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事多,現在才空下來。」


    鄧大強把傻兒子拉到自己身邊,「這是我家小兒子鄧犇犇,犇犇快叫人。」


    鄧犇犇這才看到屋裏還有別人,圓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的打量著裴玖。


    真好看,比他大哥好看,這麽好看的小哥兒要是嫁給他多好啊!


    裴玖抿嘴靦腆的對他笑了笑。


    羞澀的笑容直戳他胸口,鄧犇犇心髒怦怦怦都跳到嗓子眼了。


    嘔吼!是心動的感覺。


    看著人傻呆呆的:「哥哥好。」


    「犇犇好。」裴玖小聲應了他一句。


    裴玖的聲音軟糯清亮,跟他阿娘和他大哥的河東獅吼相比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鄧犇犇眼神轉到邢南臉上:「大哥哥,可以把你弟弟嫁給我嗎?」


    霎那邢南的臉黑的跟木炭一樣,散發出一種不好惹的氣息。


    裴玖傻傻的沒反應過來,還在想邢南什麽時候多了個弟弟?


    「哈哈哈哈。」鄧大強笑出一臉的褶子,抬手給了鄧犇犇一巴掌,「混小子,這是你邢大哥的夫郎,說什麽渾話?你讓誰嫁給你?你瞅瞅你這豆芽菜的小身板,誰能看的上你?」


    鄧犇犇臉爆紅,裴玖也沒好到哪去,漲紅了臉尷尬的好意思看人。


    心上人變哥麽,鄧犇犇羞惱交加,紅著眼眶一跺腳跑出屋。


    邢南好氣又好笑,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還惦記上他夫郎了。


    「我家混小子成天不著調,你們倆口子別介意。」邢南臉色晦暗不明,鄧大強尷尬的笑嗬嗬,給二人續上茶水。


    邢南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麽,小夫郎被人喜愛他該開心,該驕傲,已經是他的夫郎了,誰都搶不走。


    鄧犇犇委委屈屈的跟他二哥哭訴,被人冷嘲熱諷了一頓。


    又跑去跟他阿娘說,心疼是不可能的,丁美麗給他來了兩下,還好是年紀小,要是再大個幾歲當著人夫君的麵覬覦人夫郎打死都是活該的。


    鄧犇犇哭唧唧。


    等雞湯的香味飄散出來,他立馬就忘了先前的事,盯著鍋裏的雞湯流起了哈喇子。


    剛上桌吃飯的時候裴玖看著鄧犇犇還別扭不好意思。


    一人麵前盛了一碗雞湯,鄧犇犇站起來還沒邢南坐著高,端起滾燙的雞湯:「邢大哥,哥麽,先前是我說錯話了,我先幹一碗當給你們道歉。」


    「別......」丁美麗愣是沒攔住他。


    義薄雲天的氣勢,在雞湯入口時燙的他齜牙咧嘴,尷尬的氣氛變成了哄堂大笑。


    鄧犇犇隻尷尬了一瞬間,又黏上了邢南,鄧犇犇很崇拜這個救過他的大哥哥,特別是邢南比他阿爹、他二哥都要高大健壯。


    吃了飯鄧大強讓鄧福豪帶邢南跟裴玖去找葉尋州,他手裏有活,下午還得繼續去挖地基。


    丁美麗收拾了許多東西讓鄧福豪一道給鄧早早倆口子帶去,車廂已經裝了一半,再裝上丁美麗給帶的東西人都沒地下腳了。


    索性三個人都坐在車廂外,裴玖側坐在邢南身後,累了可以靠在他背上。


    從鄧家到竹溪村又是大半日的路程,牛車停在葉家門口時天已經黑了。


    低矮的籬笆圍成的院子裏兩個模糊的人影一個坐在灶膛前燒火,一個拿著鍋鏟翻炒,茅草屋打開的門窗搖曳著昏黃的燭光,幾隻雞在光亮處啄食,感覺到生人的氣息鳴叫起來。


    鄧福豪跳下牛車拍響竹門,「大哥,哥夫。」然後側身走到籬笆前長腿一跨進了院子。


    邢南:......


    裴玖:......


    所以他敲門隻是因為禮貌?


    「是二弟?」鄧早早迴頭眯著眼睛,夜幕下看不清來人的相貌,「怎麽這麽晚過來?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鄧福豪打開院門,「我陪邢大哥倆口子過來的。」


    葉尋州往灶膛裏塞柴火的動作一頓。


    年初二上鄧家拜年,鄧大強已經跟他們說過邢南的事。


    葉尋州心中不知何種滋味,眼眶幹澀發酸。


    裴玖跟著邢南下了牛車怯怯的站在他身後隻露出半個身子。


    「快,快進院子,我去把燈籠掛上,天黑看不清,你們慢點走。」鄧早早盛出鍋裏的菜從水缸舀了兩瓢水倒進鍋裏,趕忙進屋去拿燈籠。


    屋簷下跟院門前都掛上了燈籠,燈火通明,邢南跟裴玖才看清院中全貌。


    破舊的茅草屋前棚子下的土灶躥動著火苗,簡單的灶台桌子上鍋碗道具擺放整齊,剛炒好盛出來的菜還冒著熱氣,一旁的大水缸還有大半缸水。


    院一角的用竹條編織的雞籠子也收拾的幹幹淨淨,旁邊堆著柴火,不遠處的低矮草屋該是雜房。


    「家中簡陋,二位先進屋坐,我再炒兩個菜,咱們邊吃飯邊說。」


    鄧早早的性子跟他阿娘一模一樣,熱情開朗,他拉著裴玖手像是早就認識一樣。


    葉尋州站在灶膛前,身量比去年在清水鎮見時高了些,估摸著能有邢南耳尖高,削瘦的臉頰也多了些肉,氣色比之前好上太多。


    裴玖垂眸,葉尋州的腳腕依舊扭曲,他咬著下唇,側頭眼眶溢出淚水。


    指尖被人輕輕捏了兩下,鄧早早明媚的臉龐湊近他:「咱們進屋坐,我聽阿爹說你身子骨弱,倒春寒的風還是少吹。」


    鄧福豪就是個工具人,勤勤懇懇的搬運牛車上的東西,邢南拍了拍葉尋州的肩膀對他點了點頭,隨後一塊去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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