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葉如嘴角抽動,冒出兩字,「眼瞎。」


    她笑而不言,看向殿外,懷寶歆寶郡主改寶世卿的旨意,應該要下來了。


    此時,殿外傳來宮人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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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 【壹百伍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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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身快行而來的小宦官入殿叩拜,行大禮,稟報導,「啟稟太皇太後,舒王爺向陛下請旨,言家中兒郎無心世子位,基於子嗣不堪重用,唯有孫女懷寶歆才華兼備,特此請改封寶郡主為世卿,陛下恩準,讓小的前來,請太皇太後賜下封號。」


    太皇太後滿臉笑容,側頭對酈灼華道,「喲!這可是北晉開國以來第一位皇族世卿,這吾可要好好想個封號。」


    「前陣子寶歆還同我說,她爹又想出門遊山玩水,行裝都準備好了,她都怕她爹被她爺爺一氣之下削了世子位,結果削是真削了,改立她了。」酈灼華笑言。


    段葉如笑嘻嘻正要開口,慶州府郡夫人先開口,「舒王府就沒其他孫兒了嗎?讓個孫女世襲算怎麽……」


    她話沒說完,殿中的世卿功勳都看向她,酈灼華看她的眼神更是似笑非笑,讓她突然覺得後背發涼,酈灼華聲音帶笑輕言,「在郡夫人眼中,女子就不應該為世卿,不應該入朝為官,是嗎?」


    慶州府郡夫人聽言,臉色發白,立刻否認,「我沒有!」


    「沒有?」安平將軍武青竺手往腰間摸,卻是摸了個空,此時想起入宮未配刀,「夫人那翻話是什麽意思,自己封不成世卿,就見不得別人好?」她家妹妹可是侯位,這個位子多來之不易,她心裏清楚,幾乎搭她妹妹的命,卻被一個外嫁公主說的不配擁有般,讓她想殺人。


    「阿姐。」武青梅撫上自家阿姐的手,「這裏不是邊關,是鄴陽,別隨便動手,再說了,大過年的,見血不好。」言下之意,離了鄴陽,出了年,就可以隨便動手了。


    很不幸,慶州府郡夫人聽懂了這層意思,更看到謝甜棠那兵匪不懷好意的看了她兒子,嚇得她臉色更加蒼白,她怎麽樣都可以,威脅到她兒子時,她就被拿住命門了。


    斂州府侯夫人,紀府侯夫人分別捂著自家兒子的手,低著頭不敢為慶州府郡夫人說話,斂州公子在三位公子裏年歲最輕,欲張口為大姨母說話時,一雙眼對上齊少將軍的眼神,那位剎神的眼睛平靜無波瀾,看他卻像是在看個死物,讓他生出一股寒意來,到嘴邊的話,也嗯了迴去,同他的母親一樣,低著頭,不敢亂看。


    酈灼華見狀,手撫摸著跳到她膝上的小枝,側頭同太皇太後說話,「太奶奶,您想好封號了嗎?人還等著迴命。」她的話如同將剛才的事翻過去了。


    慶州府郡夫人,斂州府侯夫人,紀府侯夫人三人心中暗鬆口氣。


    來稟報的小宦官眼觀鼻,鼻觀口,乖巧的站在那,卻把殿中發生的一切收到眼中。


    「笑笙。」太皇太後喚道,「取筆墨。」笑笙立刻讓兩名小宦官抬著桌案走進來,酈灼華放下手中小枝,起身一手挽袖一手執墨,親自為太皇太後研磨。


    太皇太後執筆沾墨,思量片言刻後,在灑金的錦卷上寫下兩個字,朝曦。


    「朝曦……」酈灼華看著這兩個字,「清晨的太陽?」


    「既然是史無前例,那就從她開始。」太皇太後言。


    酈灼華搖頭,將錦卷拿起吹幹,收起,在太皇太後疑惑的眼神中說,「太重了,寶歆抗不起來,您換一個,這個您先收著,說不準往後能用上。」


    太皇太後笑罵她,「你就會為難吾,你到說說,什麽樣的她能抗得起?」


    「寶歆還年少,活潑愛笑,既然要為首,那就樂器之首,琴與歆同音,封為琴世卿如何?」酈灼華提意。


    太皇太後搖頭,「不好,吾還是喜歡朝曦。」


    酈灼華撫額,眼珠子一轉,「取明月之意,明舒如何?也應了舒王府的號。」


    太皇太後不情不願的在新展開的灑金錦卷上,寫下明舒二字,寫完看向酈灼華,「這下滿意了?」


    她唇角輕抽,「這話您說的,寶歆姓懷,又不姓酈,我高不高興又不重要。」


    太皇太後拿著錦卷,賜給等侯的小宦官,揮手讓人去復命,笑笙帶人將桌案抬下去,太皇太後拉著酈灼華坐下,「怎麽不重要了?」手輕拍著她的手,「吾的桃桃高興最重要。」


    能說動太皇太後的,天底下酈灼華算頭一個。


    慶州府郡夫人,斂州府侯夫人,紀府侯夫人此時深刻的體會到酈灼華在太皇太後這的與眾不同。


    紀府侯夫人心思轉動,臉上堆滿笑,「太皇太後,聽聞您新封了位郡主,不知是哪位功勳家的?」她不直接問那位王爺家的,是因著王爺同王爺並不相同,像舒王爺能請下郡主來,禮王還身為大皇子,兩個嫡女都是縣主,鄴陽中一些功勳世家的女兒也能請封為郡主。


    「小如意,過來。」太皇太後對小如意招手,小如意小跑過來,被她抱起,「這就是吾封的境慈郡主。」她說著手捂著酈灼華的手,笑言,「吾的固寧大長公主所生。」


    「您是真不怕我奶奶找您拚命。」酈灼華無奈的輕搖頭,將小如意抱到懷中,小如意在她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打起哈欠。


    「阿娘,困……」小聲帶著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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