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日早上八點五十左右,畫蝶走出亦莊地鐵站,走入新潮辦公廣場,輕快地走向總部大樓電梯。有兩個人力資源部的同事,正愁眉苦臉地抱著文件夾,等候在電梯口,盯著樓層提示。


    “兩大美女,怎麽這個表情。”畫蝶走上前去打招唿。


    “迴來上班了,畫蝶。”其中一個高挑的戴眼鏡的女孩,轉過身來,甩了甩長頭發,撫了撫眼鏡,說道,“將近一半的員工被裁掉,足有一百多人。這裏邊有五十多人工資還沒補發完,公司錢就沒了。現在的局麵,有點要失控啊!”


    “是呀,真不知道那些超級大公司,一裁員就裁成千上萬的員工,人資們是怎麽活下來的。”另一個矮一些肉嘟嘟的女孩,也轉過身來,走上前拉畫蝶走進正好開啟的電梯間。隨後歎氣道,“幾個分公司除了老總以外,其他人全裁。代理商那邊,這陣子組團來公司要賬,財務部也快要瘋了。嗨,不說這些了。你昨天沒在,公司差點沒因為你,被咱們陳大總裁的女朋友給拆嘍!”兩個人力資源美女,盯著畫蝶,想要獲取第一手的勁爆消息。


    “吳姐,我一迴來,你們兩個就拿我開涮。你們左主管在不?”畫蝶也不打算接著話茬往下說,“盡快幫我把離職手續辦好。”


    “我們老大今天出去跑仲裁的事情去了,今天不來公司。再說人家陳總,都因為你感情破裂啦,你走得了麽?”肉感沒人吳姐打趣道。


    “是呀,陳總舍得放你走麽。他舍得,我和吳姐也舍不得啊。”高挑女孩幫腔道。


    “我不在,你們沒人欺負了是吧?”畫蝶求饒的口吻說道。


    電梯到達,“叮。”電梯門打開,迎麵見到等候在外邊的裏菲。幾個女孩相互之間,嘰嘰喳喳地打了招唿。


    “我們先迴工位了,中午一起吃飯再聊。”吳姐兩人,先行離開。


    見二人走開,裏菲神神秘秘地在畫蝶耳邊說道:“有三個事情,和你說一下。”


    “又怎麽啦,貴妃大人,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怪嚇人的。”畫蝶白了一眼裏菲。


    裏菲伸出一個手指,說道:“第一件事,陳星辰到了,叫行政部通知你,到公司之後去他那一下。我就搶了任務,前來給你報告。”她隨即又伸出兩個手指,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左崢峰也到了,昨天他叫我通知你一到公司,就去他辦公室等他。”裏菲隨即又伸出第三根手指,壞笑了一下,說道,“那麽第三件事呢,就是……你的辦公位上,一大早就被放上了一大束玫瑰花。”說著,裏菲雙手畫了一個大圓圈,誇張地形容了一下自己所描述的大。


    “有這麽誇張麽?”畫蝶有點錯愕。


    “走,先去看花,知道誰送的麽?”裏菲拉著畫蝶和前台打了一聲招唿,便向公司內部走去,穿過各種好奇的眼光,到達畫蝶的辦公位。


    “我不知道,你知道麽?”畫蝶捧起花,感覺和前兩天送到家裏的那兩束差不多,不過依然我法確定是誰送的。


    “我哪兒知道,我說你,三年沒動靜。一有動靜,怎麽這麽大動靜。又是原配打上門,又是送這麽大束花,我看得有百十來朵吧?我家章老板就嘴上浪漫,一點實際的都沒有。哎……剛才沒細看,現在咱們數一數,一共多少支……”裏菲小聲嘀咕道。


    “你可別鬧了,要數你自己數,我先去陳總那,估計有正事兒。”畫蝶放下挎包,整理了一下妝容,準備去總裁辦公室。


    “選擇正確,確實要第一個見陳大總裁。”裏菲故作長者的姿態,拍了拍畫蝶的肩膀,然後轉身繼續數花朵的數量。


    “哎,你呀。”畫蝶無奈地搖搖頭,走向總裁辦公室。


    希望花也不是他送的,畫蝶心裏嘀咕著。


    陳星辰的工作履曆比較簡單,大三開始就和校學生會主席汪森一起在左氏集團做兼職,畢業後正式入職這家企業,從基層業務員做起,一直做到公司總裁。從公司剛剛成立不久的時候加入,到現如今,整整十年。除了他自己,沒人相信他能堅持這麽久。當然,最主要的是,沒人有耐心去認知陳星辰這麽一個有著執著信念的人。畢竟,在這忙碌的社會上,肯停下腳步認真閱讀你的,除了警察以外,就連你自己也未必願意多看一眼那個真實的自己。


    陳星辰是在體育大學讀的本科,學習的專業是傳統武術。我們現在的大學生,保守估計,畢業之後隻有一半的人,從事著和自己專業對口的職業。顯然,陳星辰屬於另外一半。


    這次大鬧公司的女友,和他是大學同學。對於他來說,大學畢業不代表失業,也不代表畢業了就分手。學習武術的人,達到一定級別,身手可以如同水泊梁山的好漢武鬆一般,赤手空拳可以打死威猛的老虎。這種氣息,讓他在社會上打拚時,順風順水,所向披靡。可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常以為,商場他搞得定,情場他搞不定。


    他的女友薛青玉,在學校期間,一個冬季的夜裏淩晨一點多突然想吃西瓜。給他打了電話,必須在半小時內搞定,否則後果需要他自負。情況危急,陳星辰已無法從宿舍正門出去,隻能從二樓破窗而出。多虧他身手了得,幾個縱躍,已經來到校外。幾經周折,他終於找到了還在開門營業的水果超市。怎料返迴學校後,到達女友宿舍樓下時,晚了三分鍾。於是,女友封殺令下達,西瓜不吃了。但他也不敢生女友的氣,隻好一套傳統套路耍開,將西瓜打得稀爛。這之後,他便翻身爬上自己在男生宿舍二樓的寢室,安安靜靜的睡去,養足精神準備應付次日的懲罰。


    那時那刻,他終於明白,武鬆打的那隻老虎——是公的,母的沒有人能打得過。。


    此時的陳星辰,站在窗前望向遠處,有些苦惱。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將他從天際線上拉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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