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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昨天陳仙跟張渡之間的對話不過是一方告白,一方拒絕的戲碼。但是,二兩更有一種雙方撕破臉了的感覺。


    看渡哥那副老死都不想跟外人往來的臉,他還是有點怕怕的。


    但是,陳仙已經給他布置了任務,今天她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全程盯緊張渡,那麽他就一定要完成任務。


    二兩不想傻傻地站在張渡的房間門口,最好的方法還是用眼睛把他鎖定在範圍內。於是,二兩又硬著頭皮去敲了張渡的房間門。


    張渡一開門,二兩就二話不說衝了進去,他原本是想要抱住張渡的胳膊的,但是張渡一閃,二兩直接衝了進去,差點沒摔倒。


    等二兩站穩之後,就聽見張渡在身後清冷冷地說:“有什麽事嗎?”


    二兩站定了身子,轉頭一臉苦瓜相地看著張渡說:“渡哥,你都不知道,昨天你跟陳仙說了那些話之後,她迴去就把氣撒到了我身上,揍了我一頓,還不停地讓我幹活。”


    張渡看著二兩一臉委屈的表情,隻覺得他光打雷不下雨,嘴角抽得厲害,手在臉上像是在抹眼淚,但是卻又沒有東西可以給他抹。


    張渡用低沉的聲線應了一聲:“嗯,然後呢?”


    然後呢?關他什麽事?是要他去找陳仙給他報仇嗎?


    張渡這麽一說,二兩就有些尷尬了,但是好在他臉皮厚,直接坐到了張渡柔軟的床上,然後抱著他的枕頭:“渡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如果我被陳仙害死成了厲鬼,到時候到處作祟可又要麻煩你了。”


    張渡無奈地搖了搖頭,徑直走到床的另一側,然後坐在床上盤腿閉目養神:“你跟別人的糾紛我管不著,你想呆哪裏就呆哪裏,但我不會成為你的避難所。”


    二兩挪動屁/股靠近了張渡一點,然後傻笑說:“渡哥你不趕我走就好了。”


    張渡閉上眼之後就不再理會二兩了,二兩廢話也不多說,隻要在這個房間裏靜靜地盯著張渡就行了。


    張渡打坐的時候,腰杆挺得很直,眼瞼輕輕地合攏,睫毛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他有一點跟陳仙特別像,那就是膚色偏白且看起來缺少血色。二兩覺得,一定是張渡平日裏不吃肉的原因。


    但是,這次反而給他們增添了一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二兩可是凡人,到點了就要吃飯。他寸步不離張渡的房間,就連吃飯都是點的外賣。


    點外賣的時候,二兩還問了一下張渡要吃什麽,但是他沒有理會,二兩就也給他點了一份白粥,給自己點了一份超豪華的———麻辣燙。


    外賣到了之後,他就把白粥往張渡麵前的桌子上一放說:“渡哥這粥是給你的。”


    但是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看。


    二兩餓得饑腸轆轆,也不管他,直接自顧自吃。


    一邊吃的時候,二兩還一邊感慨,這渡哥除了長得比較帥一點以外,這生活真的一點情趣都沒有。電視劇也不看,好吃的也不吃,整天要不就是看看那些鬼畫符和老的不能再老的書,也不知道陳仙看上他什麽。跟這種人在一起,多沒意思啊!


    不過,這也隻是從做情侶的角度上來看,如果是一個普通朋友,二兩還是覺得他很不錯的。隨性,不麻煩,懂得為別人考慮。


    反正,比陳仙好多了。


    在張渡的房間裏呆了一整天,二兩電視都看膩了,乏味了之後就開始困,打個盹就驚醒一下,看見張渡還在房間裏才能放心下來。


    但是,沒過一會兒,他又睡著了。


    就這樣,反反複複不知道多少次,他終於支撐不住跟周公約會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他被尿憋醒,他睜開眼一看才發現房間內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跳下床四處看了看,連廁所裏都找了,就是沒找到人。而且,房間裏的行李也都不見了。


    走到樓下去問,才知道張渡已經把房間給退了,但是多付了一晚的房錢,應該是為了讓二兩睡。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二兩簡直就好像是遭了一個晴天霹靂,他在前台老板的注視下抱頭痛哭。


    陳仙迴來一定會殺了他的。


    等陳仙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被尼龍繩綁得很嚴實了。她扯了幾下,但是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氣,大概是藥效還沒有過去。


    陳仙也不做無謂的掙紮,隻是安靜地坐在床上。


    她的身上已經被換上了大紅的嫁衣,額前兩側金流蘇搖搖欲墜,長發被挽了起來。


    床邊有個櫃子,陳仙費盡全身力氣挪動了一下,挪到了那個衣櫃鏡前麵。


    一看到鏡子裏的人,陳仙差點沒認出那是誰。原本素淨的臉上被化上了妝,眉若遠山,目若星辰。一片朱唇輕啟,臉上的表情雖然帶著驚愕,但卻一點也不影響美豔。


    烏黑的發髻兩邊都斜插了鳳凰釵,鳳凰釵垂下的金流蘇在發髻兩邊搖搖欲墜。


    她的眉間被點了一顆朱砂痣,讓她的容貌平白添了幾分妖媚。


    雖然陳仙也詫異自己的容顏在他們的手下可以變化那麽大,但是現在可不是欣賞自己裝扮的時候。


    畢竟,她現在的這身裝扮,可是新娘裝。而新郎,卻是個已經死了三百多年的枯骨黃土。


    陳仙覺得這幫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千方百計將她騙來,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戲,竟然隻是為了讓她做鬼新娘。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過,陳仙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她開始尋找房間裏能夠有利於她逃脫的工具。


    房間裏的紅燭還在燃,其他的物品都沒有什麽用,出了紅棗現在能讓她充饑以外,那些茶杯家具都沒什麽用。


    陳仙想辦法挪動,慢慢地挪到了燭台前。這尼龍繩捆得很緊,她想要解開卻是不可能的,所以用火燒是最快的方法。


    不過,這尼龍繩遇火會融化,要小心不能燙到手才行。


    就在陳仙費盡全身力氣挪到燭台邊,房間的門就被人推了進來。


    進來的人是季琴還有白天那個駝背的瘦小男人。


    季琴讓那男人一把把陳仙抓迴到了床上,然後走到她麵前輕輕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呦呦呦,新娘子可得小心了,這大吉的日子可不能出了差錯。季老爺子找到你了不容易,現在像你這種生來陰相的女人可不好找,可不能糟蹋了。”


    陳仙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尖酸刺耳,於是一低頭用力地咬上了她的手。


    被咬了的季琴立馬尖叫起來,還好後麵有男人拉開了陳仙,不然她都要懷疑陳仙能把她咬下塊肉來。


    季琴語者被咬的手緩了一會兒,然後揚手想要打陳仙。但是陳仙絲毫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模樣,她仰著頭,臉上的表情冰冷,嘴角還沾著點她手上流出來的血,看起來是個倔強不好惹的人。


    季琴想想又收迴了手,忍下了這口氣:“算了,反正你也活不久了,我也不跟你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陳仙不為所動,始終冰冷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像是藏了根刺。


    季琴被她看得有點發慌,最後催促她身後的男人說:“把蓋頭給她蓋上,看見她這潑辣勁我就難受。”


    那男人應了一聲,就把繡著鴛鴦的大紅蓋頭蓋到了陳仙的頭上。陳仙沒有做過多的掙紮,任由他們去。


    反正,這也不是什麽決定性的關鍵因素。嫁衣都穿了,也不在乎一個蓋頭。


    之後的時間裏,陳仙被他們塞到了一個轎子裏,陳仙不知道這個轎子往哪裏走,隻感覺自己坐在轎子裏晃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們才放下了轎子。


    被放下來之後,陳仙又被人拉了出來,一路牽製著跨過了幾道門檻。


    陳仙嗅到了很濃重的香火氣,用餘光還能看到地上放著燒紙錢的火盆,火盆裏有燒盡的灰末被風吹起,在地上打著旋。


    後麵,陳仙就聽見有人說話:“都準備好了嗎?”


    從聲音判斷,是季霖。他的聲音蒼老沙啞。


    之後有人迴了一句:“準備好了,等拜過天地就可以入棺了。”


    季霖滿意地應了一聲,然後說:“開始吧。”


    陳仙聽著他們的都對話十分氣憤,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現在他們所處的應該就是季家的老祠堂。一開始季唐就跟陳仙說過,冥婚要在老祠堂舉行。


    時間點是午夜子時,正是夜深人靜時。


    這種時候,人家的私人地點,陳仙一個手腳被牽製的女子,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也隻能怪她自己,不該貪圖這筆錢財,不該對鄒佩起惻隱之心,三番兩次抱著想要勸阻的心來季家。


    如果她有那麽一點疑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一拜天。”


    伴隨著洪亮的聲音響起,陳仙被人壓著身子,強行跪倒在了地上。


    陳仙看見自己對麵也有個人跪在地上,手裏抱著刻有季公的祖牌。


    陳仙的身子被壓下去之前,祠堂裏響起了一聲十分清脆的鈴鐺聲。陳仙知道,那是招魂鈴。很多年之前一個茅山術士有過一個招魂的法器,那就是招魂鈴,傳說可以召喚迴死者的亡靈。


    但是那術士死了之後,那招魂鈴便不見了。後來的人也會嚐試製作招魂鈴,讓逝者最親的人搖鈴,在死者頭七的時候午夜子時,開設祭壇做法事,若是心足夠虔誠,就能召喚迴死者的鬼魂。


    但是,這些事是否屬實陳仙就不得而知了。再說,那季公都死了三四百年了,就算招,能招迴什麽?


    陳仙被身後的人強按著朝著祠堂外磕了一頭。


    “二拜地。”


    隨著話語落下鈴聲響起,陳仙被轉過身子走,又磕了一頭。


    “夫妻對拜。”


    陳仙被強迫著行了最後一拜。或許是身體還沒恢複,以至於她站起身的時候,頭暈沉沉的。


    “禮畢。”


    陳仙恨得咬牙切齒,這幫人,真是昏了頭了,藐視社會法律。


    “入棺。”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陳仙的心都吊了起來。


    她不會,真的要被活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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