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小降穀無論聲音,還是性格都沒多少變化呢!還是這麽謹慎。”聽著小降穀那七年不見,仍舊跟以前沒多大變化,感覺不到成熟男人味道,充滿小青年特有的清朗感聲音。


    以及語氣中那濃濃的戒備感,萩原忍不住笑了,不過他知道副本時間有限,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職業的特性令他趕緊說了一句能夠打消他各種懷疑的話:“現場不是沒找到我和小陣平的屍體嗎?


    放心我們都沒事,活的好好的,不信的話?嗯!便利店的事有那麽多同事參與,知情者很多,其他案件又都去做過筆錄,有心偽裝的話,去查看那些筆錄也能知情。”


    他先用沒有自己和小陣平屍體的話提高小降穀對他們還活著的認可可能性,然後又故意提起一起經曆過得案子,卻先自己否決了用它們證明自身的不可靠。


    這才發出決定性一擊:“不過還有一件小秘密,應該隻有咱們兩個知道吧!小降穀,找我刪除照片的那位離開後,是誰找我雙手合十,誠心誠意的鞠躬90度道歉來著!!”


    明明說的是提問,說話的口吻卻帶著一股濃濃的取笑意味,令降穀零不由想起他被分配到公安部策劃科後不久,黑田管理官認為他混血的外表可以降低目標對他是官方臥底的猜測。


    他的性格、能力也能很好的應對各種危機,是適合打入組織的臥底人選,而他大學那幾年一直沒放棄調查宮野醫生夫妻的事,考入警察學校前就查到一點那個組織的蛛絲馬跡。


    所以聽到黑田管理官的提議後,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他也很想調查清楚宮野醫生究竟是真的在研究所出事故死亡,還是……遇到了其他糟糕的事情。


    而答應下來後,為了隱藏他的真實身份,原本的降穀零就會被另一個‘降穀零’取代,他必須成為公安設置那份檔案裏的安室透。


    自然因為這一點,不止他從小到大那些學校檔案、活動照片都被公安秘密清理替換,連大學熟悉的同學、以前的鄰居等處,也都清理過有他存在的照片。


    並用整容等理由誘導他們相信降穀零已經變成另一個公安安排的‘降穀零’模樣,隻有警察學校那些跟他關係非常好,有深刻印象,並知道他是公安挑選走的同期們會被公安約談。


    遵守保密義務,刪除他們都非常珍視的合影……他對此感到很抱歉,就在公安找他們一個個商談時,悄悄跟了過去,在公安同事走後,挨個跟他們道歉。


    當時隻有他和萩原在他的公寓內,自己用什麽過程跟他道歉,甚至說自己跟他在室內說什麽,就算有人知道自己去他租的公寓了,也不會知道裏麵自己跟他做了什麽。


    知道自己有為了那些他們都很珍視的合影被公安消除,跟萩原道歉現場的隻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就算因為自己找過他們猜到自己會找萩原,也不會知道那時的詳細情況,加上重要的事情萩原口風很緊……


    所以真的是萩原?可是那個現場很難想象他沒有穿戴防爆裝備下能夠生還,就連其他穿戴了防爆裝備的隊員們都受了輕重不一的炸傷……


    降穀零心裏雖然還有猶疑,口中卻好似信了一般追問道:“真的是你?當時發生了什麽?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麽不歸隊?不聯係親友和我們……”


    .


    “停!打住,小降穀,我現在聯係你不是為了說這些啦!”聽到這一連串追問,萩原幾乎能想象出那個多疑謹慎的家夥一邊不完全信自己,一邊又想相信自己還活著是事實的表情。


    但他現在真的沒時間跟他敘舊情啦!隻好用帶著歉意的聲音說道:“其實我和小陣平現在在西摩多市正在發生爆炸的雙子大廈a棟,發現這裏各處都安裝了不少炸の彈。


    倒計時的計時器顯示隻有10幾分鍾,炸の彈量太多,我們倆沒有時間拆除,這個時間又會令消防隊成員有時間趕過來進行滅火。


    他們不知道這裏有大量爆の炸物下,很可能會因為這些定時引爆的炸の彈出現嚴重死傷,所以我為什麽給你打電話,不需要解釋了吧!”


    “讓我通過公安那邊令消防隊延遲進入大樓內部滅火的時間。”隻有十幾分鍾那些炸の彈是沒時間拆除或轉移到其他地方引爆了,隻能任由它們在大廈內部爆炸。


    這樣消防隊就沒必要在炸の彈爆の炸前進入大廈,反正要是真有萩原說的那麽嚴重的爆の炸,那棟大廈看來隻能推倒重建了,降穀零知道萩原說的是這個意思。


    令他不解的是萩原、鬆田那兩個家夥既然都活著為什麽不跟他們聯係?為什麽這個時間會出現在西摩多市?西摩多市雙子大廈裏那些炸の彈又是誰設置的?


    跟他們詐死,隱姓埋名四處活動有關嗎?咦!既然他們倆還活著,那新幹線上被拍下照片的難道真是他倆?不是組織派人為了引誘出蘇格蘭的親友假冒的?


    想到自己不久前看到照片時,還斬釘截鐵表示那絕不是自己的同期友人,是可恨的組織成員的偽裝,正用備用手機給助手風見發送郵件,通知他炸の彈一事的降穀零不由露出尷尬的豆豆眼。


    “你能快速理解就太好啦!”萩原說完還像以前一樣,隨口跟他似真似假的抱怨了句:“我本來想聯係班長或者小諸伏的,不知道他們的手機號怎麽都變成空號了。


    沒辦法,我隻能聯係解釋清楚狀況最麻煩,不解釋清楚很難說服的你啦!你這麽容易理解真不容易啊!看來7年不見,你成長了不少呢!”


    如果是七年前的小降穀,這種狀況下想要說服他可不容易呢!


    “班長、hiro都已經去世了你不知道嗎?”聽到那一如既往的聲音,降穀零卻感到非常驚訝,就算他和鬆田有必須詐死才能處理的事。


    以他們的能力,想要了解舊友們的狀況應該不難,何況就算hiro去世的事除了自己和公安部,沒有其他人知道,班長因為車禍死亡的事親友們都很清楚,萩原為什麽聽起來對此一無所知……


    而正因為和舊友通話感到高興的萩原聽到小降穀的這句話,整個人都不由一愣,連手機、另一隻手拿著的小台燈,裝著手機的籃子掉落到地上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過了幾秒,他才有些慌亂的拿起手機,有些幹巴巴的說:“啊哈哈……我的耳朵好像該去醫院看看了,剛剛好像幻聽了很了不得的話呢!”


    .


    “萩原!”降穀零聽到他聲音裏的慌亂、不敢置信,心裏再次對他為什麽對班長的事一無所知感到困惑,他的性格令他不由試探的問:“一年前班長因為救遭遇車禍的人去世,你沒聽說嗎?”


    他和鬆田究竟處在怎樣的環境,才連這種上了那幾天日本新聞的事都不知道?他們這些年難道就沒有關注過親友的消息嗎?


    萩原再次聽到班長去世的話從小降穀口中說出,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到自己剛才連續撥打他倆的手機號都是空號。


    想到鬆田說先前處理常盤大小姐被謀殺一案時,警視廳目暮警部帶著來的有不認識的後輩,怎麽同樣是目暮警部部下的班長沒來,還猜他是不是在家帶娃沒時間加班……


    原來不是他沒時間來,而是他想來也來不了,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救下了小陣平,班長和小諸伏竟然也都英年早逝?


    一瞬間,豪氣剛硬的班長、溫柔輕笑的小諸伏的音容笑貌不停在他腦海浮現,令他心裏像那天晚上看到小陣平那一千多條短信般難過。


    他們櫻花班的運氣就這麽糟糕嗎?如果不是風醬,現在豈不是隻剩下小降穀還活著……咦!風醬,想到總是帶給他希望,令他永遠不用絕望的心愛之人。


    萩原難過的心瞬間冷卻下來,盡管還難以置信,但是他已經能夠冷靜麵對這件事,知道就算現在聽到他們的死訊,也不一定就是這樣的結局。


    所以當即對降穀零用罕有的嚴肅口吻道:“降穀,你立刻把班長、諸伏他們去世的具體時間,經過、地點等信息盡可能詳細的告訴我。”


    “萩原,你……”人都已經去世了,萩原這時候不是該問問他們葬在那,該去哪拜祭他們嗎?為什麽反倒是問起他們的死亡時間、原因?降穀零的性格,令他下意識想把這件事問清楚。


    聽到他沒有迴答,反而充滿疑問的聲音,想到自己這位同期的性格,萩原都有點頭痛了,他看了下計時器上的時間,隻剩11多分鍾的顯示令他有些焦急。


    幹脆用他隻有在遇到特別緊急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嚴肅口吻催促道:“快一點,我這快要沒時間了,其他改天再跟你解釋。”


    反正這次弄到這麽多手機,下次進副本完全可以直接用手機把遊戲的事、他們的現狀告訴小降穀。


    “班長是一年前2月7日上午9點多,在值班盯梢一晚上嫌疑犯後迴家的路上……”聽到萩原少有的警察式口吻,降穀零本能的按照在警察學校時期彼此聯係審問犯人的方式簡單明確的迴答出他的問題。


    隻是等說完班長去世的經過後,因為這個話題再次想起hiro死去的情景,那也是他最不想迴憶的每夜夢魔,他很難說出口的事情,就算是萩原他也不想再重複一次講述當時的經過。


    萩原自然清楚對於小降穀來說,小諸伏就如同自己和小陣平的幼馴染摯友關係一般,他死了對小降穀的打擊才是最大的,也是最痛苦的。


    讓他講述一次摯友的死亡經過,就如同令他再次迴憶起那時的痛苦絕望一般,但自己必須知情才能改變這一切,可是小降穀的性格太難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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