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麵的人,還不至於自亂陣腳,依舊沒有起身,帶著哭腔道:“陛下,罪婦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都城裏,罪婦的娘家已經株連九族,罪婦也是難逃罪責,但是陛下卻沒有深究,足可見陛下德厚流光,實為明君之範,然罪婦卻深感皇恩浩蕩,羞愧非常,實在沒有顏麵見陛下聖顏。複製網址訪問%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楓子邪又是一笑,笑容卻是冷淡的,他居高臨下地看了城主夫人一眼,又折迴去看了麵色還有些蒼白卻不損美人風度的子夏青禾一眼,眉眼中的笑意更是燦如桃花,隻是這黑白眼底的波卻是那麽冷冽非常。


    子夏城主忙出來道:“你們兩個出來添什麽亂,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帶著青禾跟你一起胡鬧,她才剛好點,要是有個什麽好歹,你要怎麽辦?”


    子夏青禾抬眼道:“爹爹,你別怪娘親,我已經好了,今天就是受了點驚嚇而已!”


    一番說辭更是楚楚可憐的樣子,語氣溫柔和婉,讓茗雪都差點認不出她了!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麽,還不快迴房去!”


    子夏青禾嗔怒,眼睛執拗地看著子夏城主,就是不願意走。


    楓子邪適時開口道:“城主何必對女兒這麽嚴苛呢,既然都出來了,一起聽聽曲子也是好的。驚雷,去給子夏夫人和小姐設席!”


    子夏夫人一聽心中狂喜,臉上卻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也沒看臉色鐵青的子夏城主,拉著青禾就入了席。


    子夏青禾心中惴惴不安的,由母親領著才安心了一些。


    她今日剛醒就看到母親守在她的床前,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的,她雖然怨恨母親不允許自己跟黎燼在一起,但是她也從不否認母親對於她的良苦用心。


    母親在她床前道:“青禾啊,母親何嚐不想要讓你得到幸福呢!可是黎燼那個少年,就是一個謎團,他不能夠給你任何的東西,當你的愛情耗盡了心血,你得到的又是什麽,就像母親這樣夜夜獨守空房,孤獨終老麽?或許連這都沒有,他若愛你,母親尚無話可說,但是他愛你麽?”


    這一問是問中了子夏青禾的心事了,她知道黎燼不愛她,或者她也不想知道這一些,她就像是一隻飛蛾,就算是要撲火,也認命了!


    “今日府上來了一位貴客,你舅舅因為得罪了他被滅了九族,本來母親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他竟然沒有追究,但是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青禾可願意幫娘親一個忙?”


    子夏青禾迷迷糊糊尚還不清楚自己的母親打的到底是怎麽樣的主意,隻是本能地相信自己的母親。


    “我想讓你嫁給他,保住母親的命,保住家族的地位,你可願意?”


    子夏青禾大吃一驚,她不是傻子,在母親前麵的話裏麵也大概聽出了些許端倪,也隱約猜到了那個人的身份,她驚訝地長大的嘴,本能地害怕與抗拒。


    “娘親,我……我不想……”


    “住嘴!沒有你想不想,而是必須要走這一步,要不然我們都難逃一死的結局!”


    “可是……他要是……不喜歡……我……”


    “不會,相信母親,母親會做到讓他喜歡你的!”


    於是便有了她打扮精致出現在晚宴上的局麵。子夏夫人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可是她的算盤對上楓子邪卻隻能輸的很慘,因為楓子邪早就在子夏青禾下咒傷害茗雪的時候,就已經討厭上了子夏青禾,殺她那是早晚的事!


    晚宴燈光昏暗而浪漫,像是一場精心謀劃的殺局,血色裏可見暗沉而美豔的花。


    子夏青禾隻是呆呆的坐著,雙目並沒有神采,眼前的美味珍饈似乎也沒有的誘惑力,美妙的樂聲更是一陣催眠的曲,使得她一點點地渙散,一點點地失去生機……


    不,她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幸福,她想起了茗雪,想起了與茗雪那場輸的慘淡地鬥簫的宴席,那日吹奏的也正是如今的這鳳求凰,那種曲調已經在她深深的腦海裏沉澱成了比本能更加熟悉的聲音,而她卻因為茗雪的一個眼神而亂了心,亂了調,她是真的不甘心的……


    失散的光一下子匯聚在了眼中,好像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娃娃突然又恢複了生機一般!


    “小雪,這子夏府的小姐倒是有幾分病美人的風采啊,你要是不抓緊,那個小白臉可是會被她勾引去的哦!”


    不用看也知道是鬼熙又開始作死地個茗雪傳音了。


    這一會茗雪沒有打算理他,隻是冷淡地迴了她一句:“閉嘴!”


    梓潼也湊過來道:“看這樣子,子夏夫人倒是有心做那牽紅線的月老啊!”


    茗雪冷笑著點點頭,她是不會讓她們得逞的,子夏青禾害她昏迷了好久,這筆賬還是要算的,眼下隻是要先揪出那個幕後主使的人而已!


    這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室內一下子又是觥籌交錯的場麵,子夏城主不愧是為官多年的官場之人,說起場麵話那是八麵玲瓏,一點都不遜色給朝廷上的大官,楓子邪與他一同交談著,話題從朝堂到江湖,從大事到小事,相談甚歡。


    而楓子邪卻時常將眼神看向茗雪做的那個小角落,茗雪與鬼熙和梓潼三人聽曲,交談喝酒,也甚是歡快,惹得楓子邪不自覺流露出一陣妒忌之色,這很快便落入了一直關注著楓子邪的子夏夫人的眼中。她整天都在照看子夏青禾,自然不知道府上還來了茗雪他們三人,心中好奇,便招來了小廝問,小廝隻道:“這是老爺請過來的客人!”


    子夏夫人心中也有些樹,一般這樣的宴席坐在那種小角落的大概身份不會特殊到哪裏去,估計老爺也是順便請入席中湊個熱鬧的,便也不再忌諱。


    “不知坐在那邊角落裏的是哪家的小姐麽?”子夏夫人心中猜測大概就是過來投奔城主的遠方親戚吧,為了自己的女兒可不能夠讓她奪了楓子邪的目光,他們流楓向來極其重視門庭,當年子夏城主就算與玉幽若再相愛也隻能娶她做妾便是這門戶之見的緣故,若是揭穿了茗雪她門戶不高的事實,青禾的機會就多了很多了!


    “嗬嗬~”那個聲音很是清冽,就像是山間的清泉擊打出的美妙的曲子一般,繼而茗雪又道:“子夏夫人那麽快就不記得我了麽?”


    聲音聽上去很是熟悉,子夏夫人一愣,心中暗想難不成她小時候見過自己,可是細細想著自己的親戚,好像並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這個時候室內的樂聲已經停了下來,這一聲之後,空中徒然靜寂,楓子邪有些不悅,而且透著冷淡的麵容絲絲縷縷地表現出來,子夏城主想要用眼神阻止子夏夫人犯傻,可是有些人一旦鬼迷心竅,很多東西很難想地通透的。


    正在子夏夫人納悶之際,身邊的女兒卻是臉色蒼白了三分,連臉上剛剛塗上不就的胭脂都掩蓋不了那一種病弱的白。


    她瞪大眼睛,呈現出一副極其害怕的神情,那不就是之際白日裏看到的身影麽,那是——茗雪迴來尋仇的鬼魂。


    “你……你是鬼!啊,不要過來,小蝶,快趕走她,趕走她……”


    人性深處的罪孽,就是一種無法掙脫的夢魘。時時刻刻在製造這心底深處的幻境,使你無法自拔!


    “青禾,你怎麽了?別嚇唬娘啊!”這個時候子夏夫人和子夏城主一下子慌了,看著女兒癲狂的模樣,哪有半點平日裏在深閨嬌俏可人、天真浪漫的性子啊!


    “不會是白日裏遭了鬼上身吧!”適時有個嬤嬤在旁邊猜測,子夏夫人還未思考這結論的可能性,楓子邪已經是拍案而起,“鬼上身?這種神鬼的言論是誰教你說的,我流楓國之太祖皇帝起就廢除了這些愚昧的思想,過了這麽多年了,一個小小的女婢竟然敢說這樣的謬論,置朝廷於何地!來人,拉出去杖斃!”


    “奴婢一時失言,請貴客饒命啊!”那嬤嬤哪裏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急忙跪下來求饒。


    楓子邪拂袖側立,毫無鬆口的可能。


    那嬤嬤轉而求救自家主母,“夫人,救救我吧,我服侍您二十多年了忠心耿耿啊,夫人,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子夏夫人有些為難地看了眼在自己腳邊直叩頭的嬤嬤,又看了盛怒的楓子邪,她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引火燒身啊,心中早就打好了小算盤。


    “貴客,都怪罪婦管教無方,才讓手下的女婢生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論。罪婦多謝貴客助我管理了她們,要不然她們還真不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呢!這樣的奴婢罪婦是再不敢留了!”


    “好,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拉下去!”


    “夫人,您不能這樣,您當年所做的事哪一件沒有奴婢的功勞,您不能舍棄奴婢啊!”那嬤嬤被侍衛拖著,早就嚇壞了,什麽話也敢說,這一說更是熱鬧了子夏夫人,她憤怒道:“大膽叼婦,竟敢在這胡言亂語,還不趕快拖下去仗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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