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就運走!」張老頭正好在苦惱這事。


    「反正我也不指望你養老送終,你娘也不能伺候我到死的時候,你娘倆都是沒用的!」


    張大山聽到他爹這話就犯噁心,忍不住反問:「我娘為什麽非得伺候你不可?」


    「是我娘多長了一雙手腳,還是你沒手沒腳?」


    「我娘能跟你結婚,你應該也不是什麽殘疾人才對吧?」


    張大山就是再覺得他娘懦弱沒膽量,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爹在他娘靈堂裏汙衊他娘。


    「我這就帶我娘走,往後咱們斷絕關係,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再喊你一聲爹。」


    張老頭聽到這話險些被氣暈,「好好好!姓金的你真給生了個好兒子!一個德行!」


    第0176章 張秀芬:你也出了力


    「春山,來幫我一把。」


    張大山才不管張老頭在旁邊說什麽,幫手伸進棺材裏,就要帶他娘走。


    「你給老子放那!」張老頭一把推開任春山,扯住張大山的袖子就往後拽。


    「你娘就是死了,也是我張家的鬼,得留在我張家的墳裏,等我死了再伺候我!」


    「你就不能自己活嗎?」張大山煩的不行,又不能真的動手打張老頭。


    「我娘受了這麽多年罪,連死都不得安生嗎?」


    「就算我求你,放過我娘,好不好?」


    他是真覺得他娘可憐,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丈夫?


    被夫家吸了這麽多年血,死了都難以安心。


    「你要帶你娘走也行,二十兩白銀!」


    張老頭可不管張大山身上有沒有銀子。


    「你先前賣出去的獵物,還有這幾日在村裏賣的肉,肯定掙了不少吧?」


    「兩個男人搭夥過日子,應該不需要花銀子買東西吧?你還會打獵,吃的也不缺。」


    「那我這二十兩白銀,要的也不算多吧?」


    都撕破臉了,他肯定得多要點白銀,總不能以後帶著大兒子連飯都吃不起。


    「你這麽大了,還想娶媳婦,肯定得先有養家的能力。」


    「我能養得起我家。」張大山輕輕將他娘抱起,「但我不想養你的家。」


    「你這是什麽意思?」張老頭還想追問,張大山已經抱著他娘出了門。


    任春山緊跟在後麵,小跑著有些滑稽。


    「春山,抱歉,我沒想到我爹會說那些話。」


    才出門,張大山就開口跟任春山道歉。


    「這不是你的錯,咱們走快些,雪越來越大了。」任春山被罵的時候的確心裏不舒坦。


    但看著張大山的處境,他又覺得自己還算好。


    「春山,我能把我娘葬在咱們後院嗎?」


    「我娘活著的時候我沒能護著她,現在我想補償一下。」


    不管怎麽說,他都覺得是因為他太不堅定了,才會讓他娘多受這麽多年苦。


    「好,都聽你的。」任春山覺得能在長輩跟前盡孝就好。


    「正好咱們做了月餅,也能叫娘……嬸兒嚐嚐。」


    他這聲娘都出口了,還是改了口,總覺得言不正名不順。


    「好。」因著注意力都在張婆子身上,張大山沒能注意到任春山這細微的情緒變化。


    「你先在這屋守著我娘,我去買一口棺材迴來。」


    等把他娘安置好,張大山才想起棺材這事來,總不能隻用草蓆裹了吧?


    「好,你快去吧,記著穿厚些。」


    任春山還在這交代,張大山已經出了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神不安,他竟是忘了將門鎖好。


    任春山一個人布置靈堂的時候,張秀芬直直走進了屋內,看到任春山就開始罵。


    「你這賤*怎麽好意思留在這院子裏的?」


    「就是你這賤種的存在,才害的我弟妹這麽年輕就走了!還害的我兒子丟了性命!」


    連張秀芬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來泄憤的,手裏拿著一把鈍了的菜刀就往任春山臉上劈。


    「你還我兒子命來!」


    「跟我有什麽關係?」任春山隻能躲閃,「又不是我殺的你兒子。」


    張秀芬發了瘋似的,幾次那把刀都是擦著張金氏的身子過去的,嚇得任春山趕忙攔著。


    「再怎麽樣,你也不能傷害張嬸兒啊!」


    他是不清楚張家老一輩之間究竟有什麽糾葛,但他不能讓張大山的母親受傷。


    有了顧忌,任春山就不怎麽能躲得過刀子,胳膊和臉被張秀芬砍了好幾刀。


    真的痛,他能感覺到的血液在往外流……


    「去死吧!」張秀芬看到血更興奮了,刀子揮舞的愈發起勁。


    就在任春山以為要陪著張金氏一起走的時候,就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樂娃!趕緊去看看,那屋究竟是啥情況!」


    是黃老頭的聲音,任春山頓時安心不少。


    隻要有人來了就好,隻要不是他一個人麵對張秀芬就好。


    「住手!」樂娃看到任春山身上的傷眼神都晃了晃,真他娘的水靈!


    可他心裏有了人,隻能撇開眼不再去看。


    「你沒事吧?」樂娃看到將張秀芬按住,開始關心任春山。


    「沒事……」任春山怕的要命,這會兒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被張秀芬用刀劃破了不少地方。


    露出了大片白嫩肌膚,樂娃的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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