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海何嚐聽不出張鈺清話裏有話?


    心裏頓時更氣了。


    這人簡直就是故意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啊。


    他有心想刺張鈺清兩句,奈何他從小沒怎麽讀過書,來不了那拐彎抹角的諷刺,半晌才憋出一句,“張太傅在她心裏重要?要是真重要,她就不會這麽久還留著我給她的信物了。”


    張鈺清冷眼看著關山海,“我以為將軍選擇了閣老的掌上明珠是個明白人,現在看來卻是個沒腦子的。”


    聽到張鈺清提到閣老千金,關山海冷哼一聲,說了句“告辭”,就離開了。


    張鈺清站在門口目送著關山海離開,直到看不到那道人影,這才危險的眯了眯眼。


    那東西,確實是家鄉那邊時興的平安符的樣式,家家戶戶基本都會自己做一個,在鎮上的廟裏供奉幾天,再戴到身上求平安。


    關山海沒什麽腦子,敢那麽說,那東西八成就是出自南煙之手了。


    他沒有見過南煙做女紅。


    確切的說,她對這些事情根本沒有任何興趣,能親手為關山海縫平安符,也真是費了心思。


    感受到心口傳來的洶湧妒意,張鈺清閉了閉眼,平複了許久,這才進了家門。


    張鈺清迴來的時候,南煙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聽到腳步聲眯了眯眼,見張鈺清進來,忍不住抱怨,“你迴來的有點晚,吵醒我了。”


    張鈺清不語,沉默的坐在床邊,見她又要沉沉睡過去,低聲問了句,“你和那個關山海是什麽關係?”


    “關山海?”南煙打了個嗬欠,不大願意提,“以前約莫有些交情吧。”


    “我剛才在門口見了他。”


    “他?”南煙揉了揉眼睛,勉強打起精神,“他來找我?”


    “他沒說,但應當是找你的,手上還握著個平安符。”張鈺清神色冷淡,看不出一絲喜怒。


    “哦。”南煙絲毫沒有波瀾,甚至催了句,“趕緊睡覺吧,有什麽事明天說。”


    張鈺清看著依舊迷迷糊糊的南煙,“你口中的將軍是他嗎?”


    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問題,南煙勉強撐開眼皮,“我叫過這詞?沒有吧。”


    她過去的時候關山海還不是將軍呢,現在他剛成將軍,他們兩連話都沒說一句,哪能叫他將軍呢?


    張鈺清不語,黑沉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南煙許久,這才解了衣衫躺了進去,順手將南煙攏進了懷裏,“那我們什麽時候成親呢?”


    可惜南煙再次沉沉睡了過去,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


    張鈺清垂眸看了眼她安靜的睡顏,再次低聲開口道:“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要好吃的我可以學著做,你要權利我也可以去爭取,我把一切都給你,但是你必須屬於我。”


    且不說她和關山海有沒有關係,也不說關山海現在打算另娶,就算是真的有什麽關係,他也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


    天底下沒有那麽好的事情。


    想到關山海手中的平安符,張鈺清低頭輕輕在她肩頸處撕磨,“你是我的了,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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