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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櫟深思一會,似乎覺得琴女所說也不無道理,霽月,這個本不該在這裏出現的女子,果然還是帶來了命盤裏的定數,天櫟無奈地搖了搖頭。


    卻也放心地說道:“她肚子裏的孩子生不出來!”


    天櫟這話一出,琴女是傻眼了,天櫟是什麽意思,難道有人會害霽月的孩子不成?蝕陰把霽月的孩子保護地可算是滴水不漏,這樣的情況之下又有誰能有這個本事,琴女望了望天櫟,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天櫟臉色一黑,知道琴女的心中是猜疑他會去殺了霽月的孩子,黑著臉解釋道:“時間萬法,自有天道!”


    琴女收起懷疑的眼神,也有些歉疚之意,想著天櫟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救人生死,從沒有濫殺無辜之事,又怎麽會去害一個孩子呢。


    “公主且放寬心,明日此時,你將是自由身!”天櫟說完自己要說的最後一句話,不再多言。


    而琴女聽到這句話欣喜若狂,他就知道以天櫟的能力想要就自己出去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的。她心裏想著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讓霽月好看。至於她那個所謂的弟弟或是妹妹,她可不允許他來到這個世上。


    天櫟東西琴女的想法,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瞬間消失不見了。


    但琴女再抬頭的時候已然不見天櫟。


    這個時候,琴女最懼怕的那個人已經悄然向魔宮逼近了,隻是沉浸在喜悅中的她毫無知覺。


    “小雪,你怎麽不走了?”鬼熙停下來問,順著茗雪視線的方向望過,隻見三個大字呈現在自己的頭頂——笙簫殿。


    這是翎簫曾經的寢殿,他還記得翎簫小時候,他總是抱著她坐在笙簫殿前最大的那顆梧桐樹上,這個時候笙簫殿的門緊閉著,看不清裏麵的狀況,但是不用想,裏麵絕對是一片荒蕪,就是曾經低調而奢華的大門,此時此刻也顯得滄桑感十足,物是人非,大抵也就是現在這個情景了吧。


    “小雪?”鬼熙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茗雪沒有反應。


    鬼熙又道:“小雪,要進去看看麽?”


    他很明白茗雪現在的心情,在雲易家的時候,她可以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過是夢境,但是現在真真切切地看見自己曾經居住的地方,那麽多的迴憶,那麽多的感傷,沒有人能夠輕易忘記的。


    鬼熙知道她這個時候需要安靜,也就不再多言。


    茗雪靜靜地注視著笙簫殿這三個大字,她還記得這是父君親自為她提的字,當初可是撒嬌了很久才得來的這樣一塊匾,簫是她的本命法寶,而她的名字中又正好帶有簫這個字,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父君輕輕地摸著她的腦袋說:“既然簫兒喜歡這名字,那父君就滿足你這個要求!”當時他的眼睛裏飽含著**溺之情,而過了那麽多年,她卻連父君的屍體都無法找到了。


    隻剩下魔宮那麽多痛心而傷情的記憶。


    一門之隔,此時此刻,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的黎燼正坐在院子裏麵,看著門前那顆梧桐樹,他想起來他被鍾欣悅控製的時候,曾有一次跟茗雪坐在一顆蒼天大樹上看夜景,但是如今看夜景的隻有他獨自一人,佳人的身影再也找尋不見了。


    而這些美好他隻能夠藏在心裏,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繼續尋找那個心中牽掛著的人。


    雲城漸漸單薄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濃稠的黑雲竟慢慢散去,露出彎彎的一輪勾月。


    撥雲見月,難不成是破鏡重圓地征兆麽,黎燼心中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是如是想了之後,卻真的感覺到周圍有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的氣味。


    “鬼熙,我們走吧!”望了一會,茗雪轉身,帶著極大的勇氣離去。


    “你真的不進去看看麽?”鬼熙一邊叫著,一邊跟了上去,而就在他們兩個瞬間消失在路口的時候,身後那頭古樸滄桑的大門卻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就在那一瞬間,黎燼好像已經能看到門開了後門前的那個身影了,可是,在打開的那一霎,漫天的絕望鋪麵而來。秋天蕭條的景色之下,哪裏有半個人影。


    “最終是我強求了麽?”他竟自嘲地笑笑,這一路走來,他跟茗雪總是聚少離多,也許他們真的不是被上天看好的一對。


    但是那又怎麽樣,不管是什麽樣的阻攔,他都不會放棄茗雪的,他堅信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茗雪首先潛進了仙琴閣,她並不知道琴女被禁足的消息,看到仙琴閣如此寂靜,下意思地懷疑了起來。一個公主的寢殿,就算是晚上,也是有一大片魔兵守著的,裏麵更是宮女無數,怎麽會那麽安靜。


    “鬼熙,你看看,好像不太對勁!”


    “恩,我也感覺到了,沒有感受到人在附近,安靜地有些不尋常!”


    “鬼熙,你交友廣,你可知道蝕陰有沒有一個叫霽月的夫人?”茗雪突然想起來曾經無意間聽到霽月懷孕的消息,忍不住問道。


    “霽月?沒有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鬼熙搖了搖頭。


    “霽月?你說她叫霽月?”一會後,鬼熙激動地跳了腳,但是人有重名也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他知道的霽月是他在人間認識的,就在他從鏡湖底逃出來後不久聽說的,但是並沒有見過麵,隻知道她是天璃國高高在上的大祭司,為人聰慧異常,非常人所能及。


    “你真的認識?”茗雪還真沒想到鬼熙會認識,又反問了起來。


    鬼熙也是不確定,心中正納悶著呢。於是反問:“你打聽她做什麽?”


    茗雪道:“此時此刻仙琴閣這麽安靜隻可能會是兩種情況,第一就是琴女知道有人迴來闖她的仙琴閣,設好了圈套等我們跳;第二是琴女失勢,這裏被幽閉了,剛剛查探到門外魔兵很多,似乎第二種可能大一些。而據我所知,琴女在這魔宮裏麵最大的敵人就是霽月夫人了,而她現在懷孕了,想必更加得蝕陰的**幸,蝕陰為了她幽閉琴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鬼熙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道:“萬一是琴女她此時此刻不在這裏,所以安靜呢?”


    茗雪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才過了那麽些年你就忘了麽,公主要是不在寢殿裏麵的話,宮裏麵的侍女跟侍人是整夜不能睡,要守夜,以防公主突然間迴來而沒有人接待的事情發生的!”


    雖然過了那麽多年,茗雪依舊清晰地記得以前生活的各個細節,那一些東西似乎已經成為了她骨血中的一部分,越是久遠,越是記得清晰。


    鬼熙尷尬地笑了笑。又問道:“那麽我們現在這麽辦,要是琴女都被幽閉了的話,那我們要上哪找青顏啊!”


    茗雪沉靜地道:“我想,是我太衝動了,那個人肯定不是青顏!”


    “為什麽這麽說?”雖然鬼熙的直覺也覺得那人不可能是青顏,就算是青顏他們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來。


    “我們落下來的時候青顏跟柳鶯兒在一起,若是要抓,為什麽隻有一個人抓了迴來呢,而且以蝕陰的個性,若真的是青顏,他一定會第一時間除去的,不會等了那麽多天還沒有下手的。”茗雪肯定地道。


    鬼熙一想也對,可是又總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突然又道:“你怎麽知道蝕陰沒有偷偷下手殺了人呢?”


    茗雪聽到他這麽問,頓了一會兒,才道:“直覺!”


    鬼熙聽到這個詞,簡直整個人都石化了,這一切結論的起因竟然是這個,這不是逗他玩麽?


    茗雪也不再理他,若是此時看得話,她的臉上是有些尷尬的,但是她馬上轉身,然後對鬼熙道:“我們去看看那個傳說中的霽月夫人吧!”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茗雪對這個霽月還真的有幾分的好感,但是因為對方又懷了蝕陰的骨肉,這也令她開心不起來。而鬼熙想到霽月,也不再追究上麵那一個問題,青顏是茗雪的弟弟,她都不著急,自己跟著著急個什麽勁呢!


    “等等我!”想通了之後,他立馬跟了上去。


    這個魔宮,茗雪可謂是輕車熟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坐在了昭月台的屋頂之上,幾個月不用,看來在丹城學的偷聽之術還沒有倒退,她這一下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特地選了一個視線的盲區,茗雪便俯下身子,動作輕的一絲一毫的聲響也沒有發出來。


    此刻已然是深夜了,裏麵朦朧的燈光下,兩個身影躺在一張精致的大**上,睡得都很安寧。


    茗雪一陣失望,兩個人睡覺好像沒什麽好看的,早知道自己就不在笙簫殿跟仙琴閣浪費那麽多時間了。


    正當她準備放迴好不容易揭下的瓦片,準備放迴去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波動,接著,她看到**上有個聲音輕輕地坐了起來,好像是為了不打擾身旁安歇的人,她才故意將動作做得小心又小心盡力不發出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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