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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讓我心動了,你說怎麽辦吧!”


    付昱支著桌子,細長的桃花眼緊鎖著易真,聲音裏透著一股子責怪。


    這是一個沒有人能夠料想到的局麵,一下子辦公室的氣氛就躁動起來。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酸臭味。起哄聲也漸漸出來了。


    其實,瑞尺的女員工時不時被付總撩一下是常有的事情,因為付總是出了名的不正經,但是這種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告白”的。


    可是頭一次。


    老六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前方老五半傾著身子差點粘易真身上的姿勢,手中的咖啡差點沒有撒出去。


    “這個死老五又在搞什麽玩意?在公共休息場地都那麽放肆,這還得了?這個公司的風氣馬上就要被他徹底敗壞了,你看看,老板又開始帶頭談戀愛,馬上辦公室戀情就一個接著一個的來了,到那時候,所有的女員工都迴家生孩子了,我看你還怎麽開公司……(此處省去老六內心十萬字吐槽)”


    想到這裏,老六的眉頭一下子就擰在了一塊,滿臉嫌棄地轉過頭去,朝向了另一個方向。


    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或許這也是為什麽老六除了開會其他時間從來不帶著眼鏡的原因。


    付老五這種人少見兩次,估計就可以多活兩年。


    當事人易真的心此刻跳的很快。事實上,易真是個顏控,最喜歡的就是付昱這種吊兒郎當的男孩子的臉。前兩天因為身高差距沒能看清楚的付老五的這張好看的臉,如今卻近在咫尺。


    他,剛才……


    易真迴想著。


    對著自己說“心動”兩個字。


    易真內心:“這可如何不叫人心動啊。”


    付昱始終盯著易真的眼睛,一刻不曾離開視線。他從望進那雙眸子的第一眼起就感覺自己有種陷進去的感覺。


    偏褐色的淡色眸子,像是望不到瞳孔裏閃出的光亮的盡頭。她的眼睛裏滿是冷靜,像是沒有一絲波動。


    好似是因為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易真的反應,老五微撅著嘴,輕挑了下沒有被帽簷遮住的左眉角,站起了身子,兩手插兜,低眼看著自己左手上的手表,幹咳了兩聲。他環視四周,用幹瞪眼的方式恐嚇周圍的員工上班時間快到了趕緊迴各自的座位上去。


    大家紛紛散去,嘴裏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麽,個個臉上綻放著八卦之魂燃燒起來的火光。


    易真這才能鬆一口氣,直起剛才略往後靠去的身子,重新拿起手邊的茶杯。然後也沒有給付昱任何的眼神和迴應就就繼續泡她的茶了。


    老五轟完人後,轉頭看向易真。發現這個姑娘是真的心無雜念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啊,這,自己老板對自己說了這種話以後居然還能那麽淡定地繼續泡茶嗎?


    付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抖抖自己肥大的運動服的袖子,將自己的鴨舌帽摘了下來拿在手裏,走到易真旁邊的凳子前,故意使勁拉凳子並發出很大聲響,然後朝著凳子“嘩”地坐了下去,二郎腿刷地就翹了上去。


    因為付昱一係列的大動作,易真終於抬眼看了他一眼,付昱趕緊趁著這個空子送了一個用力過度的笑臉出去,身子也跟著朝著易真那邊湊過去,手裏的帽子跟著兩隻手臂跳上了桌子。


    易真的餘光將他所有的動作盡收眼底,心裏不知偷笑了多少次。但是表麵上依舊波瀾不驚的,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喂!新來的!你對老板這樣不怕被扣工資嗎?”付昱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易真的茶杯前輕叩了兩下,語氣中強加著恐嚇,臉上的笑意卻漸濃。


    易真將手中剛泡好的一杯茶端到付昱麵前輕輕放下,將空下來的兩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身子坐得筆直,麵帶著微笑:


    “付總,你剛才說的話我聽見了。”


    聽到這裏,老五心裏的第一塊石頭算是落地了。他籲了一口氣,拿起易真放在自己眼前的茶杯,在眼前端詳了一番,眉毛不自覺地微微上挑,然後即刻耷拉了下去。


    易真順著他挑眉的動作,看見了付昱右眉鋒上端的一道長達三厘米的疤痕。縫針的痕跡都在,一定是傷的很重,易真的心居然跟著揪了一下,這個反應讓她自己有點驚訝。


    付昱喝了一小口易真泡的茶,將茶杯放下,眼睛再次鎖定易真那雙好看的淡色眸子。


    易真微歪著頭和他對視,很明顯的一副等著誇的樣子。


    付昱好似明白易真想讓自己說什麽,但他就是不說,因為他要報複一下這個女孩子。誰讓她剛才一直裝作看不見自己,不理不睬的。


    真叫人鬧心。


    兩人互相盯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耳邊老六吆喝員工幹活的聲音已經此起彼伏了,從這個小間響起,再從另一個小間滅下去。


    易真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裏想著他頭上的疤是怎麽來的。直到陸總的一聲劃破天際而來的“怎麽還有人在茶水間!”把她從這個莫名其妙的場麵中拉了迴來。


    她連忙從凳子上離開,手上開始收拾茶具。


    付昱有點無奈地托腮,嘴裏罵了句“死老六”,眼睛看著易真那雙好看的手倒持著桌上的東西,心想今天是死也等不到易真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迴應了。


    不一會兒,易真收拾好後,把那個裝著茶具的盒子摟在胸前,看向了已經半個身子癱軟在桌子上的付昱。此時的付昱已經沒有再看向她了,他無聊地玩著自己正前方有著巨大“富”字logo的鴨舌帽,臉上有著像被忽視的小孩子的表情。


    易真憋不住笑了一聲,付昱皺著眉頭轉頭。


    “老板也是你能笑的?”


    易真立馬收住了表情,低頭鞠躬道歉:“對不起付總,我去上班了。”


    付昱歎了口氣,繼續趴迴了桌子上,嘴裏嘀咕了一句:“我要扣你的工資。”


    易真轉過身迴去的路上,還是沒能憋住笑,兩隻笑眼眯了一路,走路的時候平時不會搖擺的頭發都跟著晃動了兩下。


    上班的空隙裏,隔壁桌的小李總是一個勁地湊上來想要跟易真八卦剛才她和付總的事情。她問易真“付總是不是喜歡你啊?”“付總潛規則你了嗎?”“你喜歡付總嗎?”“你屈服於付總的淫威了嗎?”


    易真暈乎乎地聽了過去,一句也沒有迴答。全程尷尬地笑笑,搞得小李都覺得自己有些尷尬,就不想再問下去了。


    下班後,易真收拾東西準備迴學校。她的組長劉婕走過來,麵帶著令人難以辨認是喜是憂的表情,把易真今天下午就交上去的第一份小報表遞給了她。


    易真內心慌張,表麵依舊冷靜地微鞠躬式詢問:“劉婕姐,我的任務通過了嗎?”


    劉婕生來長得就嚴肅的五官上透著一絲難以用肉眼捕捉的欣慰,她點頭說:“付總親自看的你的報表,說做的很好。”


    易真籲了一口氣,鬆開了右手指間緊攥住的背包帶子,笑著看向劉婕,露出了嘴角的兩個梨渦。


    “但是,付總說,要扣你的工資我不是很明白。”劉婕右手推推鼻梁上的厚黑框眼鏡,左手輕輕搭在易真肩上拍了兩下。


    易真心裏偷笑,沒有想到這個付總真的要扣自己的工資。自己隻有那少的可憐的試用期補貼工資,居然還要扣嗎?


    易真點點頭,意思是知道了,然後就轉身準備走了。走到門口時,陸莞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臉的嚴肅,雙手背在後麵,上下審視著易真。


    “陸,陸總好……”易真瞬間慫了。


    說來也是很奇怪,易真怕陸莞怕的要死,但是對付昱卻是一點都不害怕。不過說句實話,好像整個公司的人都不害怕他。


    “易真,你今天犯了個錯誤你知道嗎?”陸莞語氣強硬,讓易真更加緊張了。


    她故作鎮定:“中午休息完在茶水間逗留?”


    陸莞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別開眼神,繼續等答案。


    易真瞬間迷茫了,除了這個還能有啥?


    “在茶水間泡茶?”


    陸莞沒有反應。


    易真開始認真迴憶今天的事情了,但是真的思前想後也沒有做什麽其他的事情啊。


    終於,易真試探地開口:“沒有及時對領導的話作出迴應?”


    陸莞這才轉頭,抽動了一下嘴唇,看著她:“你那麽笨的人我當時為什麽答應付老五這個死豬放你進來。”說完就對著易真撂下一句:“你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付總的辦公室在樓上我辦公室的同一位置。”


    陸莞說完就迴了自己辦公室,由於辦公室是全透明的,易真看到陸莞坐到辦公桌前後打了個電話給某人,嘴裏一看就是在罵人,整張臉都和平時罵付總時一模一樣。


    終於,在易真的在三忖度下,她邁著表麵堅定實際上顫悠悠的步伐來到了付昱的辦公室門前,這距離陸莞讓她上去找付昱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這二十分鍾裏,易真在三樓的洗手間裏理了理頭發,抹了一次唇膏,洗了無數次的手。又到四樓的洗手間裏看了好久的鏡子,思考著怎麽組織自己馬上的語言。


    付昱的辦公室與陸莞的不同,不是全透明的,而是被各種垂簾遮擋住了,裏麵有著什麽,外麵的人根本不會看得到。易真站在門口想要敲門,沒想到門直接開了,但是這開的才是第一扇門,第二扇門就是現在映入眼簾的上麵粘著財神爺畫像的門,這扇門就很簡單了,直接按照門上麵的指示對著一個話筒喊出:“付總最富”四個字就行了。喊過就可以進去了。


    易真不出聲幹笑道快要昏過去地說完了指定的四個字後就進去了。


    本以為付總的荒誕到門就結束了,沒想到更荒誕的在辦公室裏麵。


    一進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付昱像個幼稚園兒童一樣和自己的助理玩著蹺蹺板的場景,易真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她慌張地轉過身看看周圍,想要說服自己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然後她看到的就是靠她左手邊的一張雙人大床,靠自己右手邊的一台電競遊戲機和三台造型酷炫的計算機,很明顯是用來打遊戲的。


    易真走進來的時候付昱在翹翹板上靠上的那一端,正陪著他玩耍的這位助理是個身強力壯,曾經是散打冠軍的小胖子,叫周末。付昱感覺這個被易真看到的畫麵不太對,於是他衝著周末擠眼睛,然後周末會意地用力把他放了下來,自己用腿發力把自己頂了上去。


    易真努力按耐住自己心中的驚訝,盡量讓他們不要表露在臉上,然後笑著對已經從翹翹板上下來的付昱說:“付總,我是來道歉的。”


    付昱用右手挪了挪自己頭上的帽子,將帽簷壓向右邊,遮住了右眉毛,又用帽簷來迴蹭了蹭那塊皮膚。他擺擺手讓周末去買咖啡,然後走到易真麵前,理她離得很近,低頭看她,嘴角帶笑。


    “終於到我手裏了。”付昱說著,語氣溫柔。


    易真的心跳得更快。


    “今天你說我讓你動心了。”易真克製著自己話語間的小情緒,用力地將語氣壓平。


    “嗯,公司所有人都聽見了。”


    易真抬起眼睛,認真地看著付昱,她的上牙齒輕咬著下唇,睫毛微微顫著,耳朵有些發紅。這一切都被付昱看在眼裏,他有些開心。


    但是易真卻說了句:“那這樣一來,你會給我加工資嗎?”


    付昱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很失敗。


    他本來繃成一條線的身子瞬間變得懶散,他聳聳肩,抬了抬帽簷,露出了那道疤痕,眼睛沒有再看向易真。


    “不可能的,我很扣的。”說完眼睛又掃向了易真,但是很快就掠過去了。


    他走向了自己的大床,朝著上麵放肆地一撲,床跟著吱呀了一聲,然後付昱因為貼著被子含糊不清的話語傳來:“易真,你和我一樣愛錢的話,那可不行。”


    易真緊張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亂顫,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又開口道:“付總,你為什麽扣我工資?”


    付昱攤在床上的身體抽動了一下,過了半晌他才開口:“你不是欠了我錢嘛,拿你工資扣啊。”


    一路上,易真坐完地鐵,乘完公交,買完晚飯,迴到宿舍,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付昱說自己欠他的錢。


    還有更奇怪的是,臨易真走前,付昱從床上爬起來和她說:“易真,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怕我?”


    易真還沒有給出任何的迴答,付昱再倒頭睡倒了。易真艱難地邁著步子走到門口時,又聽見後麵傳來一聲含混不清的低吼:“小王八蛋周末買咖啡怎麽還沒迴來?”


    這一切都讓易真覺得,付昱這個人……


    太讓人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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