,盯著液晶屏裏人,來來迴迴將喬西顧嬌嗔的表情迴放無數遍,接著苦笑著搖搖頭。


    是他太寵她了,以至於他僅僅提了她沒心肝棄他而去,她便就要跟他離婚,她的女孩什麽時候任性到,說都說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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