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生氣,我去陪春山睡覺了。」


    「你小子!滾迴來!」黃老頭裝不下去了。


    「就按你說的吧,就門前占塊地給我,別太大,能蓋的起兩間臥房,一個廚房就行。」


    「你咋不再小點?」張大山開始比這屋子說道:「搞一間大點的屋子,從中間隔開一半做廚房。」


    「另外一半做臥房,要還有剩下的地方,就直接當你看診的地方。」


    「還省的多起院牆,多省事?」


    聞言,黃老頭還真認真考慮了下,糾結半天,還是搖了頭。


    「不行,這樣我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


    「要有人扒著窗戶看屋裏頭,我在洗屁股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張大山:……


    有時候他真不想承認自己是黃老頭兄弟。


    「你要不把窗戶遮遮,不讓外頭的人看呢?」


    「或者你別大白天洗,等晚上洗不行嗎?」樂娃:……


    他倒是想看,就是能肯定他師傅不同意這事。


    有時候他這師傅還真惱人的,不被允許的事多的厲害。隻不過嘛……


    張大山的想法他是真喜歡,最起碼能跟他師傅同一間屋子,幹什麽都在一起,很好的感覺。……


    黃老頭:「反正院子起小點就行,太大了收拾起來不方便。」


    「要我徒弟以後想娶媳婦,就再起個新院子,總不能一輩子跟我住一塊。」


    「我不娶媳婦。」樂娃就發呆一小會兒,險些被師傅推出去結婚。


    「我這輩子隻要守著師傅就好了,沒別的想法。」


    「那不行!」黃老頭又開始了他的老生常談。


    「你看你師傅,要沒撿到你這小子,這輩子隻能一個人過,多無趣?」


    「要有個人陪著,像你大山哥這樣,日子有滋有味的多好?」


    「想一個人過就一個人過唄。」張大山看樂娃低著頭,以為樂娃不高興了。


    「你還能活幾年?管這麽寬做什麽?」


    「你這話說的。」黃老頭倒是不生氣張大山說他活不了多久,隻說道:


    「他就我這一個師傅,我不管他誰管他?」


    「咱們不是在商量起院子的事嗎?」樂娃再次開口,把事情拐到正途。


    「也對,就正前方吧。」張大山擰眉做了決定。


    「咱們倆這就去劃線,別讓人占了先機。」


    「好,咱這就走!」樂娃應了一聲就開始穿厚衣裳,往外走。


    黃老頭還想勸,打定主意的兩人已經出了門。


    他一個人在那碎碎念,被人完全無視。


    張大山出院子的時候還順了幾根比較直的竹子,找好地方就比劃道:


    「就這吧,咱們先給這地圈起來,等你師傅腿腳好點再出來看?」


    「直接圈起來吧。」樂娃看著來往比劃的同村人,有點怕麻煩。


    「先用大山哥院裏的木頭圈個簡單的院子出來,再慢慢換成土牆。」


    「或者石頭也行,我看那小溪底下也有不少大石塊。」


    「就木頭吧。」張大山懶得鑿冰。


    「行。」樂娃倒是不在乎這些。


    他還想著圈起來就沒矛盾了,結果兩人活幹到一半就有人來找事了。


    「你倆這地跟別人商量過了嗎?」前些日子鬧了不愉快的白四湊過來問道:


    「要跟別人撞了選好的地怎麽辦?」


    「那就讓他們重新選地方。」張大山不想廢話,說完這話就繼續幹活了。


    可白四不走,非纏上來問道:「那對方要是鬧到村長那去怎麽辦?」


    張大山沒理會,繼續幹手頭的事。


    可這白四好像缺心眼,衝上來就搶張大山手裏的榔頭。


    「大山哥你怎麽不說話啊?我哪裏惹到你了嗎?」


    他想不明白,這不就是最尋常的問題嗎?


    怎麽張大山還能不理他?


    「那就讓他去鬧!」張大山冷著臉把榔頭搶迴來,「你自個去找點事做吧。」


    「這大冬天的,你要實在閑著沒事,就去鑿冰準備夏日用。」


    「大山哥你怎麽跟我爹一個樣,就是見不得我閑著?」白四還想跟張大山套近乎。


    「咱哥倆年紀應該差不多才是,你應該能懂我為啥來找你說話啊。」


    他就是想跟張大山交朋友,可張大山不想。


    「我不懂你在想什麽。」


    「但我知道你要是再擱這待下去,我肯定會翻臉直接趕你走。」


    「我這就走。」白四也不是完全看不懂人臉色。


    「怎麽還有人這麽容易生氣的?」


    白四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抱著孩子往張大山院裏沖。


    也就是張大山方才想的周到,提前把門給鎖了,不然人已經進了院子。


    「過去看看咋迴事吧。」


    張大山有點累了,怎麽黃老頭一來,他這院子裏就沒清靜幾天?


    「應該是來找師傅的,那孩子好像病了。」


    樂娃見人生病就趕了過去,「咋了這是?」


    他想簡單幫人檢查一下,卻被拒絕。


    「你這孩子,怎麽亂來呢?」對方急的不行,但就是不讓樂娃看。


    「趕緊喊你師傅出來,人命關天,我家娃要有什麽問題,我肯定跟你們沒完!」


    「那你就別進我這院子找黃老頭。」張大山收拾了東西趕過來,正好聽到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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