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能呢?」


    聶朝棲笑了笑,沒有作答。


    薑偃有些鬱悶,這人油鹽不進,想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太難了。


    看來他還是得從長公主和宋岐那邊入手。


    然而,想找到機會離開聶朝棲身邊單獨行動,就成了個問題。


    薑偃發現睡了一覺起來,自己那晚之後莫名其妙變迴來的雙腿,又變成了尾巴。


    他也不是很懂鮫人是如何轉換雙腿和尾巴的,加上之前燒斷片,他甚至都不知道腿是什麽時候變迴來的。


    由於他一直都是用的兩條腿,之前甚至都沒發覺自己的腿已經變迴來了。


    這兩天聶朝棲都和他宿在一起,薑偃一大早慌慌張張坐起來,吵醒了對方,他就自然也就發現了他的腿又變迴了尾巴。


    薑偃苦惱得直抓頭髮:「你還記得上次我的腿是怎麽變迴來的嗎?」


    聶朝棲的睏倦一掃而空,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神色。


    「我......當然記得。」


    「那你快告訴我怎麽變迴來!」薑偃急切追問。


    「好啊。」他勾了勾唇,欣然應允。


    下一瞬,他翻身壓在薑偃身上,扯落床帳,解下薑偃束髮的髮帶,在他兩腕上打了個結。


    結的另一端扯在自己手上拉緊。


    莫名其妙被縛住的薑偃:「?」


    聶朝棲:「你折騰起來力氣不是一般大,為防止你掙紮得太厲害,耽誤了時間,這樣能讓我們接下來都省點功夫。」


    薑偃越聽越不對勁,他有些緊張的問:「我的腿到底是怎麽變迴來的?」


    聶朝棲的手在魚尾和腰際銜接處摸索著,聽著鮫人慌張微顫的聲音,他不由笑了起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


    近來朝會上,除了例行的恭維奉承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若有似無打量著坐在上首的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又走神了。


    底下的人說著最普通的諂媚之言,往日總是麵無表情聽著的國師,破天荒地竟偶爾會露出一絲神秘微笑。


    笑得底下的人毛骨悚然,總覺得他比之前更陰晴不定,難伺候了。


    王城盛傳兇殘暴虐的國師沉迷起美色,連著好幾天都沒參加理例行的朝會,很多人都覺得是謠傳。


    隻有以徐南鬆等人為首的大臣才知道,這事是真的!


    第一天,國師沒來,說身體不適。


    第二天,國師沒來,說舊疾發作。


    大臣們難免要上書關心幾句,以彰顯狗腿子的身份。


    反正他們當上這個臣子,靠得又不是真才實學,國師相中的也是他們的奉承能力,雙方都知道那些關切之言隻是做戲,也沒人真想讓國師迴來開會。


    但國師最近捧在手心裏的小美人,大概是不懂這裏麵的門道。


    估計是他們上給國師的摺子,被那位美人看見,還以為他們是真催國師來朝會,對國師說了些什麽。


    等到第三天,國師沒來。


    負責通傳的下人這迴直白多了:「國師說,『陪人,沒空』。」


    「各位大人最近還是少叨擾些國師吧。」


    行了,這下誰還不懂。


    徐南鬆更是樂見其成。反正人是他的人,薑偃越得寵愛越好。


    隻是連續幾日之後,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到底是怎麽迴事,好幾天了,也不見他繼續下一步動作。」


    國師床榻上了,人也給迷住了,然後呢?怎麽沒動靜了?


    直到這日朝會,徐南鬆實在坐不住了,一散會就暗中安排人去接觸薑偃。


    對方現在住在國師那裏,他很難直接見到對方,幸好王宮內還有他之前留下的眼線。


    而薑偃,此時正自暴自棄的抱著聶朝棲的衣物,把臉貼在上麵。


    他是不信書中說他交尾期間離不開聶朝棲的,然後就被現實教做人了。


    自信離開聶朝棲,然後心悸著被扛迴來。


    那感覺就和連著通宵幾天,快要猝死了差不多了。


    超出一段時間見不到人,他就心髒絞痛難受。


    而且,他自己還沒法把魚尾變成雙腿,聶朝棲幫他一迴隻管三天,三天後他就又要求聶朝棲幫忙。


    期間要是不小心雙腿沾了過量的水,這個頻率還要再高一些。


    上次秘境是變成貓,需要聶朝棲抱一下才能恢復人身,這次直接變本加厲。薑偃開始懷念被抱一下就能滿足的貓貓身體了。


    婉拒了聶朝棲要帶他一塊去朝會的提議,薑偃向他索要了一件衣物。


    認認真真解釋:「這樣就夠了,這上麵有你的味道,我聞著就能安心了。」


    聶朝棲盯著他看了許久。


    久到薑偃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有什麽問題,就感覺眼前一道黑影落下,將他推倒在床上。


    緊接著,那人便按著他覆了上來。


    薑偃睜大了眼睛。


    「聶朝棲,你先等一下——唔!」


    他怎麽迴事?人形泰迪嗎他??


    終於把聶朝棲送走了,薑偃按了按自己的腰,覺得這樣不行。


    他得趁早脫離這裏,不然他怕自己的腎堅持不住。


    「聶朝棲,恐怖如斯。」他恍然呢喃。


    正打算趁著聶朝棲不在去見長公主,一個侍女就推門進來。


    是徐南鬆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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