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怪我嘎你臉,你河頭捋不直......」蘇冽青學他說話,說著又笑了。


    陸成衍的臉色肉眼可見陰沉了下來,猛地掙開他的手,「蘇冽青!」


    蘇冽青哼笑,「這三個字倒喊得清晰。」


    晚飯有專門的司機來送,等他們蜜月旅行迴來,家裏會配置保姆和管家,到時候在家也要裝作恩愛的樣子。


    蘇冽青昨天喝太多了,揍人時沒收著勁兒,沒想到陸成衍這張矜貴的少爺臉蛋這麽不抗打,他皺眉望著這發腫的臉龐,心想下次一定不能打臉了,希望後天能消下去。


    蘇冽青打電話要了藥膏和消腫噴霧,迴到餐桌前,陸成衍還在和筷子打架,一邊打架,一邊氣哼哼地瞪著他。


    完了,他還得伺候少爺吃飯。


    一頓飯吃得跟打仗似的,那大舌頭一句話不少說,嘰裏呱啦蘇冽青聽不太懂,反正在罵他就對了。


    「你今天去做根管治療?」蘇冽青問。


    陸成衍點點頭。


    「那是因為你有蛀牙吧,所以才要治療?」蘇冽青說。


    「明明是你......」


    蘇冽青將豆漿倒進塑料包裏,讓陸成衍仰著腦袋張開嘴,他從底下剪掉一個小口,對準陸成衍的口開始呲豆漿。


    「是你......咳咳.......蘇冽青!你要嗆死我!」陸成衍說。


    「喝豆漿的時候不要說話。」蘇冽青停了一下。


    「有你這樣餵豆......」


    話沒說完,豆漿又呲了過來,陸成衍為了不讓蘇冽青呲他一身,隻好張開嘴去接,蘇冽青笑了,塑膠袋一抖,水流直上,灌進了陸成衍鼻孔裏。


    「我靠!」


    豆漿從鼻孔裏噴出來是什麽場景,蘇冽青沒想過,再高冷的人設這一刻也沒繃住,下一秒陸成衍撲了過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豆漿扔在碗裏,兩個人翻滾到了地上。


    算了,同歸於盡吧還是。


    二人一路翻滾扭打到了客廳中央,陸成衍箍著蘇冽青的腰,雙手似有似無地在他腰線附近摩挲,說是扭打空氣中又充斥著別樣的曖昧,陸成衍的臉離他很近,雖然此刻腫著一點也不帥,可那雙陰鷙的眸子卻很深沉,一直盯著他,蘇冽青不笑了,厲聲道:「鬆手!」


    「不鬆!」陸成衍說。


    送藥膏的人來了,按門鈴沒人開,從窗戶喊他,「蘇總!」


    王川一眼瞧見地上纏綿的兩個人,「哎呀,哎呀,我什麽都沒看見!」


    他捂著眼睛一直挪到門口,蘇冽青給他開了門,衣衫不整,襯衫上還有剛剛打鬧殘留的褶皺。


    蘇冽青整整衣服,朝他伸手,王助理一直捂著眼睛,把醫用塑膠袋遞給他,「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什麽幹柴烈火,吃飯吃到一半就忍不住在客廳地上滾成一團熱吻什麽的,我真的一點都沒看見!」


    「你哪隻眼睛看到的?」蘇冽青語氣不善。


    王助理從手指縫裏看他,「我沒看到。」


    蘇冽青皺眉,「你最近是不是和單瓦瓦走得太近了。」


    王助理:「......我錯了蘇總,我上有老下有小,年終獎金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可能對您來說隻是一個小數字,可......」


    大門砰地一聲關掉了。


    晚上客廳沙發上,落地檯燈亮著,將兩個人籠在一團光亮裏,蘇冽青湊近捏著陸成衍的下巴端詳他的臉,「沒事,上了藥,明天好好休息,後天差不多可以消腫。」


    噴霧噴在他眼睫周圍,蘇冽青湊近蘸著棉簽給他上藥,陸成衍閉著眼睛,睫毛濕了,沾著小水珠,在不停地抖動,時而往後縮一下,嘴裏發出一聲抱怨:「嘶,輕點。」


    蘇冽青手上力道放輕,嘆了口氣,他望著陸成衍半閉不閉,不斷抖動著的睫毛,心想這人要是一直這麽聽話多好。


    「疼啊,你唿唿。」陸成衍說。


    蘇冽青接著手上的動作,裝沒聽見。


    「你唿唿。」陸成衍又說,噘著嘴教他,「唿——」


    蘇冽青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陸成衍震驚睜眼。


    「你不是讓我唿?」蘇冽青說。


    陸成衍:「我......」


    蘇冽青捏著他的下巴,「老實點,張開嘴我看看。」


    陸成衍腫著腮幫子沖他,「啊——」


    蘇冽青捏開他的嘴巴對準光看,最後一顆牙齒是今天做的,裏麵還上著藥。


    「這怎麽看都是蛀牙吧?」蘇冽青問。


    「你......」


    蘇冽青再次捏住他的上下嘴唇,順手在臉上捏了兩下,手感不錯。


    「好了,睡覺,早點休息。」蘇冽青說。


    「可是現在才八點多......」陸成衍囫圇地說。


    剛說完門鈴響了,外麵傳來一陣聲音,「冽青,阿衍?」


    蘇冽青和陸成衍對視一眼,完球了,家長來檢查了。


    「吃過飯了嗎?」


    「他倆不在家?這麽早睡覺,不會吧。」


    ......


    兩個人起身,蘇冽青去開門,讓陸成衍藏去臥室,不然這張臉真的不太好解釋。


    接著電話就響起來了。


    蘇冽青百忙之中接了電話,「喂,媽,在家,我......你等一下,這就來開門。」


    「媽沒啥事,看你們還缺什麽給添一下,然後把鑰匙還給你們,你倆在二樓嗎?別下來了,我們自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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