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男站起身,對兩位姐姐說了一句:“人生就應該瀟瀟灑灑。”說完,便一路小跑進了臥室,換了一身浴袍,鑽進浴室。


    客廳裏一陣沉默,畫蝶二人尷尬地沉思。當了很久年輕人的她們,突然意識到自己要被下一批年輕人給頂掉位置,提前步入老年人生活圈,不覺打了個哆嗦。


    裏菲愣了一會,想起自己的兩部手機都已經快沒電。她便起身取出充電器,將兩部手機放在電視旁充電。轉過身又想起一個事,對畫蝶說道:“你那些精油,哪個是有助於睡眠的,唿唿一覺雷打不動的那種。”


    “怎麽,你最近失眠了?”畫蝶問道。


    “沒,看你弟這架勢,一會兒動靜小不了。我怕,一會兒動靜太大,咱們又睡不著,你說,會不會很尷尬。我再一時把控不住,對你下手可怎麽辦?”裏菲神秘地說道。


    “你可……”畫蝶剛吐出兩個字,浴室突然傳出“咣當”一聲巨響,緊接著傳來亦男一聲慘叫。兩人不約而同站起身,跑向浴室門口,齊聲喊道:“怎麽啦?”


    “姐,你這個紫色的瓶子裏裝的是什麽啊?怎麽這麽滑?”亦男在浴室內哭喪著說道。


    “那個是我用薰衣草調的複合精油,安神用的。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啦?”畫蝶很擔心地問道。


    “嗯,我的尾巴骨好像摔裂了,現在動不了,太疼啦!”亦男答道。


    聽他這麽一說,畫蝶二人又好氣又好笑又擔心,裏菲問畫蝶說道:“這東西是不是助眠安神,看來我是用不上了。”


    “你呀,心思都放哪裏去了?”畫蝶損了裏菲一句,又隔著門對著浴室內的亦男說道,“亦男,你能穿上衣服麽,我們送你去醫院。”


    聞聲趕來的小雪,說道:“畫蝶姐,我進去幫他把衣服穿上吧?”


    畫蝶點點頭,說道:“好,小雪你去那他的衣服,我去拿浴室的鑰匙。裏菲你叫一下車,我們去醫院。”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各自行動,等小雪幫亦男穿好衣服,又各自換好衣服。畫蝶和小雪進入浴室,架著亦男走出來。裏菲拿好自己和畫蝶的包,跑去打開房門,摁好電梯,也來幫忙攙扶亦男。


    三女將亦男抬上車,引來司機異樣的目光,想問又不能問,悶頭開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裏菲,路上實在忍不住,說道:“易燃易爆,你這次是真的爆了。你的人生果然瀟灑,瀟瀟灑灑。”說完,畫蝶跟著裏菲嘿嘿一笑,小雪不明就裏,隻是給亦男擦汗。


    “裏菲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很疼的。”亦男痛苦的說道,“我會不會癱瘓啊,姐。”


    “不知道,到醫院再說吧。”裏菲說道。


    “我動不了啦,我是不是廢了?”剛才摔倒時,亦男沒覺得什麽,現在想起來,卻怕得要死,開始悲涼了起來。他本想著要來一整套伸展運動,結果玩大發啦。


    “沒事的,去醫院打一個止痛針,趴幾天就沒事啦。我家裏那位,前一陣子就在外邊摔過一次。”裏菲安慰道。


    紫禁城醫療條件非常發達,醫療網點遍布各個區域。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一家醫院的急診室,裏菲叫來醫護人員將亦男推進了急診室,小雪跟了上去。而畫蝶二人,則去收銀台掛號繳費。


    “咦?那個人是莫三度麽?”畫蝶看著收銀台,隻見一個正在繳費的瘦瘦男子眼熟,便問向裏菲。


    “我隻見過一次,但是沒什麽印象了,不知道是不是。”裏菲說道。


    畫蝶二人走上前去,那個人正好迴過身來,畫蝶認出來他正是莫三度。畫蝶莫三度說道:“這麽巧,你怎麽在這兒?”


    莫三度突然遇見二人,麵色難堪,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久方受了傷,沙龍會在附近,我和他就來了這兒,我剛才在給他繳費。”


    二人一聽,吃了一驚。裏菲著急地說道:“他怎麽了,在哪?”


    “摔了一下,肛裂,正在急診室縫針。”莫三度低沉地說道。


    “怎麽這麽寸,今天適合屁股開花麽?”裏菲納悶地說道,“畫蝶你先繳費,我和他去找久方。”


    畫蝶點了點頭,見二人離去,便上前繳費。畫蝶預交了費用,便走向弟弟的病房。正見到小雪在焦急地等在門外,而屋裏傳來弟弟的嘶吼聲。


    “怎麽樣了?”畫蝶擔心道。


    “醫生和護士在裏邊檢查,我不敢進去。”小雪怯怯地說道。


    “我們一起進去看看。”畫蝶說著便走進病房,小雪抱著畫蝶的胳膊,也跟了進去。


    二人走進去時,亦男已經不再嘶吼,而是低吟。醫生見二人走進來,看了一眼,說道:“家屬?他沒什麽事,就是震了一下尾椎,受了點軟組織挫傷。打一針止痛,再塗點藥趴幾天就好了。”


    “大夫用住院麽?”畫蝶問道,小雪聽沒什麽事,便大著膽子走上前去安慰亦男。


    醫生寫了一個單子,交給一名護士。這名護士拿著單子,走了出去。醫生又對畫蝶說:“沒必要,一會打了針,再塗點藥,迴家養著就行。這幾天按醫囑定時換藥就行,這大小夥子體格好,別把這點傷當迴事。”


    “大夫,還是當迴事吧,我怕我癱瘓嘍!”亦男緩了一會,說道。


    “你當人那麽容易癱瘓呢麽,你是姐姐麽?”醫生沒理會亦男,向畫蝶問道。


    “是的。”畫蝶答道。


    “一會兒,可以叫醫院的車,給他送迴去,趴著舒服些。”醫生說完,又同剩下的一名護士交代了幾句話,便離開病房。這名護士,取出酒精棉,在亦男的尾椎處擦拭。


    先出去的護士按單子取來藥,先給伊然注射了一針止痛藥,又塗抹了一些藥膏。然後,她將剩下的藥膏交給畫蝶,交代了一些醫囑,便安排他們劃款之後即可出院迴家。


    畫蝶三人一切就緒,醫護人員幫著將亦男放置移動床上,推出醫院,推進醫用車上。正當畫蝶要打電話給裏菲時,裏菲等人也走出醫院。


    隻見章久方一個胳膊搭在裏菲的肩膀上,兩隻腿像圓規一樣向前交替畫圓,畫蝶走上前去,問道:“沒什麽問題吧?”


    “也不知道怎麽搞得,又肛裂,我真是奇了怪了?”裏菲尷尬道。比她更尷尬的其實是章久方,他低著頭低哼假裝無我,凡人不理。


    莫三度看了看章久方,又看了看裏菲,說道:“那我就把久方交給你了,我先迴去了。”見裏菲點點頭,又對畫蝶說道,“明後天,差不多畫稿就可以給你了。”


    畫蝶點點頭,說道:“好的,辛苦了。”


    “那我們也迴去了,今晚就不去你那啦。”裏菲說道。


    “你一個人行麽?”畫蝶擔心道。


    “他車在這呢,我開迴去就行了。這家夥,莫三度不會開車,自己也不怕傷口擴大,就開車過來。我們走啦,你弟那你多操心吧。”裏菲架著章久方,一步一畫圈地漸漸離去。。


    畫蝶轉身走了迴去,坐上車。弟弟趴在移動床上,疼痛已經有了很大的緩解,開始和小雪有說有笑。她笑著搖了搖頭,開始有些疲憊,也有了些乏味。她翻看手機打發時間,發現蔓拉在一個小時之前給她發了一條信息,“下午沒來得及說,新搬到你家隔壁的人,是左崢峰。之前他一直沒住進去,之後一段時間估計也沒辦法住進去,因為他剛剛被行政拘留了。”畫蝶看了看夜空,一時不知道迴些什麽。心想,這陣子糟心事兒怎麽這麽多,自己剛積攢的一些能量,全被耗盡。怎麽自己一旦有些幹勁,去麵對自己充滿想象的未來時,總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來消耗自己的心神呢?不禁頭疼欲裂煩悶異常,便靠在椅背上,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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