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看趙楠這個態度,明明是自己在外拈‘花’惹草,勾三搭四,現在卻來氣衝衝地質問自己,是怪自己壞了他的好事嗎?!難道這麽多年來的苦苦等待都是幻影徒勞嗎,明芙越想越生氣,反手甩了趙楠一個巴掌。


    明芙愣了,趙楠也愣了,明芙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出這麽衝動的事情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趙楠的怒氣值再次衝高,又一次質問明芙。


    明芙越想越氣,反問道:“你問我想幹什麽?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在這都幹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趙楠被明芙的話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見趙楠沉默著逃避問題,明芙接著問道:“你知道你剛才抱著的‘女’人是什麽人嗎?她是皇上的‘女’人,你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麽嗎?你剛才幹的事情足以抹去你現在的全部榮耀,足以讓你株連九族!”


    “我知道。”趙楠聲音沙啞,很低沉地說道,明芙說的話他自己何嚐不明白,隻是他無法控製住自己。


    明芙被趙楠這句充滿悲傷的話說的心疼,語氣也一下子軟了下來:“你真的隻有這麽一個選擇嗎,你有那麽多大家閨秀喜歡,有楚楚,有我,她並不是你最好的選擇,甚至這是你最壞的選擇,可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你難道不能把眼光往你身邊看看,看看我好嗎。”


    趙楠歎了一口氣:“唉,我們,永遠不可能的。”


    “為什麽?”明芙不解。


    趙楠把明芙往房間裏麵拉去,帶到一麵牆前,上麵掛著一個美‘女’的畫像,眉目一顰一笑間十分明‘豔’動人,像是真人要從畫中走出來,趙楠看著明芙滿臉驚異的看著這幅畫。


    趙楠站在明芙的身側,一點一點娓娓道來:“明芙,你不是明芙,你是我妹妹,你是趙槿啊。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的妹妹走失了,我一直在找她,卻沒想到會這樣誤打誤撞地能在長安碰見你。她的脖子後麵有和你一樣的胎記,你看看畫裏的人,那是我們的母親,你看,你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和母親從小長得就像,現在還是。”


    明芙站在原地,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從未先過會有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兄妹?上天真的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嗎?她到底是明芙,還是趙槿?她到底是金陵河畔的一枝垂柳,還是長安王府的一朵金‘花’?


    明芙搖了搖頭,那麽自己多年來的等待到底算什麽?明芙向後退了一步,轉過頭去不看那張畫像,真相來的太突然,她一時無法接受,明芙背對著趙楠:“今天的事情都太荒唐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你也好好靜靜,不要再做那種玩火**的事情了,還有,讓你這麽一攪,我差點忘了我的來意了。”


    “你的好兄弟和她護送的兩個‘女’人在去突厥的路上已經被埋伏了,現在是生是死還未可知,你最好趕緊派心腹去打探一下,沒準還來得及去收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趕緊去玄武‘門’,再不趕去的話,曆史也需要重演了,隻有你能挽救這個局麵了,記住,帶兵帶的越多越好。”


    趙楠被明芙這番話說的一頭霧水,什麽埋伏?什麽玄武‘門’?什麽曆史?他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你什麽意思?”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也別問我為什麽告訴你。”說完明芙便一個敏捷的翻身,破窗而出,一身黑衣隱匿進了夜‘色’之中,趙楠並沒有阻攔,可他還是驚異於明芙的武藝,她的身手不錯,雖然從前知道他會一些‘花’拳繡‘腿’,可現在看來多半是她隱藏了真正的實力,現在看來,這個‘女’人接近他們這群人的目的並不單純,可她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趙楠來不及多思索,玄武‘門’,是一個多麽敏感的地方,即使自己從前沒有經曆過那樣血腥的殺戮,可從上一輩的口中聽來,那樣的廝殺依然‘毛’骨悚然,趙楠每次走過玄武‘門’都覺得那裏‘陰’氣森森,好像埋葬著許多冤魂,可是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殘酷的一頁被掩蓋,如今,曆史會重蹈覆轍嗎?


    趙楠麵對這樣的消息不敢怠慢,他是禦前‘侍’衛,是長安的頂梁柱,現在唐長瑜不在,而且生死未卜,隻有他,才能扛起所有的責任。


    趙楠立即著急了所有府兵和長安禁衛軍,隻有兩千人,可這是他能調動的所有的護衛力量,為了不打草驚蛇,趙楠帶領所有人穿上了夜行衣,悄悄包抄玄武‘門’。


    趙楠帶領所有人來到玄武‘門’下,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數不清的刺客都身著白衣,在漆黑的夜中格外顯眼,趙楠再仔細一看,原來他們都是身著孝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前仆後繼地攻打著城‘門’。


    顯然,城‘門’中的皇宮護衛實力比較薄弱,皇宮裏的人以為在這高高的城牆上居高臨下,就能擋住一切危險,認為沒有人會以命相搏,做那種明知沒有結果的事情,可眼前的這些人卻不是這樣。


    他們大多數的人的白‘色’孝衣已經染紅了鮮血,即使被城牆上的護衛擊中,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爬起來繼續戰鬥,很多人已經倒下了,可還在戰鬥中的人,便踩著夥伴的屍體向上爬,為的就是打開玄武‘門’的大‘門’。


    而更令趙楠意想不到的是,為首的人竟然是平時裏溫良恭儉讓的太子,和那個在火場中消失的楊懷!太子和楊懷一前一後坐在馬上,他們站在戰場的最外圍,觀察著戰況,等待著前鋒部隊殺出一條血路,然後長驅直入,輕取皇冠寶座。


    趙楠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在的情勢,這群不要命的此刻大約有五百人左右,而且依照現在的形式,是這些刺客占據上風,不僅僅是在武力上,有很多人已經快要爬上城牆,而且在氣勢上,刺客的其實完全震懾住了皇宮裏的護衛隊。


    還好自己聽了明芙的話,召集了自己和唐長瑜府上的府兵,在人數占了上風,不然單憑自己手中禁衛軍的力量,也很難和這些人抗衡。


    趙楠不敢輕率,帶著府兵和禁衛軍們又先前包抄了一些,確保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才下令圍捕刺客。


    最先察覺到的還是楊懷,多年來的作戰經驗使他耳聰目明,禁衛軍剛剛接近他,他的長刀便已經出鞘,輕而易舉地就結果了那個想要生擒他的禁衛軍,太子也隨即反應過來,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府兵和禁衛軍們一部分糾纏著楊懷和太子,一部分和此刻作戰,趙楠也殺進了戰場,和楊懷糾纏著,刺客那種自殺式的打法已經讓他們有些‘精’疲力竭,禁衛軍士氣大漲,不過多久便斬殺了不少刺客。


    太子見形勢漸漸有所反轉,心裏有些焦急,大喊道:“衝!給本太子衝啊!等本太子做了皇上,保證你們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


    太子說著便打馬向玄武‘門’飛奔而去,絲毫沒有聽到楊懷在背後大叫著:“太子,不要!不要!”太子缺乏實戰經驗,可楊懷知道,現在太子接近玄武‘門’,雖然接近了戰鬥的勝利終點,卻因為對方兵力太過集中,太子一定馬上就會被擒。


    趙楠也看得出太子愚蠢的選擇,自信一笑,對楊懷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可我知道你就沒幹過什麽好事,現在竟然教唆太子謀反,今天我就和你新賬舊賬一起算,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少受些苦頭。”


    楊懷沒說任何話,他早該料到有今天,這次來他就沒有打算活著迴去,雖然還有很多遺憾,可為了這遺憾,他別無選擇,隻能拚死一戰。


    這邊,刀光劍影,楊懷和趙楠打得難分難舍,不分伯仲,另一邊,果然不出人所料,太子很快就被擒住,可是那些刺客並沒有因為禁衛軍的手上有了重要的人質而停止攻打城‘門’,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甚至有人想上來殺掉太子。


    太子看著眼前‘交’疊的屍體,和成河的血流,大腦中一片空白,當年,自己的父皇麵對的也是這樣的場景嗎?雖然自己被生擒,可禁衛軍絲毫不敢懈怠,依然要保障太子的安全,太子看著那些剛才還是戰友夥伴的人向自己伸來的刀,心裏一片寒冷,果然是利字當頭,哪怕自己是太子,在毫無利用價值以後,也會被棄之蔽履。


    玄武‘門’的‘騷’動已經傳到了宮內,李世民沒有想到,造反的人竟然是自己欽點的太子,未來江山的接班人,李世民突然失望透底,位高權重,卻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高處不勝寒,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想要自己的‘性’命,李世民心寒無比,到底,自己能把這大好山河托付給何人?


    “殺。”李世民對著前來報信的人說,下達了最簡潔明了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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