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厲突然抿唇一笑:“逗你呢,我沒事。”


    “好啊,你都敢騙我了!”


    司沐嗔怒地輕拍了一下溫厲胸口。


    溫厲立刻弓起身子道:“疼!”


    司沐心裏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拍到了他傷口。


    “對不起,溫厲,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讓我看看。”


    溫厲卻一把將司沐按進懷中:“傻瓜,我沒事,傷口在左邊呢。”


    司沐這才知道又上當了!


    “阿沐,謝謝你,這些日子來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司沐…


    “這不是我該做的嗎?你沒事,我已經謝天謝地了,以後別受傷了好嗎?我,很心疼。”


    溫厲心頭如吃了蜜一般甜。


    能讓阿沐對他吐露真心,哪怕再受一百次傷都值得!


    羅角:“公子,齊大人來看你了,你…”


    話還沒說完,就哎呦一聲,忙捂住了自己眼睛:“那什麽,少兒不宜,我先出去了。”


    走過同樣尷尬的齊祥身邊時,還拍拍他的肩頭,表示同情。


    溫厲和司沐相視一笑。


    司沐忙指了指圓凳:“齊祥,你來了,坐下說。”


    齊祥眼神微黯,把手裏的盒子遞給司沐:“這是給溫厲買的補品,大夫說可以補氣血。”


    “謝謝你,你已經買過不少東西了,沒必要…”


    齊祥幹笑一聲:“我不想虧欠人。”


    溫厲披了件外套坐了過來:“阿沐,你去給齊大人弄點兒茶吧,不能讓他跟著我這個病人喝白開水。”


    司沐點點頭,拿著茶壺出去了。


    齊祥沉聲問:“溫公子,支開司沐,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溫厲點頭:“是,陸侯爺謀反之心,我已經知曉,齊大人跟隨他多年,應該也一清二楚,他不會成功的,你也知道,就不想為自己打算打算?”


    齊祥眸色微轉:“溫公子什麽意思?不妨隻說!”


    溫厲:“好,那我就明說了,他的暗格我知道在哪兒,那裏有他所有通敵叛國,謀逆造反的證據,如果你能去親自指證,建功,贖罪,一朝一夕而已!”


    齊祥頓了半晌,才囔囔道:“他對我有知遇之恩。”


    …


    門外,司沐提著茶壺正要進去,突然瞧見石果一臉焦急地朝這邊跑來。


    “怎麽了,石果?可是酒樓出事了?”


    石果氣喘籲籲,遞過來一張紙:“夫人,有人往酒樓放了一封書信,你快看看!”


    司沐垂眸一掃,神色大變。


    “石果,來不及了,我得親自去一趟侯府,你替我和溫厲說一聲。”


    司沐雇了頭驢子,先是趕到了國子監。


    司禮正急急跑出來:“姐,你也知道了?”


    司沐點頭:“大壯人呢?”


    “被侯府的人給帶走了,姐,怎麽辦?祭酒今天正好不在,大壯他會不會有事?”


    司禮滿臉焦急。


    司沐穩了穩心神:“別怕,我去找大壯,你迴家等消息。”


    司沐說完又騎著驢子趕到了侯府。


    不等她敲門,門房之人就放她進去了。


    過了二道門,有兩個婢女上來給她帶路。


    侯府很大,一路上穿牆過廊,足足走了一柱香還沒到。


    遠處屋頂上的沙吉兄妹兩人正百無聊賴。


    沙莎突然指著不遠處:“哥,你快看,那個是不是司沐?是不是她?”


    沙吉忙坐起身看去,果然是她!


    她是什麽人?


    竟然能到這侯府來。


    瞧那東張西望的樣子,應該也是第一次來。


    她和陸侯爺什麽關係?


    一瞬間,沙吉心裏百轉千迴。


    “走,我們去瞧瞧!”


    沙莎正有此意,她每天憋在這個小院子裏,那些婢女都和啞巴聾人一般,無趣地很。


    正堂裏,陸伯簡一身錦緞裏褂,正悠閑地吃著葡萄。


    瞧見司沐來了,神情一喜,忙道:“司娘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司沐…


    你都派人殺我了,不知道我好不好?


    “說吧,我弟弟大壯在哪兒?”


    陸伯簡挑眉輕笑:“司娘子還是這樣,直來直去!”


    “那個小子打了我的人,自然被我扣著,你說說,打了人,該怎麽賠禮呢?”


    陸伯簡食指輕輕抬起司沐的下巴:“司娘子,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咱們時間寬裕得很,你直接住下也未嚐不可。”


    司沐有些嫌棄地挑開那隻手指頭,嘁眉:“陸侯爺,我要先見我弟弟,這話才能繼續往下談!”


    “好說,好說。”


    陸伯簡朝門外道:“帶人。”


    “是,侯爺。”


    陸伯簡目光如影隨形,緊緊盯著司沐,審視半天後邪笑一聲:“司娘子可真是命大,聽說都掉崖底了,是真的嗎?”


    司沐扯了扯嘴角:“托侯爺的福,大難不死!”


    “那就好,那就好!”


    “司娘子,別客氣,來吃果子,這可是今年宮裏的貢品,嚐嚐看,味道如何?”


    司沐瞥了眼荔枝:“侯爺,小女子我消化不了這高級玩意兒,您還是自個兒留著吃。”


    對於這種貨色,司沐一點兒敷衍的話也說不來。


    果然,陸伯簡臉色沉下去,不再吭聲了。


    坐了一會兒,大壯就被三四個侍衛押了進來。


    “司姐姐!”


    大壯神色複雜,既有感動高興,又有自責惱怒。


    司沐上下打量了幾眼,大壯除了衣服和頭發亂了一些,身上好好的。


    司沐拱手正色道:“侯爺,那學子雖是你家親戚,可我弟弟和他一樣也是國子監監生,兩人不管誰對誰錯,都有教授祭酒來管教,再不濟還有衙門,你憑什麽不問青紅皂白把人扣在你府上?”


    陸伯簡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滿是不可置信。


    “你,想得可太美了!”


    陸伯簡隨意瞟了一眼大壯:“不過是個花錢進去的學子,你以為國子監是你家開的?祭酒能有閑心管你們的閑事?”


    “還有,本侯要一個人,別說隻是個普通老百姓,那就是清流豪紳之子,也得乖乖順從!”


    司沐緊緊握著拳頭,她心裏深知陸伯簡說的沒錯。


    這就是權利!


    吃人不吐骨頭!


    可他也隻有一命,有種他豁出來!


    “陸侯爺,你有什麽目的,直說。”


    陸伯簡挑眉:“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好,那我就明說了,你留下做我的人,我就放這個小家夥離開,一根汗毛都不會傷他,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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