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女相互玩笑的時候,紫禁城擁堵的路上,正行駛著一輛泛著煩躁光芒的轎車。開車的就是裏菲那個開影樓的男友章久方,自詡五環攝影大師的他,是畫蝶男友柳致從的好兄弟。


    畫蝶全名彭畫蝶,她和肖裏菲以及餘歸燕是大學舍友閨蜜。章久方和柳致從兩人,是和她們同在一所大學裏讀書,兩個人是同在一個宿舍的好基友。他們五個人,大學畢業之後,選擇留在紫禁城打拚。畫蝶和裏菲進入同一家公司工作,而歸燕進入另外一家公司擔任會計。歸燕在前一陣子被家裏安排了一次和美籍華商的相親,基本是雙方家庭全權決定,不久便嫁到了腐國。


    章久方大學畢業渾渾噩噩了一陣子,借了一些錢,也貸了一部分款,開了一家影樓。在裏菲的幫扶下,事業也算有些起色。對於花錢不問出處的章老板來講,日子過得不錯。他是一個性情隨和的人,很有人緣,加之經常給時尚圈一眾模特拍攝大片,難免周圍美女如雲。為防止他胡作非為,裏菲經常告誡他:“你如果在外邊瞎搞,我就隨便找男人給你戴綠帽子。”


    章久方反而不以為然地說:“那我也找男人去啊,看誰魅力大。”兩個人的日子,雖然經常吵鬧,卻也過得津津有味兒。


    柳致從相比而言,卻顯得悲劇一些。他骨子裏算是文學青年,畢業之後選擇進入醫療器械行業做起銷售。他負責在東南亞地區的暹羅,銷售國產醫療器械。原本打算攢幾年錢,和自己的女朋友畫蝶一起創建名為“城市桃花源”的田園生活坊,卻在大學畢業一年後,在暹羅跑業務時,因發生車禍而喪生。他的家人和女朋友,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當畫蝶等人到達暹羅時,見到的隻是他的骨灰和一些遺物,以及公司領導不知真假的安慰與真實的賠償金。從此,這個人的印記就終結在二零一六年的秋天。


    致從父母和畫蝶從暹羅飛迴紫禁城,飛機降落之後,看著憔悴的畫蝶說道:“我們老兩口,把致從帶迴老家。他的這些遺物留給你,當個念想。”


    “伯父伯母,致從不在了,以後就由我照顧二老,替他盡孝。”畫蝶鄭重地說道。


    “好好,都依你。好孩子,你也不要太為難自己,以後要好好的。”致從父母與畫蝶告別之後,轉機迴道眸城所在的城市。那一年,還沒有通高鐵,短短三年社會進一步發展,轉眼間物是人非。


    這次變故,對於畫蝶這五個人來說,都有不同層麵的觸動。尤其,是其他四個人看到,三年後的畫蝶依然忘我的境遇,不免越發唏噓。


    此時,隨著章久方連續多次拍響毫無意義的轎車喇叭之後,他拿起手機,舔了舔嘴唇,幾乎同時和遠在暹羅的蔓拉,給畫蝶發去了信息。


    隨後章久方給畫家莫三度撥通了電話,說道:“三度,我現在去接裏菲和畫蝶,這兩天可能沒時間去參加攝影沙龍,你最好也別去。在家等我消息,估計明天就要和畫蝶見麵。”


    對方答應了一聲,兩人同時掛斷電話。看著自己的手機,章久方麵色有些古怪。


    他打開車窗,探出身子,看了看前方的路況,又看了看後方的路況。轉身坐迴駕駛座位,緊握方向盤,抻直胳膊,深吐一口氣。之後便拿起手機,又給裏菲撥去電話。接連撥打十幾次,裏菲都在第一時間掛斷,不免加重了他的煩悶。


    他點起一根煙,邊踩油門邊踩刹車,一步一步在去車站的路上蹭著。


    交通擁堵幾乎是大城市的名片,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喧囂。暹羅曼穀,同樣如此。在一座五星級酒店的高層,蔓拉披著一件薄衫看了一眼樓下的車水馬龍,拿起咖啡杯,輕輕地喝了一口,留下淡淡的唇印。


    暹羅地處赤道,對於四季分明的地區來說,那裏隻有夏天。這種氣候,使得蔓拉的身材可以在一年四季裏,都能凸顯飽滿,火辣十足。也許是室內冷風開地大了些,蔓拉纖細的手,翻看畫蝶的朋友圈,略有遲疑。看到畫蝶發來問歸期的信息,她打開通訊錄,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給我訂一張一周後去紫禁城的機票。”她的聲音略顯低沉。


    蔓拉掛斷電話,重新看向窗外自語道:“我生命存在的意義,就是要為兩個人做一些事情。一是為她找一個守護者,一是為他將未完的事情做完。”


    ……


    開往紫禁城高鐵上的畫蝶,收到蔓拉發來一周後迴紫禁城的信息,將手機遞給旁邊正撇嘴連續掛斷男友電話的裏菲觀看。


    “蔓拉姐,一周後迴紫禁城,但是說先對公司保密。”畫蝶收迴手機,給蔓拉迴了一個敬禮的表情,然後看向裏菲說道。


    “神神秘秘的,估計高層要有大動作了。”裏菲狠狠地掛斷又一次打來的電話,向座位緊緊地靠了靠,收緊身體時發出嘎吱聲響。


    “不是很清楚,不過蔓拉姐很厲害,應該搞得定。”畫蝶也學著裏菲做了同樣的的動作。


    “公司現在很多人都在和我打探消息,煩得很。這次我就和你一樣,把工作電話一丟,誰都別想聯係到我,這幾天真是清靜啊。”裏菲感歎道。


    “董事長聯係你怎麽辦?你是她的助理,有急事,找不見你,小心挨批。”畫蝶提醒道。


    “她有我私人電話,我不像你似的,在公司隻留工作號。”裏菲說道,“我有時真搞不懂你,你說你清高吧,純潔吧,又是做營銷策劃的,鬼主意花花腸子誰都比不過你。但是,說你很世俗吧,你又天天詩情畫意的。哎,妖孽啊。”


    “你才妖孽呢,一天天滿世界放電,你也不怕章久方休了你?”畫蝶說道。


    “他敢?我這是時刻提醒他,老娘我風韻無限,一笑傾國傾城,一怒禍國殃民。”裏菲說道。


    “是是是,你絕世美人,你就揮霍你的青春吧。對了,我的工作室布置好之後,我現在的房子就退掉了。”畫蝶說道,“搬家的時候,你家章老板可要多費心了。”


    “那得趕在他手裏沒活的時候,要不免費幫忙還耽誤賺錢。”裏菲說道。


    “知道了,你應該去考會計學金融,要不做個助理虧才了。”畫蝶說道。


    “完全可以,不過,現在靜不下來。我讀個朋友圈,還要分幾次才能讀完,精力太碎啦,現在。”裏菲歎口氣,有點氣餒地說道。


    兩個人正在聊天時,忽然聽到即將到站的廣播聲,於是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進站後,第一時間下車。我們很容易發現一件事,女人的行李往往比男人的行李又大又多。


    有一些閑來無事的人做過一個統計,大部分秋天才開始找男朋友的女人,主要的目的是春運期間有個勞動力給扛行李。恰巧,裏菲不需要現找勞動力,因為她已經常備了一個。火車剛剛到站,提前進站的章久方已經故作瀟灑地矗在相應的位置,神秘的笑著。見到裏菲二人相繼下車,極難察覺的猶豫了一下,大步走向裏菲,準備接她的拉杆箱。


    章久方靠近二人時,明顯的女人香水味,撲鼻而來。裏菲用力吸了吸這個味道,生氣地問道:“你是不是又偷偷地用我香水啦?”


    章久方撓撓頭,尷尬地說:“隻用了一點點。”


    “一點點,這味道,估計是用了小半瓶?你最近怎麽總是用我的香水?很貴的。”裏菲說完,便將拉杆箱推給章久方,又甩給他手提包,頭也不迴的拉著畫蝶向前走去。


    “我幫你拿箱子吧。”在畫蝶走過自己時,章久方輕聲說道。


    “我自己拿吧。”畫蝶客氣的迴以微笑。。


    兩女飛快的向出站口走去,由瀟灑退變為狼狽的章久方,向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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