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一號附近最近的超市,喬西顧推著購物車站在蔬菜架旁,學著肖傾城的樣子挑選蔬菜。


    她看著肖傾城熟練挑菜的模樣,欲言又止,在她印象中,同學之間隻有一提到肖家,那就是巨富的代表。


    肖傾城就是金光閃閃的白富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隻為畫畫而生。


    “在想我為什麽會從千金小姐成功逆襲為菜市場大媽?”肖傾城從蔬菜中抬起頭,淩厲的眼睛看的喬西顧無處可逃。


    “就算你是菜市場大媽,我覺得你還挺美的。”喬西顧笑。


    肖傾城挑著茄子的手輕顫,但瞪了她一眼說,“別以為說一句好話,我就會原諒你!”


    喬西顧無辜一笑,可她聽到走過來的兩個小女生的對話後,笑容凝固在臉上……


    “怪不得顧芷安一直紅的發紫,原來是有後台的呀。”


    “說實話,顧芷安這人生完全就像開了掛一樣,人美就算了,就連緋聞男友都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傳聞是顧氏ceo。”


    “能讓緋聞一瞬間在網路上消失無蹤的應該隻有那個神秘的顧氏總裁吧,不過他真的好帥啊,簡直長了一副我夢中情人的臉。”


    “咦,花癡,不過你沒希望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長一張顧芷安那麽美的臉……”


    肖傾城把蔬菜丟進購物車裏,推了一下失神的喬西顧,說,“你再失魂落魄,他也看不見,顧瑾衍不是垃圾,你丟了,無數人擠破頭想要。”


    “我一直以為我是垃圾來著。”喬西顧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肖傾城,可憐兮兮的目光使肖傾城莫名的酸楚。


    肖傾城想,感情的事情誰能掰扯得清,或許這麽多年一直是她誤會了喬西顧,但她也相信,灰姑娘的水晶鞋如果真合腳,一開始就不會掉。


    喬西顧算是灰姑娘,但顧瑾衍卻是可望不可及的王子。


    肖傾城記得,高考結束的那個夏天,月朗星稀,夜晚的空氣都浮動著燥熱的氣息。


    在高三同學最後一次聚會散去後一邊狼藉的錢櫃包廂裏,那個一直被f中奉為神話,孤傲又遺世獨立的顧瑾衍借著黯淡的光線,吻了醉的一塌糊塗,丟在人堆裏立刻能被淹沒的喬西顧。


    那一時刻,帶給肖傾城的震撼足以讓她終生難忘,因為作為喬西顧最鐵的死黨,她從不覺得喬西顧有吸引清冷地如同夜空高懸明月的顧瑾衍下凡的魅力。


    等顧瑾衍一吻結束發現站在門口的肖傾城時,肖傾城還像木頭人一樣,無法從剛才的一幕中迴過神來。


    他瘦削挺拔的身形隱藏在迷離的光線下,彎下腰輕而易舉地把醉到昏迷的喬西顧抱了起來。


    “記住,剛才隻是你的錯覺。”


    他抱著喬西顧經過肖傾城身邊時,平靜無波地說著,薄涼的語氣如同他一直給人的感覺一樣,冷靜疏離卻有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強勢。


    於是,那場迷離地仿佛不真實的吻便成了她與喬西顧成為死黨以來唯一隱瞞的心事。


    至今她也想不清楚,當初的顧瑾衍是什麽心態。


    兩千零七年六月,也就是喬西顧高考結束之時,位於沿海地帶繁華的b市已經步入三伏天,校園裏的參天大樹上,知了此起彼伏的鳴叫,吵的已經高考正期待著成績的學子心裏愈加煩躁。


    但此時喬西顧的心裏是無比歡唿雀躍的,因為喬北川放假迴來了,當然喬北川迴不迴來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顧瑾衍呀,想到能看見他,喬西顧高興地卷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


    第一次宿醉的喬西顧,忍住頭痛欲裂從床上爬起來,奔向喬北川的房間。


    據喬北川之前來的電話,他應該是淩晨三點到的家。


    可喬西顧很不厚道地把剛碰到床沒多久的喬北川鬧醒,“哥,親愛滴哥哥,告訴我,顧瑾衍是不是也迴來了。”


    有很大起床氣的喬北川盡量壓製住把她一腳踢出去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不知道,再敢吵我,我讓你後悔不珍惜現在能活著滾出去的機會。”


    “哼,誰稀罕聽你的消息,我自己去找他。”喬西顧把枕頭捂到喬北川臉上,立刻夾著尾巴逃跑。


    大清早,太陽從東方升起,燃燒著整片天空,清新的空氣湧進肺部,讓喬西顧覺得渾身通暢。


    天生方向感不太好的喬西顧把他們兩家的路線記得清清楚楚,不僅如此她還跟路上早起散步的人熱情的打招唿。


    這條路以及這條路上的人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不是她刻意記,而是在他離開b市的一年裏,她把他曾經走的路走了無數遍。


    次數多了,再複雜的路線她也記住啦。


    顧瑾衍家是一棟格調素雅的小洋房,一如他的人,帶著幾分高雅的神秘。


    在原地轉了無數圈的喬西顧,還是猶猶豫豫地不敢按門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麽糾結!


    “你在做什麽?”


    背後傳來載著涼風的聲音,喬西顧轉過身,望著一身運動裝備,剛跑完步迴來的顧瑾衍,摸了摸臉,靈光一現,“我散步正好散到了這裏。”


    他越過喬西顧打開門,麵無表情地說,“那你繼續散步。”


    喬西顧一看他一條腿邁了進去,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小聲說,“我承認我在騙你,可我真的渴了,能不能進去喝點水。”


    他烏黑的短發被汗水稍微打濕,脖頸瘦削剛勁的曲線在鎖骨映襯下無比性感,喬西顧仰頭看著他性感的喉結,暗襯,不好,這下她真的口渴了。


    他黑眸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昨晚那柔軟的觸覺如同蠱一般順著他的喉嚨沿著神經爬進腦海,激起不小的迴音,顧瑾衍不易察覺地移開視線,說,“進來。”


    客廳裏,顧瑾衍盯了一下已經露出狐狸尾巴,總有本事把他家當成自己家的喬西顧,嘴角扯了扯說,“水在冰箱裏自己拿。”


    話落,他又補充道,“我去洗澡,你別亂跑。”


    喬西顧舒服的縮在沙發裏,十分三好學生地點點頭,“放心吧,我路癡跑不到哪裏去的。”


    他轉過頭,菱形的唇瓣竟然若有似無地勾起。


    可他不知道,一向路癡的喬西顧也會跑到大洋彼岸,十年杳無音信。


    當沐浴完後,上身赤裸,烏黑發梢滴著水的顧瑾衍站在書房外看到裏麵的身影時,無奈一笑,他就知道,喬西顧不會那麽老實。


    可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雙眸微眯,大步朝喬西顧走去,抽出握在她手中的offer,隨意丟到一邊。


    “跟我出去。”他說話的時候,微涼的指尖握住喬西顧的手腕。


    喬西顧頭也沒抬地甩開他的手,急切地跑了出去。


    指尖還慘存著她留下的溫度,顧瑾衍盯著她一溜煙消失無蹤的背影,心裏悵然若失。


    一路狂奔迴家,喬西顧跑進房間,拿出塵封已久的地圖鋪在床上,她剛跪在床上,看到美國與中國的距離,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多遠。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喬西顧皺了皺眉頭接起電話,還沒開口,肖傾城就緊張地說,“西顧,你還好吧?昨晚有沒有發生了不得的事?”


    昨晚迴到家,肖傾城就一時後怕讓顧瑾衍把喬西顧抱走,耐得住夜黑風高,耐得住孤男寡女,但耐不住喬西顧獸性大發呀。


    “不是你昨晚把我送迴來的嗎?”想到這喬西顧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領,“難道你見我天生麗質,難以自持了?”


    電話那頭,肖傾城翻了超大的白眼,“喬西顧,你腦子被門擠了嗎?”


    喬西顧重重歎了一口氣,像萎了的花一樣,趴在床上。


    肖傾城直覺不對,像喬西顧那張嘴哪像吃虧的主,“你怎麽了,不太對勁呀。”


    喬西顧看著地圖,說,“大神要去美國了,但幸好不太遠。”


    這張地圖是她母親去美國時,小喬西顧偷摸著買的,她沒想到幾年後她還會再把這張地圖打開,偷偷的研究美國與中國的距離。


    “不太遠?喬西顧,你腦子不會真被門擠了吧,美國還不遠呀,都隔了半圈地球了……”


    喬西顧放下手機,肖傾城的聲音還在陸陸續續地傳來,但她卻無心再聽。


    她不知道美國在哪裏,可她知道能容下七十億人口的地球很大,她在地球上隻占七十億分之一,四舍五入之後,她的存在就是一個零。


    難道以後她在顧瑾衍的人生之中就是一個零的存在,想到這,喬西顧把臉埋在床單裏。


    如果不是肖傾城怕喬西顧一時想不開拉她去唱k,如果不是兩人酒喝的有點多,就不會出現,三更半夜喬西顧闖進顧瑾衍家裏的一幕。


    b市即便處於驕陽似火的夏季,空氣裏彌漫著的足夠濕度也讓整個夜晚一片涼爽。


    可清涼的風沒能吹散喬西顧腦中的醉意,她套著針織長衫,筆直纖細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


    喬西顧站在他的對麵,雙眼因為酒精的作用愈加水潤迷離,哽咽著說,“你腦子那麽聰明,天生就是國家的棟梁,所以要前往更高的學府深造,以後好造福國家跟社會,可我不一樣,我腦子笨,還不愛學習,就算累死也追不上你的腳步。”


    “我那麽笨,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才把到你家路線記住,可我真覺得美國挺遠的,太平洋那麽大,我還不會遊泳。”


    “可是我也知道,不是隻有我需要你,你有能力去幫助好多人,所以,你到那裏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能找女朋友,你找也沒關係,但千萬不要讓我知道。”


    “千萬不要讓我知道……”


    語無倫次說了那麽多,喬西顧終於體力不支地倒了下去,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顧瑾衍眼疾手快將她摟進懷裏。


    他看著喬西顧還掛著淚痕的睡顏,嗅著她發絲的香氣,聲音帶著暗啞,“西顧,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可喬西顧卻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自製力。


    說完,他彎下腰把喬西顧抱起,用腳把門關上。


    這一夜,注定是顧瑾衍的噩夢,他看著潔白床單上黃色的汙漬,以及做了壞事還能睡得死沉的喬西顧,嘴角一陣抽搐。


    自從遇見她開始,他的生活就像脫了軌的火車一般不受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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