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子》是詞牌名,破陣二字,來源於一段軍舞,後來演變成軍陣歌舞。


    本是一種歌舞,但是辛老的這首破陣子,卻以雄健的句子,突出了雄壯的軍容,表現了軍士高昂的戰鬥情緒。


    一句“沙場秋點兵”,大氣磅礴,聽的人熱血沸騰,恨不能提劍上陣,點兵出征。


    楚玉的詩,雖然也不錯,但是就詩詞應景來說,唐寅的破陣子顯然更勝一籌。


    錢祭酒臉色難看,若是王伯安不在,他還能厚著臉皮,將頭名給楚玉或者徐三公子。


    現在王伯安就在一旁,若是他出言,保不齊,這個家夥,會當場噴他一臉。


    楚玉也是直愣愣的看著掛上涼亭的《破陣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京城四大才子,與其說是四大,倒不如說是他一個人撐起來的,其他三人,隻配當他小弟。


    楚玉,家世背景強大,一出生就在首輔的親自教導下長大,加上他也聰明,肯下苦功,尤其是長相帥氣,頗得少女們的芳心。


    有錢有權,又有顏!


    楚玉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從無敗績,在整個國子監,他都是公認的第一。


    這場詩會,本是來給徐三公子捧場,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唐寅,就破了他的處。


    到得此時,楚玉依然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敗。


    閣樓之上、


    趙靈兒頓時破防了,小嘴嘟的老高。


    “這個登徒子,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這首破陣子,定然是舅舅寫的......!”


    偶像麵前,公主殿下依舊想要維持愛豆的形象。


    李令月看了趙靈兒一眼,這才將目光轉向唐寅。


    青色的長衫,洗的有些發白,丟在人群中,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讀書人,斜挎的挎包,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但是臉上帶著的微笑,以及那股自信,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小樣,詩詞寫的不錯!”


    趙睿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唐兄就是唐兄,果然不愧是孤的朋友!”


    這話頓時引來了一陣白眼。


    堂堂太子殿下,還要蹭流量,真無恥。


    唐寅的破陣子一出,又有王伯安坐鎮,頭名毫無懸念的落在了唐寅頭上。


    不少人紛紛開始打聽唐寅的身份事跡。


    江宴的幾個表哥表妹,也破了防。


    之前,在伯爵府各種看不起唐寅,現在卻是厚著臉皮朝著江宴打聽他的情況。


    可憐的徐三公子,今日本是他大放異彩的時候,誰知道他已經被掃進了垃圾場,都沒人看他一眼。


    王伯安見狀皺了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然後臉色一變。


    “小子,快跟我走!”


    王伯安不由分說,拉著唐寅就走。


    ......


    詩詞這種東西,傳唱度很高。


    不消片刻,魯國公府詩會的詩詞便傳了出去。


    各路人馬對此反應不一。


    讀書人,自然是美滋滋的欣賞著詩詞內容,尤其是唐寅和楚玉的詩詞。


    嚴格來說,喜歡唐寅詩詞的讀書人要多些。


    唐寅的一首詠梅,以物言誌,一首破陣子,簡直是,大氣磅礴,是個男人都喜歡。


    唯有千金小姐,貴女們,為楚玉抱不平,覺得他的詩詞,特別有美感。


    皇宮內,天佑皇帝收到魯國公的消息,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隨後苦笑一聲。


    “這小子,朕已經極力壓他了,沒想到一到京城還是搞出許多事來!”


    鄭大監攏著手肅立在一旁。


    “陛下,今日魯國公詩會,好像與永寧郡主有關!”


    這老太監,掌管著內衛,消息靈通,很快就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天佑皇帝聞言,頓時輕笑了起來。


    “那個小妮子,從小就跟著靖國公混軍武,自然看不上徐家老三那個樣子貨,皇後這是下了一步臭棋啊!”


    頓了頓,天佑皇帝朝著鄭大監擺了擺手。


    “你去找莊閣老,讓他看好人,朕的戶部還等著那小子上任呢,可別讓人拐跑了。”


    ......


    王伯安拉著唐寅就出了府門,隨後上了一輛馬車。


    一路上,唐寅都是懵逼狀態。


    想問王伯安什麽情況,這貨卻是一言不發,最後幹脆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馬車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停了下來。


    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清幽的小院。


    小院上門頭沒有門頭牌匾,就是一座普通的院子。


    王伯安上前敲了敲門。


    院門打開,裏麵出來一位老仆。


    “老師可在?”


    老仆聞言,立馬走出來看了唐寅一眼。


    “老爺在呢,就等著你了。”


    王伯安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朝著唐寅招了招手。


    “小子,跟我來!”


    唐寅無語,隻能跟上。


    進入小院,便看到許久未見的莊墨寒。


    莊墨寒倒是沒什麽變化,坐在小院的躺椅上,悠閑的喝著茶。


    王伯安和唐寅見狀,連忙上前見禮。


    莊墨寒抬起頭來,看了兩人一眼,指了指小桌上的茶水。


    “一路辛苦了,喝茶吧!”


    兩人聞言,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去,就開始喝茶。


    喝過茶後,莊墨寒這才朝著老仆招了招手。


    “你去,給唐寅收拾一間屋子,讓他住下!”


    老仆答應一聲,正要轉身離開。


    唐寅連忙說道。


    “莊師,我來京城參加會試,住個客棧便好,不必麻煩了!”


    莊墨寒聞言,頓時一瞪眼。


    “李晉乃是老夫學生,你又是他的學生,你也算我的徒孫,”


    “來了京城,豈有外住的道理?”


    這一套邏輯下來,唐寅真的無法反駁。


    怪隻怪,李晉那個死酒鬼,輩分太低了,隨便一個人,不是他的師伯,就是他的師叔,現在好了,在老莊麵前,成徒孫了。


    “莊師,我的行囊還在李令月那呢!”


    唐寅本想以此為借口,去看看李令月。


    誰知道,莊墨寒聞言,更是生氣。


    “你這傻小子,那丫頭擺明了利用你,你還跑去湊熱鬧!”


    說著,目光轉向王伯安。


    “還有你,也是個不安生的主,”


    “以前宅在家裏,雖然窩囊,但是不惹事,現在倒好,不停的給老夫惹麻煩!”


    老莊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方才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這會,卻是見誰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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