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夫是真喜歡吃肉哈。」


    任春山也不是第一迴 見黃老頭被葷腥拿捏了,卻依舊感到驚奇。


    不過他也能理解,就像他喜歡吃洋芋,怎麽吃都吃不膩。


    要有人用一麻袋洋芋換他幹一天活,他能幹的比牛還起勁。


    「誰知道他怎麽迴事。」張大山沒好氣的說道:「牙都快掉沒了,還喜歡吃肉到不行。」


    「那咱們下迴把肉燉爛點。」任春山細想了下,又覺著好像沒這個必要。


    「但黃大夫的牙口,一點都不像會牙痛的樣子,還是你怎麽方便怎麽做吧。」


    怎麽說做飯的人都是張大山,他替張大山出主意倒顯得他多事。


    「都聽你的。」張大山卻覺得這事無所謂。


    「你想吃啥樣的,咱們就做什麽樣的,不用管那糟老頭子想吃什麽。」


    「這樣不好。」任春山繼續手頭的活,「咱們還是快些吧,省的天黑了還吃不上。」


    「沒事,等不及就讓他滾蛋。」張大山還想繼續貼著任春山。


    「快做吧。」任春山才說完這話,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


    「我去剁雞。」張大山哪還敢耽擱。


    就是再饞,也不能讓人餓著肚子跟他來事。


    等終於吃上飯,已經是一刻鍾之後。


    任春山這狼吞虎咽的模樣,著實驚了張大山又一迴。


    上一迴看到任春山這麽吃東西,還是在剛認識任春山的時候。


    不過,過了這麽久,他還是覺著大塊朵穎的任春山比需要他逼著吃肉的任春山可愛的多。


    任春山吃的快,張大山夾得也快,黃老頭一個愣神,桌上的菜就下了一半。


    「你倆這吃法,活像個土匪。」


    黃老頭吃不到就開始抱怨,「你倆成天吃肉,怎麽就不知道讓讓我這老頭子?」


    「你們就等著我這經驗豐富的老大夫噶掉,沒人給你們看病吧!」


    「自己說自己經驗豐富,你還真夠不要臉的。」張大山譴道:「春山要有你一十分之一自信,我都不用這麽操心他。」


    張大山邊說邊往任春山碗裏夾肉,生怕趕不上任春山樂意吃東西的時候。


    林曉梅跟三個男人擠在一起吃飯不自在的很,吃菜的速度比不上男人,又怕自己吃不飽,隻能邊吃邊注意碗裏的肉,等有人翻出來就先夾到碗裏。


    就算她這樣做,碗裏也空蕩蕩的,夾菜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她吃的。


    等任春山過了餓勁兒,才注意到他娘的不自在,開始幫她夾菜。


    「娘,多吃些。」


    做這事他心跳的極快,怕惹他娘不高興,要是這會兒吵起來,他會尷尬死。


    萬幸他娘什麽都沒說,沉默著扒碗裏的飯。


    這讓任春山鬆了一大口氣,張大山雖略有不滿,但也不好表達。


    黃老頭這迴還真沒白來,拿著衣裳走前,還給張大山塞了幾本書。


    「這冊子裏的東西才適合你們,別到時候不會弄,讓人受傷了,你心疼,我可沒法看。」


    任春山聽到了這話,卻隻能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好在他娘搶著去刷鍋了,沒瞧見這一出。


    張大山將冊子收好,就迴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任春山一眼。


    等黃老頭走遠,張大山看了眼廚房那邊,才湊到任春山耳邊問道:「今兒咱洗洗身子?」


    洗身子之後要做什麽?


    任春山想問不敢問,隻能抿著唇,佯裝沒聽見張大山的問話。


    「春山?」張大山見任春山逃避的模樣就想笑,「怎麽不應我?」應?


    這要他怎麽應?


    任春山瞪了張大山一眼,脫了鞋襪就鑽進了被窩。


    「你這究竟是同不同意?」張大山趴在任春山邊上,壓低聲音問道:


    「不脫衣裳睡覺,是在等我幫你脫?」


    這事他倒是很樂意做,怕隻怕任春山不好意思讓他做。


    「你是不是覺著隔壁有人,不好意思?」


    「那咱們明兒上山找個空地……」


    「你想凍死我不成?」任春山終於開口了,說的卻是張大山不想聽的話。


    「你說了不會強求,何必急於這一時?」


    任春山發泄完這一通就有點後悔,他和他娘現在都吃住在張大山這院子裏。


    他哪來的膽子說這種話的啊……


    這麽兇的語氣,若換了旁人對他,他指定會被嚇到,還會偷偷生氣。


    「好春山。」張大山還想再磨一磨,「咱們就試試,我真的很饞。」


    他倒是覺著任春山兇些沒什麽,能不叫人欺負了去,逗弄起來也好玩些。


    「你要是有什麽顧慮,說出來我幫你解決成不?」


    「你要說非得辦禮之後,咱明兒就辦禮!」


    張大山這話,逼得任春山將自己埋在被窩裏,什麽話都不願意說。


    他能顧慮什麽?還不是害怕。


    他可是看過那種書的,看著就嚇人,真要由著張大山來做,那他肯定瞞不住。


    他娘就在這院裏住著,他都不敢想他娘會怎麽罵他。


    「那咱們先睡覺,等之後你準備好了,咱們一起看這冊子。」


    張大山看到任春山這拒絕迴答的樣子,突然想了些什麽,隻好再忍忍。


    任春山也的確太瘦,他還真怕會把人給折騰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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