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都打不過啊!桃桃家的打不過,自家的也打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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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壹百陸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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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二,當日,晴,有風。


    舒王府大辦宴席,皇家親封,宴席規格堪比親王,觀禮、賀喜的人絡繹不絕。


    要說,這熱鬧都是給別人看的,苦才是自己吃的,懷寶歆此時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寅時三刻她從睡夢中被人拎起來,沐浴薰香,梳妝打扮,給她先折騰了一個時辰,而後,拜先祖,她還是個皇親,要上宗祠拜,而後迴府換世卿服,入宮授發束,從宮中出來打馬遊街,最後,舒王府大辦宴席。


    懷寶歆授完封,一臉生不如死的往宮外走,此時已經快正午了。


    孟思纖領了遊街開路的任務,特意入宮來接懷寶歆,看著她那一臉,苦大仇深,一點都不喜慶的樣子,打趣道,「小祖宗,你這擺著一張苦臉給誰看呢?」


    「累……」懷寶歆有氣無力的開口,想上馬都上不去,「成親都沒這麽累。」


    「你又沒成過親。」孟思纖翻她眼,「桃桃成親時可比你這繁瑣多了,也沒見她喊累。」


    「阿姐成親時,能穿這麽多,很沉的。」懷寶歆這一身穿上都累,冬季世卿服還是授封服,又繁瑣又累,主要是要遊街,不能穿披風,又不能凍著,結果,她看上去胖了一圈,她不高興的扁著嘴,「阿姐成親時,想睡到幾時就睡到幾時,我呢!寅時就讓人拎起來了,都沒人心疼我!」她越說越可憐,快要哭了。


    同樣領了遊街開路任務的謝甜棠輕咳聲,「離遊街還半個時辰,桃桃讓人給你準備了甜湯吃食,還讓人送來了火織襖,你要不要卻卿閣換上?」


    「要!」懷寶歆立刻應要,「還是阿姐疼我!我阿姐呢?」


    「這時辰,應該,可能……」謝甜棠摸摸鼻子,「午睡了。」


    懷寶歆扁嘴,哼一聲,往卿閣走。


    卿閣中,地龍燒的暖,早備好的茶、點心,宮女看火為她熬著一小爐米粥,小榻上放著火織襖,梳頭女官在閣中等候。


    懷寶歆吃過東西,在小榻上睡了小半個時辰,迷迷糊糊的被人扶起,輕揉的為她更衣、梳頭,等她清醒過來,看到鏡中的自己。


    天青底銀紋世卿服,黃金髮束,陛下賜雙珠,南珠、紫翡珠,顏色活潑,妝清麗可人,她伸手摸了摸發束,從鏡中看到自己摸到紫翡珠上,臉上帶上輕笑,雖然在北晉賜冠或發束,有的會說幾珠,便是可配幾種寶、玉這類,但不明說配珠,隻說能配什麽寶、玉,那是格外的恩典,比如她阿姐,明麵上是配三珠,但事實是,她阿姐的吉金髮束上,用紅翡、墨玉、金剛石做桃花圖是常有的事,也有將三種寶石雕成三朵桃花的樣式,其他配的小寶石比如白玉、黃玉、紫玉這些,都是太皇太後特賜的。


    以至於,酈灼華的每個發束都華麗無比,在陽光下特別耀眼,越是正式的世卿華服,發束越是華麗,多半出於太皇太後恩賜,少半出於豐堯帝禦賜,僅有幾個是酈灼華自己定製。


    「從今往後就是世卿了,不是郡主了。」孟思纖笑眼看她,「恭喜。」


    「恭喜啊。」謝甜棠笑著摸摸懷寶歆的頭。


    她臉上帶笑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睛濕潤。


    自她出生起,早早成為郡主,生於舒王府,從小得到舒王的偏愛,算得鄴陽尊貴的郡主之一,然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她的人生,她的婚姻,她的未來,不屬於她自己,屬於整個家族,哪怕將來有一天,陛下打破多年的傳統,對外和親,那她就要去和親,因為,她是皇家女,她是尊貴的郡主。


    也許是明白,她將來的日子不能隨心所欲,從小,爺爺、父親、兄長都給了她極大的自由,她可以做想做的一切,可以學畫畫,可以騎馬外出遊歷,隨著長大,她知道,這樣的自由越來越少,突然有一天,一個餡餅掉在了她身上,還是自帶醋碟辣椒油的。


    她阿姐酈灼華把她扶上世卿之位,讓她將來成為北晉第一位女親王,雖然,身上的責任更大了,然而,她可以婚姻自主,隻要選自己喜歡,可以入朝,可以參政,不在是隻能成為後院婦的命運。


    「來,挑一把。」謝甜棠打開一隻長盒,裏麵短劍短刀六七把,「桃桃讓我帶來的,說你成世卿了,能配刃了,她從她娘親的庫中,挑了幾把可愛好攜帶的,讓你選一把今日配帶。」世卿可配刃,但一般來說武官世卿配刃,文官世卿不配刃,懷寶歆身份不同,是皇家世卿,長裙配刃表其不同。


    懷寶歆隨便拿了一把銀鞘短劍,謝甜棠看著她問,「你不挑挑?」


    「我阿姐挑的都是好的。」懷寶歆笑言。


    「你說的到沒錯。」謝甜棠看眼手中的長盒,裏麵的武器都是打理保養過,樣式不俗,酈灼華的審美還是可以的,合上盒子,交給懷寶歆的隨侍,這一盒子都是酈灼華送懷寶歆的。


    收拾好後,一行人出卿閣,宮門內,馬匹準備好,這匹馬已經不是之前那匹,高大的白馬,卻格外溫順,孟思纖站在馬邊,手輕拍了拍馬頸,「也沒什麽送你的,早就給你挑了匹馬,比不得小江兒那匹照夜玉獅子,見諒。」


    「謝謝思纖姐,我很喜歡。」懷寶歆道謝,走到馬身邊,輕輕撫摸,馬迴頭輕蹭她,能感覺得出來,是匹很溫順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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