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味道,卻讓他不自覺升起一抹警惕之意。


    那其實是很奇怪的事,【饕餮】身為s級機甲師按理來說這個世界上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人寥寥無幾,但他竟然從時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壓迫,卻並不像是從時宴的身上發出的。


    他不不著痕跡向後退了退,離開了草木香覆蓋的範圍,這才感覺身上汗毛直豎的感覺慢慢平息下去。


    他向後躲避的動作有些明顯,但時宴沒有注意到,因為他與【饕餮】在同一時刻同時向後退了半步,甚至於時宴的動作比他的還要大,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的速度讓【饕餮】不可思議的挑起眉。


    他的外貌向來無往不利,幾乎沒有人會在他刻意的撩撥下臉不紅心不跳,更何況時宴何止是沒有反應,他的厭惡已經幾乎擺在了臉上。


    原本心中的一絲可疑瞬間被震驚和不滿蓋。


    「喂,我說,沒必要這麽躲著我吧?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甘岡說的話生氣吧?」【饕餮】看上去沒有一絲反思的意思。


    時宴對他的第一印象的確很差,畢竟僅憑外貿就斷定別人的關係這一點的確很無禮,就算是開玩笑,依舊讓時宴感到很不適。


    但他之所以讓開卻並不是因為這個,因為他不習慣別人耳朵突然靠近,尤其是剛剛饕餮的動作將頭頂的燈光完全遮蔽,陰暗狹小和不懷好意的調笑讓他想起了那個雨夜。


    【饕餮】看到時宴的臉色有些難看,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好吧,我為我剛剛無禮身為話向你道歉。」他垂眸態度真誠的說道,「你別生氣嘛,雖然美人皺眉依舊很美,但漂亮的花還是在盛開的時候最漂亮」


    他笑嘻嘻說道,臉上的笑容的確很有感染力,至少證明那些曾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人並不是瞎子。


    「我沒有生氣,」時宴嘆了口氣,他的確沒有必要跟【饕餮】計較,他們之間一年也就頂多見上一麵,隻要不將關係鬧得太僵,【饕餮】怎麽想怎麽做都跟他沒有關係。


    「那你……」


    「我隻是有點急事要離開,我的愛人還再家裏等著我。」時宴麵不改色的隨便找了個理由,果然在他話音剛剛落地的一瞬間 ,【饕餮】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愛人?!」他忍不住拔高聲調。


    時宴想了想,腦海中突然出現沈淩在家獨守空閨的畫麵,麵色微微扭曲了一瞬,快的幾乎看不見。


    「是,他……比較膽小,所以我先走一步,下次見,執行官。」時宴麵不改色的胡謅八扯,根本不管【饕餮】已經自行腦補出一個嬌滴滴的小o在自家沙發上盤腿等待時宴的畫麵。


    畢竟他實在無法將「膽小」二字與一個alpha聯繫在一起。


    無形中一道心碎的聲音響起,【饕餮】那顆剛剛萌動的春心瞬間就哢嚓哢嚓碎了一地。


    時宴就頂著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緩緩走出了大廳。


    -


    時宴迴到家中的時候正好已經是晚上了,他推開門就看見沙發上一個挺拔的背影背對著他在看著手上的個人終端。


    堅硬的肌肉輪廓從居家服下顯露出來,微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看上去倒真的有點等待丈夫迴家的感覺。


    時宴的神情有些古怪,將蹭過來的金沙輕而易舉的抱起來,走向沙發。


    時宴聽見門口的動靜之後下意識的迴過頭來,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走過來貼著他噓寒問暖趁機撈點便宜。


    他今天迴來的比往常都要早,天色剛剛暗下來不久,以往這個時候的沈淩都是在軍區的。


    想想就知道恐怕是任勞任怨的宋以年和露西安被迫分擔了他的工作。


    「今天怎麽這麽早?」時宴不動聲色的詢問,隨手摸了摸茶壺,溫熱傳到掌心。


    沈淩已經迴來有一段時間了,甚至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了。


    不太妙。


    時宴心中警鈴大作,「天色不早了,迴去睡……」


    還沒說完,腰間忽然橫過一條結實有力的胳膊將他攔腰摔在沙發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雙手被摁在了沙發上,所有的掙紮都在此刻顯得微弱無力。


    時宴:「……?」


    金沙被嚇了一跳,喵喵叫著在一邊歪著頭看著他們奇怪的姿勢。


    肌膚大片相觸,時宴臉有點發熱。


    沈淩俯下身近距離盯著時宴的臉打臉了半晌,眯起雙眼,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這麽早迴來?親愛的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


    時宴偏過頭看向剛剛被沈淩隨手扔在桌子上的個人終端。


    21:11.


    的確比他以往迴來的要晚一點,但僅僅幾分鍾而已,赦令為什麽這麽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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