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仙音沉默了一下,


    她抱王嘉然的手臂,滿臉淚橫,卑微地請求著王嘉然的恩赦,“嘉然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隻是太想你了才給你打那麽多電話的,以後我不會了。你太優秀了,我隻是太沒有安全感了而已。我不要分手”


    王嘉然掙脫了手臂,臉上有一股隱忍的不耐煩之色


    答非所問


    “詩音,你沒有錯,思念一個人老是想聯係他這根本就沒錯。你不需要改。是我不值得你這樣。”


    梁仙音緊緊拉住他的手臂不願意鬆開,臉上已經有淚痕劃過,她的妝容也已經被淚花了,“不,嘉然,我離不開你,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


    王嘉然麵色不虞,看著梁仙音狠狠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他的眼睛裏迸射出銳利又冷淡的光芒,


    他扶了扶額,盡量耐心的說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梁仙音不言不語一直拉著他的胳膊哭,不放他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嘉然乏了,他失去了一切耐心,他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他看著梁仙音眼睛,語氣帶著些戲謔,


    “行啊,你說說你愛我哪點?”


    月光給大地鍍上了一片雪青,樹木、房子、大街都像鍍上了一層水銀似的。


    月光下,王嘉然的臉似笑非笑看著有點陰森的邪氣,那種古怪又俊美的笑意令人恐懼的同時又充滿了誘惑,


    他著梁仙音的眼睛“我很少陪你,兩人更談不上有什麽交流,我還專斷獨橫,經常不顧你的意願,你說說這樣的我你愛哪點?”


    王嘉然的話好像一瓢冷水似的向梁仙音的身上潑來,她覺得一身都冷了。梁仙音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半晌


    梁仙音留著眼淚,嘴上吭吭哧哧,磕磕巴巴的說道,“不…不是的,嘉然你不是這樣的,你對我很好,你很優秀,你隻是因為忙才不能經常陪我,專橫隻是因為你的性格是那樣,天才都有一些自己的小怪癖,這些都是可以諒解的,”


    王嘉然覺得好像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他被梁仙音給自己找台階下的功夫給逗樂了,女人都這麽會腦補的嗎。


    “所以,你是說,這些都是我的小脾氣而已咯?”


    “是”


    “這些你都能接受?”


    少女點了點頭,眼睛裏閃著希望的光芒


    看著少女梨花帶雨的小臉,王嘉然玩味地問道,“那我咬你嘴巴可以接受嗎?”


    “可以”


    兩人對視,王嘉然從兜裏拿出一根煙點上,火焰跳躍,他開口:


    “再過分一點呢?”


    梁仙音滿臉通紅,


    他們這是又要複合了嗎?


    梁仙音羞澀地說道,“可以”


    看著嬌羞的梁仙音,王嘉然笑了笑,少女很美,臉上明淨滋潤,散發覆在她臉上,使她臉添了放任的媚姿,可是他現在卻覺得無趣。


    就因為優秀,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被諒解被合理化的嗎?


    王嘉然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很壞,但別人卻總能原諒他,特別是女人。


    哦,對了,除了江柔。


    王嘉然此刻失去了一切耐心,他衝梁仙音擺了擺手,“你走吧,梁仙音,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慕強而已。但凡有哪個和我一樣的男人出現在你身邊,你也會愛上他的。”


    王嘉然又側頭吸了幾口煙,就掐滅了。零落的火苗明明滅滅,他整個人在黑夜中也忽隱忽現的。


    半晌


    王嘉然嘶啞地開口,“你很好,沒做錯什麽,你就當是遇見壞人了吧”


    “走吧,我送你迴去。”


    一路兩人無言


    王嘉然把梁仙音送到了寢室門口,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走掉了。


    在黑夜中他的身影走過,還伴隨著蕭蕭秋風以及在風中打卷的落葉,像電影裏分別的鏡頭,看著冷酷又決然。


    看著王嘉然決然離開的背影,梁仙音蹲在門前,臉埋在裙子裏哭了。


    第二天早晨王嘉然正在實驗室對著電腦忙碌,葉晨、薛築走後旁邊又坐上了另外的師兄師姐。王嘉然還不怎麽習慣。


    以前葉晨桌麵上有一盆綠蘿,葉晨走後王嘉然搬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論什麽季節,綠蘿都長得茂盛濃密,王嘉然笑了笑,這玩意跟葉晨還真挺像,什麽季節都不變色。


    昨晚睡得太晚了,晚上在樓下和梁仙音糾纏太久,等上床睡覺都淩晨2點多了。實驗室今早9點有組會,王嘉然想偷懶多睡會都不行。


    十點半,組會剛講完。


    王嘉然端著水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是真的缺覺,眼睛因為看電腦太多有些充血,他感覺自己腦袋也有些混沌了。


    還是休息一會吧


    他剛閉上眼睛不到十分鍾,手機震動起來,打斷了他的睡眠,像一個個催命的音符般急促。


    王嘉然睜眼摸出手機看了看


    是梁仙音,他清雋的臉龐透露出一股冷意


    再一檢查手機發現梁仙音給他打了40多通電話,從早上9點一直打到10點,持續了一個小時。


    王嘉然麵色不虞,臉上浮現出一股被冒犯的怒氣,他壓抑住自己的不耐煩,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走到陽台,風兒颯颯的吹著,天空高遠又寧靜,天上還飄著幾片極薄的雲,白得像新摘的棉花。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卻似烏雲壓頂。


    “喂,仙音”


    王嘉然有點惱怒,聲音陰陽怪氣的,臉上也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分手了?”


    梁仙音聽見王嘉然的聲音,忍不住啜泣起來,她昨晚一晚沒睡,她還是接受不了分手的事實,


    “嘉然,我離不開你,我不想分手”


    女人嗚咽的哭聲低低傳來,聽得王嘉然腦袋都大了,他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們已經分手了”


    “嘉然,我們還可以當朋友嗎?我們還能見麵嗎?”


    王嘉然又平靜地複述了一遍,“我們已經分手了”


    聽到這句話梁仙音痛苦到不能自已,她的嚎哭如斧頭一般劈入王嘉然的耳朵,尖銳又刺耳。王嘉然不自覺地把電話拿遠了一些


    久久不言


    聽著電話那頭良久的沉默


    梁仙音心中似乎有一股怨恨毒蛇似的纏在了她的心上。


    憑什麽要像垃圾那樣把她丟掉,當初和她告白的也是他,現在要分手的也是他,憑什麽,憑什麽。


    “王嘉然,你和我分手我就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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