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之前約瑟變成植物蟲時,他差點被約瑟吸幹精神力。


    自己不再是血包了?


    忽然之間,一股神秘的金光傳到他的身體裏,產生短暫的排異反應,但很快被體內的精神力壓製,逐漸轉化成暗紅的光芒。


    這不是精神力,也不是生命力。


    是主角氣運嗎?


    「哥哥,你真的要殺我嗎?」約瑟麵色發青,渾身抽搐,伸手抓住謝黎的腳,卻沒有任何的反抗。


    謝黎蹙眉,將精神力輸入到約瑟的身體裏。


    大量的精神力衝擊著約瑟的身體,他痛苦地蜷縮起來,低聲嗷嚎著,冒出一身冷汗,看起來比剛才還要痛苦。


    謝黎確定了心中的推測,正要收迴腳,卻感知到約瑟的體質因為精神力的導入增加了。


    他發現自己的腳抽不迴來了,他失控的精神力往約瑟的身體湧,同時越來越多的金光衝進他的身體裏。


    這股力量沒有絲毫正義溫暖的氣息,反而十分陰冷。


    他感知到約瑟的生命力並沒有被自己吸收走,反而精神力等級在往上提升。他暗暗鬆了口氣,無論如何,約瑟活著比死了有價值。


    那股陰冷氣運往他身上鑽了,他打了個寒戰,一股轉化後的紅芒沖向心髒位置,修復被精神力破壞的內髒,分出的另一股紅芒沖向眼球。


    「嘶——」


    他的眼球在持續滾燙,就像泡在熔漿裏,那股紅芒是一汪流淌而過的冷泉,給他的眼睛降溫。


    他捂住眼睛,指尖陷入眼眶邊緣,猛地抬腳踹開約瑟,急促地喘息著,用手背拭去額角的汗,卻擦了滿手的血。


    他這腳踹得比之前還重,約瑟痛唿出聲,但很快緩了過來。


    約瑟意外地摸了摸自己被踹的胸口,謝黎可沒有留力,要換以前他被踹上這麽一腳,怕是得在地上躺半天也爬不起來。


    現在才緩了幾秒鍾就恢復過來了。


    他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精神力和體質眨眼間就被提升了,他震驚地看向謝黎,顫抖的聲音帶著狂喜,「哥哥,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的眼睛怎麽了?」他察覺謝黎的不對勁。


    謝黎沒有迴答,眼眶的傷在精神力治癒下很快恢復,他好整以暇地扯了張濕紙巾擦拭臉上的血跡,開口道:「我讓僕從給你安排房間,明天跟我們一起去倫卡達沃山穀。」


    倫卡達沃山穀就在太溪星係內,距離要塞港不算遠,兩三個小時就能到達。


    約瑟爬了起來,詢問道:「小白在那裏嗎?」


    謝黎若有所思地看了約瑟一眼,淡淡道:「在不在,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好。」約瑟是聰明蟲,沒有多問,保證道,「隻要能見到小白,無論你想要我幹什麽,我都會答應。」


    他想到什麽,提醒道:「安德魯潛藏起來了,你知道嗎?」


    謝黎:「知道。」


    約瑟強調:「他手上有謝翎留下的能破除精神力的弓箭,你要特別小心。我到這就聯繫不到他了,他報復心很強,千萬要注意他。」


    謝黎沉下臉,「箭已經用了,他下次再出來,就是他的死期。」


    約瑟聽到箭已經被用了,鬆了一大口氣。


    這時,床上有了動靜。


    阿爾溫轉醒過來,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對話,抓起枕頭就往謝黎身上砸,氣憤道:「說什麽帶我去倫卡達沃看花海,你竟然把他藏在山穀了?!」


    謝黎抓住枕頭,頭痛道,「小乖乖,你聽我說。」


    「說什麽?說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他,我需要迴避嗎?」阿爾溫很生氣。


    他根本不敢去想謝黎到底對沈星白有沒有意思,光是想到沈星白在覬覦自己的雄主,他就妒忌得麵目全非。


    他抓起身邊能抓到的東西,統統砸向謝黎。


    房間裏的東西被砸得哐啷哐啷響,玻璃瓷器碎片四處飛濺,不了解情況的,都要以為阿爾溫想殺了謝黎。


    謝黎躲得輕鬆,在房間裏的約瑟被第三次砸中腦袋後,慌慌張張地逃離房間,跟著過來的僕從去安排好的房間休息了。


    約瑟走得急,忽然想起剛才被打斷的話題,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勁。


    安德魯是一個十分擅長隱匿暗殺的軍雌,上次特洛蘭斯特的暗殺不是隻使用了一支箭嗎?


    「還有一支……」


    他腳步一頓,扭頭望向砰砰砰響的房間,心裏發怵,咽了咽口水,迴頭跟著僕從繼續走,自言自語道,「這裏很安全,明天出發前找機會再說吧。」


    這邊,阿爾溫把房間砸得稀巴爛,整個房間就像遭遇了強盜洗劫,風暴過境,幾乎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甩出的風刃從謝黎的臉側劃過,在他的臉龐上劃出一道血口,血珠緩緩滴落。


    阿爾溫的藍眸被恐懼占據,瞳孔微微顫動,紅著眼眶低下腦袋,身體縮進角落裏,任由黑暗將他吞噬。


    他抱住屈起的雙腿,垂下眼瞼,眼眶泛紅盈滿淚珠,自暴自棄地把腦袋靠在牆上,不滿道:「你為什麽還不走?」


    每次吵架,這個雄子都會丟下他。


    他被丟下後會更生氣,陷入不被愛的痛苦之中。


    可是這一次,謝黎留下來了,也把他的自卑、易怒、善忌、疑心、心胸狹窄看得一清二楚。他麻木地望著被砸爛的許願樹,淚水無聲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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