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琰嘴角藏著笑,“嗯,是挺隨便的。”


    譚欣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跳遠了一些,轉了個圈,像小狗一樣湊到他麵前,嘟囔道,“明明很好看呀,你不覺得嗎?”


    謝琰仿佛這才如發現新大陸一般,認真打量起她的衣服,給出十分中肯的評論,“挑衣服的眼光真是不錯,迴頭我買衣服的時候,就帶著你一起去。”


    譚欣沒聽到想聽的話,心裏有些失落,眼巴巴盯著謝琰,巴望著他再說些什麽。


    一直到聚餐結束,她聽到他所有朋友的讚美,唯獨沒有接收到他的那一份。


    最要命的是,當他的朋友誤會她是他的女朋友的時候,他百口莫辯,十分無奈的樣子。


    朋友a甚至打趣,“謝琰你條件這麽好,為什麽就是找不到女朋友啊?”


    朋友b說,“這你就別提了,聽說是被前女友甩了,還是初戀呢,情傷還沒恢復呢。”末了還感嘆一句,“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倒是想見見,是多優秀一女孩,連我們謝琰都配不上?”


    朋友a問譚欣,“聽說你和謝琰是高中校友,那你見過那女孩嗎?”


    譚欣舉著杯子,表情有些尷尬,她能說那個不知好歹的人就是她嗎?


    謝琰低頭夾菜,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完全不像是陷在情傷裏的傷心人。


    她心梗,含糊道,“見過,但不熟。”


    謝琰的筷子不合時宜地掉在地上。


    朋友a是個特熱心的人,時刻注意謝琰的情緒,以為他是聽不得舊人舊事,趕緊就此翻篇,說,“咳,都是不值一提的人,不聊了不聊了。”然後給謝琰倒酒,試圖用酒精麻痹他的神經。


    譚欣勸了幾次,無果,都被朋友a攔了下來。


    朋友a說,“他都這樣了,你還不許他喝酒,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失意的人就應該借酒消愁嗎?”


    譚欣不想和一個學了中國話沒幾天的外國友人,談論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個話題。


    她隻好坦誠道,“他喝醉了會發酒瘋的。”


    謝琰迴一句,“再醉,也沒你瘋的厲害。”


    譚欣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朋友b勸慰,“喝吧喝吧,醉了我開車送你們迴家。”


    結果一行四個人,隻有譚欣滴酒未沾。


    她坐在座位上,看著幾個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男人,有些心累。


    服務員友好地詢問她,“小姐,需要幫忙嗎?”


    譚欣毫不猶豫地點頭,問,“能找幾個人幫我把他們抬到車上去嗎?”


    最後,臨走前,譚欣從謝琰的錢夾子裏抽出一張紙票,遞給服務員,表示感謝。


    服務員有些詫異看著譚欣,“小姐,你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譚欣那時候出於感謝,十分慷慨地說,“應該的,謝謝。”


    服務員很爽朗地笑著。


    譚欣把車子駛出去,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另外兩個同伴送迴到謝琰接他們的地方。


    醉酒的人格外重,譚欣抬不動,幸好屋子裏有人,才解決了一大難題。


    譚欣迴家的時候一邊開車一邊向醉鬼謝琰吐槽。


    謝琰意識不清醒,一隻手向空氣中揮了揮,嘴裏嘟囔,吐出一個字,“煩。”


    譚欣又氣又惱,氣急敗壞地說,“煩死你算了。”


    到家,譚欣沒把車倒進車庫,直接開到大門口,她開車技術也許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麽好,下車的時候,她注意到汽車的後輪軋到石墩,出現嚴重磨損。


    車身甚至有些刮痕,夜晚視線不佳,還好她安然無損地將謝琰帶了迴來。


    “喂,下車。”她拉開車門。


    謝琰醉醺醺歪在椅子上,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她,自己解了安全帶,自顧自地往前走。


    走的歪七扭八。


    譚欣跟手跟腳地尾隨上去,看著謝琰對著密碼鎖亂按一通,她走過去,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按了密碼,牽著人走了進去。


    她把人牽到沙發上坐下,說,“謝琰,你乖乖的,我去給你沖杯蜂蜜水。”


    就一會功夫,人就不見蹤影。


    大門還是緊閉的,她滿屋子找,最後上了樓,在房間裏找到謝琰。


    推開門的那一剎,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想走,又移不開腳步。


    謝琰費勁地舉著手脫著上衣。


    因為醉酒的緣故,他的動作像老膠片一樣,持續延緩。


    “謝琰。”她吞咽了口水,小聲叫了一聲。


    謝琰抬起眼眸,水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我給你跳舞,好不好?”


    譚欣沒有迴答,她的手緊緊的握在門把上,舉棋不定。


    她在心裏強調,謝琰醉了,謝琰醉了,她不可以占他的便宜的。


    可是,謝琰好死不活地,在誘惑著她。


    他把自己裝點成十二點聖潔的白色玫瑰,呈到了她的麵前。


    在召喚她,來吧,來吧,來享用我吧,我的女孩。


    可是這次她不敢輕舉妄動,她想等待他清醒的那一刻,告訴他,她其實很愛他。


    謝琰的身體在她的視線中,一點一點放大。


    她受到視力衝擊,忍受著心裏來自一個叫謝琰的誘惑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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