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的臉色終於了有了點變化,抬眸看向左睿。


    深吸一口氣,道:“四殿下,陸小姐先是對你言語不敬,其後更是動了手,不止如此,還傷到了你。如此,不隻隻是大不敬,更有謀逆之舉。”


    “胡說八道!”左睿瞪著賈芸,道:“她是在對我說話又不是在對你說話,有沒有言語不敬應該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其次,你哪知眼睛看到她對我動手了?那明明就隻是在打鬧而已,我們在玩兒呢,如何又是謀逆了?”


    賈芸:“可她傷了你,她……”


    “打鬧磕磕絆絆在所難免,這都不明白?”左睿哼了一聲,看著賈芸道:“不過像你這樣的人不明白無可厚非,因為無人願意跟你打鬧。”


    賈芸:“……”


    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說不出的難看。


    而眾人卻震驚的看著左睿,迴不過神來。


    這位大爺,這般護著陸嫿是為哪般?就連左炎都好奇的看向左睿,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而左睿看賈芸不說話了,便直接道:“適才本皇子與她不過一般打鬧而已,爾等不可在無中生有沒事找事,否則別怪本皇子不客氣。”


    小小的一團板著臉,很是有幾分皇子的氣勢。


    賈芸閉了嘴,隻是看著陸嫿的眼神,卻是寫著不服。


    剛剛那場鬧劇,明眼人一看就知那並非打鬧。


    然而左睿才不管她,側頭去看身邊的陸嫿,小表情有些羞澀,還帶著小心翼翼的求表揚。


    那雙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是在說‘我做的好吧’?


    陸嫿失笑,伸手摸摸左睿的頭,低聲道:“謝謝你保護我,我很高興。”


    左睿小臉蛋一下子紅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隻是見不得人欺負你。”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砍頭應該很疼的!”


    他剛剛手指沾到了碗中湯水就那麽疼了,那砍頭一定更疼。


    陸嫿有些詫異的看他一眼,目光不由得放柔和了一些。


    “嗯,砍頭很疼。所以你保護了我讓我不被砍頭,你很厲害。”陸嫿認真的說道。


    左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拍拍胸脯道:“我是四皇子,我想保你就沒有人敢動你。”


    陸嫿從善如流,道:“嗯,那我以後就投靠你了,你可要一直護著我。”


    左睿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句話,於陸嫿而言不過是一句戲言,卻從不曾想過,那小家夥竟是記在了心裏。


    此後經年,小家夥長成了大帥哥,也依舊記得,陸嫿投靠了他,他是要保護她的。


    遠遠的看著他們的左磷不禁笑出了聲,低喃道:“陸家小姐,有意思。”


    這句話傳到他下手的左炎耳朵裏,左炎瞬間握緊了拳頭,直直的看著對麵的陸嫿,神色陰晴不定。


    就在此時,門外有禮官唱和:“聖皇到,聖後到。”


    眾人瞬間起身,齊齊站到大殿中,分列兩邊,垂下眸子。


    聖皇和聖後從他們旁邊走過,坐上高台,眾人這才跪拜。


    聖皇抬手,道:“今日算家宴,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依次迴到自己的座位。


    聖皇掃視眾人,微微挑了挑眉,道:“孤怎麽覺得氣氛不太對?發生了何事?”


    眾人:“……”


    陸嫿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眾人不言,有宦者上前,在聖皇和聖後耳邊一陣耳語。


    而聖皇和聖後一邊聽著,視線一邊往陸嫿這邊看。


    等宦者說完退到一邊,聖皇則直直的看著陸嫿。


    “陸家丫頭。”聖皇淡淡道:“聽說你剛剛又幹了一件大事?”


    陸嫿的嘴角一抽,站起身跪到大殿中央,道:“適才,臣女卻有不當之舉,請聖皇責罰。”


    聖皇眯著眼,道:“當眾言語威脅皇子,甚至對皇子動手危及人身安全,陸嫿,你好大的膽子。”


    陸嫿沒吭聲,隻是微微的低了低頭,一副默認的樣子。


    一邊的聖後蹙著眉頭,冷冷道:“四皇子年幼,你這般對他,是否太過了?”


    當今聖後還很年輕,二八年華,出身高貴。左睿更是其親子,能忍到現在還沒喊打喊殺,已算是涵養好了。


    陸嫿也不狡辯,隻低聲道:“還請聖皇聖後責罰。”


    一邊的徐思雅此刻突然站起,幾步走到陸嫿身邊跪下,道:“聖皇聖後明鑒,妹妹雖有不當之舉,卻也出自一番好心,並非存心冒犯,還請聖皇聖後從輕處罰。”


    陸嫿側頭看她,意外又感動。伸手握了握徐思雅的手,徐思雅迴頭看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了徐思雅開口,接著又有許多人站出來為陸嫿求情。這些人,多數為武將之女,與陸嫿也算是有些淵源。


    到最後,太子左磷竟也站出來湊熱鬧,道:“父皇,聖後,陸家小姐與四弟打鬧一不小心過了點,並無加害之意,還請父皇聖後明察。”


    陸嫿有些意外,太子與她一麵之緣卻肯在聖皇麵前為她說話,實在很難得。


    而更讓陸嫿意外的是,左炎竟也站了出來。


    他沒看陸嫿,隻是道:“此番多是意外,兒臣相信陸小姐並非故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確確實實的在為陸嫿開脫。


    陸嫿看了眼左炎,覺得自己幻聽。


    左炎一向對自己不假辭色恨不得踩死,遇到這種事應該冷笑一聲然後再落井下石才對。


    左炎,他是吃錯了什麽藥?


    聖皇一看這麽多人求情,臉色好看了一點,正欲開口,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陛下,臣女有話說。”賈芸上前幾步跪下,沉聲道:“適才臣女看的清清楚楚,陸家小姐與四皇子並非打鬧。言語威脅之後更是動用武力,還弄傷了四皇子的手。這已經不是大不敬之罪,刻意傷及皇家子嗣,乃是謀逆。”


    她此話一落,眾人瞬間安靜。聖皇則皺緊了眉頭看著賈芸,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麽。


    寂靜聲中,一聲嚎啕大哭瞬間打破沉默。


    一直沒吭聲的當事人四皇子左睿此刻嚎的像死了爹,終於引得眾人迴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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