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醫生說病人的狀態很差,他們盡力。


    張夫人哭暈了過去,張向東隻坐著,默默吸菸。


    第120章 張湘靈跳了火車


    張湘靈在烏林旗人民醫院住了三天,狀態穩定之後,醫生建議盡量去大城市大醫院治療。


    這一次,張向東沒有罵張湘靈,也沒有對她甩臉色。


    而是一副慈愛加擔心的神態。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的態度太過於嚴苛,可能就要失去這個女兒了。


    既然她已經知道悔恨,想要尋死來保全自己的名聲,那麽作為父親的他,肯定會護住自己最珍愛的女兒。


    張向東沉思了半小時之後,讓張夫人跟兩個兒子看住張湘靈,他要去部隊,向馬思晴道歉。


    他走的時候再三交代,務必看住了張湘靈。


    張向東走後,張夫人跟大兒子輪流看著張湘靈,二兒子看到媽媽跟哥哥辛苦,說自己已經十六歲了,應該承擔責任。


    張夫人就讓他白天的時候跟大兒子一起。


    不過三人吃住都在醫院裏。


    張向東去了部隊,找到馬雲天,跟馬雲天道了歉。


    馬雲天看到滿臉憂愁的張向東,也不敢取笑他,隻說沒事,讓他管好孩子。


    到部隊軍屬大院來鬧,著實不像話。況且一個小丫頭片子,開口閉口罵人,以後還怎麽嫁人。


    張向東在這個老朋友麵前流下眼淚,說張湘靈這樣子,還怎麽敢讓她嫁人,他已經做好了養她一輩子的決定。


    至於這次她到部隊來鬧,是自己的過失。那天他剛好出差了,自己的媳婦有時候又那麽不頂事。


    幸虧馬雲天及時給他打了電話。


    張向東在馬雲天麵前說自己後悔了,如果知道是今天這個結局,他當初不會阻攔張湘靈嫁給佟時宇。


    馬雲天黑了臉:「老兄,這我可不答應。時宇現在可是我的外甥女婿!」


    「再說,時宇對他媳婦的感情,據說你跟陳曉偉最清楚明白。」


    張向東聽到馬雲天說馬思晴是他的外甥,驚訝:「怎麽可能?你什麽時候有了個這麽大的外甥女。」


    馬雲天:「反正就是有,你別多問。這事兒呢,就到此為止了。倒是我家外甥女還有三個外孫受了驚嚇,這你得道個歉。」


    張向東知道,可是他拉不下麵子去馬思晴麵前道歉,於是給了八百塊錢,讓張向東代為轉交。


    他心裏一直記著馬思晴竟然是馬雲天外甥女的事情。


    馬家的情況他再了解不過了。


    因為擔心張湘靈,張向東沒有在部隊停留,以為用錢能擺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何況還有自己的過命交情的老友從中斡旋。


    迴到醫院的張向東,問了醫生張湘靈的具體情況,做好了保護措施之後,帶著準備搭乘火車張湘靈迴京市。


    一路上,張湘靈似乎恢復了往日的精神氣。


    張向東這才開心了些,試探著跟張湘靈聊天。


    看著又活過來的張湘靈,張向東一塊石頭落了地。


    一家人在火車上迴憶著在安嶺的日子,沒有煩惱。


    張湘靈再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給張向東惹麻煩,是她犯了糊塗,她不應該做出這樣有損父親顏麵的事情。


    張向東原諒了她,隻說他很開心自己的女兒醒悟過來,以後他會給她找個合適的人選,讓張湘靈挑到滿意為止。


    張湘靈衝著張向東甜甜地笑著。


    二十出頭的張湘靈,如花朵般的年紀。


    她這次到安嶺,看到馬思晴,才終於明白為什麽佟時宇不選自己。


    一是因為馬思晴真的很漂亮,二是因為馬思晴並沒有攻擊性,三,大概就是運氣的成分了,馬家比他們家顯赫太多了。


    隻是可惜,沒有見到佟時宇的麵,不能親自做告別。


    因為張湘靈的腿不方便,所以一家人坐的臥鋪。


    張湘靈陪著張向東說了好久好久的話,久到張向東都忘了張湘靈做的那些令他煩心的事情。


    隻記得這個女兒是自己的掌中寶心頭肉。


    夜裏,一家子都睡著了,張湘靈起來上廁所。


    熬了差不多十天,所有人都很困,睡得很沉,沒人察覺張湘靈起來了。


    她匆忙寫了張紙條,放在自己的臥鋪上。


    然後打開了車窗,爬了出去。


    白天的時候,她就觀察了臥鋪車廂的車窗,可以打開,但是不能穿太多衣服。


    她在心裏想了無數遍,要怎麽去死。


    十二月的哈市,也很冷很冷,沒穿多少衣服的張湘靈從窗戶那爬了出去,掉落在鐵軌邊。


    摔下去的時候,張湘靈的聽到自己手臂骨頭折斷的聲音,腦袋正好撞在石頭上,暈了過去。


    早晨,火車停靠在離京市還有二十裏地的一個小站。


    張向東習慣早起,第一眼就是看張湘靈的臥鋪。


    發現沒人,衣服還在,以為她去了衛生間。


    可是拐杖還靠在床邊,窗戶是打開的。


    張向東急了,趕緊把張夫人以及兩個兒子喊起來,一起找。


    最後,小兒子發現了張湘靈臥鋪上的紙條。


    「爸爸,我走了,不要找我,我沒臉再迴家。就讓我在這雪地裏,靜靜地待會吧!你們的恩情,湘靈來世再報!湘靈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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