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笑起來到底是有多豪邁?


    謝瑾道:「我們也有許久不見了。」


    許歧道:「一年略多。」


    桌上有茶盞,不過這個年紀的許歧還不會斟茶,盡管桌上有茶盞也無動於衷,至多是看了兩眼,謝瑾下意識想去拿茶杯喝水,這才意識到,轉而換了動作,朝著許歧攤開手掌:「鈴鐺還在你身邊嗎?」


    許歧道:「在的。」


    雪白的鈴鐺放在謝瑾的手掌之上,許歧剛要收迴手,卻被謝瑾一把抓了迴來,把鈴鐺塞迴了許歧手裏,許歧手抖了一下,謝瑾調笑道:「我又不吃了你。」


    許歧道:「不是……」


    謝瑾指了指一旁坐著的錢曉七,問道:「你有沒有學過,用青陽鈴將她的魂魄引出來。」


    許歧誠實道:「沒有,不是沒學過,是青陽鈴不能夠引生人魂魄。」


    「哦。」


    謝瑾撐著下巴思考,氣氛陷入沉寂之中,許歧繼續解釋道:「青陽許氏雖然修青陽鈴,但實際主修還是劍,因為在正式場合,鈴鐺幾乎沒有殺傷力,隻能同尋找魂魄亦或者同鬼怪進行交流……」


    謝瑾忽然道:「不如我教你吧。」


    許歧:「啊?」


    謝瑾道:「方才學到的,隻不過我沒用過青陽鈴,隻能告知一些寫在書上的死知識,能不能學會,亦或者能學多少,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後來的許歧多年專研青陽鈴的修煉,編寫了不下十本書籍,都是心得體會,精簡好學,謝瑾方才同背後之人取得了聯繫,剛好背後之人手邊有一本,可以同他讀上一下,謝瑾隻管複述便好。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外麵的天漸漸亮了起來,許歧打了一個哈欠。


    謝瑾停了下來:「困了?」


    許歧道:「趕路來的撫鬆,莫約有兩個晚上沒有好好睡覺了,不過不打緊,方才你說的我試了一下,大致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將她的魂魄引出來。」


    謝瑾打斷了背後之人在腦海中的絮叨,誇讚道:「悟性很高啊!」


    許歧很少被人誇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問道:「那要不要……」


    謝瑾道:「不用,我隻是問你會不會而已,你既然會了便好,接下來你自己一個人走我也就放心了。」


    聞言,許歧怔楞了一下。


    謝瑾又笑起來,指指自己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同你記憶中十分不同。」


    許歧點點頭,不明白謝瑾說這句話的意思。


    謝瑾道:「這個我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隻能告訴你並非你印象中的謝瑾,但我不會害你,你要根據我說的做,走到村門口,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他應當會同你說清楚的。」


    許歧本還猶豫,見謝瑾如此說,便也沒多說什麽,照著謝瑾所說出了門。


    謝瑾送許歧到門口,目送他離開後迴歸原位坐了下來,背後之人道:「她一時半會應當醒不過來。」


    謝瑾道:「我知道,但許歧不是趕過去了嗎?」


    錢亦瀾並非是逃走的,而是落入了一個幻境之中,若是不管不顧,極有可能於幻境中消散,背後之人道:「若是我沒有預估錯誤的話,就算是許家主,進入其中也照樣擺脫不了變成遊魂。」


    也就是說,現在那個幻境之中,是兩個遊魂麵對麵。


    謝瑾:「……你為何不早說。」


    背後之人道:「我一直在勸你啊。」


    謝瑾道:「那如何確保我進去以後不會同他們一個下場?」


    背後之人道:「你本來就是一個遊魂,進去之後隨便找一個木頭當身子便好了。」傀儡之術竟被他說的如此潦草,謝瑾扶額。


    為何魂識之中會出現幻境?為何唯獨錢亦瀾被吸進去了?


    臨走時,謝瑾扭頭看了躺在床上的錢曉七一眼,確認道:「你確定這幾天她不會醒過來,蘇清末和那個陳風意也不會做出什麽麽蛾子嘛?」


    背後之人道:「自然。」


    謝瑾不知,他剛進入幻境沒多久,躺在床上的錢曉七便悠悠轉醒了,她扶額看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環境,先前的記憶慢慢迴籠。休息了一會後,她下床出門去找謝瑾他們。


    剛走沒多久,便有人叫住了她:「喂!」


    錢曉七扭頭,那人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錢曉七道:「怎麽了?」


    那人定睛看了好幾眼,確定了是先前一直幫助他們的錢姑娘,這才微微放下心,但仍舊保持著一段距離,道:「你臉上……」


    錢曉七順勢摸向了自己的臉,滿手的坑坑窪窪,再看向自己的手,這才發現原先隻止步於手腕上的紅疹竟已經蔓延到了整隻手,想必臉上也沒有倖免。


    她隻好安撫道:「不礙事的。」


    那人安心了一些,道:「我家的屋頂破了一個洞,可以勞煩錢姑娘幫忙修繕一下嗎?」


    錢曉七大方道:「無礙,這就來。」


    進入了幻境,謝瑾第一時間便是和背後之人通話,見還通得上,鬆了一口氣,道:「我應該去哪裏找他們?」


    背後之人道:「錢家主應當去找錢曉七了,至於許家主……你站在原地停上一段時間,然後再試探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他。」


    「哦。」


    謝瑾忽然想起什麽,問道:「錢曉七先前有沒有染上撫鬆疫病。」


    導致錢曉七身上臉上長滿血紅色疹子的,便是鼎鼎有名的撫鬆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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