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沒有在意,他眼神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前輩,眼神無比崇拜。


    和他一樣的,還有一旁已經炸唿起來的金太郎,以及…


    越前扯了扯自己的帽簷,看向羽生清安的目光變得更熱切。


    幸村看著被三個小孩圍住的羽生清安,紫藍色的眼眸浮現出淡淡的笑意。他拿起羽生清安的水杯遞給了他。


    羽生清安接過杯子,抬眼看向了他。似乎在等著什麽一般。


    下一秒,幸村彎了彎眼睛。


    「這場比賽,很精彩。」


    站在場上的羽生清安,像星星一樣耀眼。


    聽到他的話,羽生清安唇角微微上揚,抓著水杯的手指也忍不住縮了縮。


    「小清安。」


    這時,齋藤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這有些微妙的氣氛。


    羽生清安循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了高大的身影朝他走過來。


    齋藤的臉上帶著笑意。「準備一下吧。」


    「你和平等院要接受採訪。」


    作為首位成功迴擊『漩渦的洗禮』的人,羽生清安已經成為了在場媒體記者們眼中的焦點。


    所謂,一戰成名。


    *


    坐在比賽主辦方為選手準備的臨時採訪室裏,羽生清安喝了一口水。


    「好的,開始吧。」


    來採訪的人是這次世界盃的主辦方的記者,一個穿著白色運動t恤、帶著無框眼鏡的外國中年男人。他的頭髮有些斑白,看得出來已經從事媒體行業已經很久了。


    男人直接將話筒遞給了羽生清安,和藹地沖他笑了笑。


    羽生清安瞭然,伸手接過了話筒放在了他和平等院鳳凰的中間。


    他看過平等院鳳凰的採訪,也知道眼前記者的意思。


    平等院鳳凰向來是不大喜歡採訪的。


    「大家好,我是日本代表隊的成員,羽生清安。」


    手中的話筒偏向了身側。


    「…我是日本代表隊的隊長,平等院鳳凰。」


    平等院鳳凰看了一眼羽生清安抓著話筒的左手,十分自然地伸手將話筒抽了出來,自己拿著。


    中年男人注意到他的動作,善意地笑了笑。


    「對於今天表演賽上戰勝世界排名第一的德國隊,二位有什麽感想嗎?」


    聽到記者的話,平等院鳳凰幹脆利落地將話筒懟到了羽生清安的嘴邊。


    看著被他的動作無語住的人,平等院鳳凰眼底閃過一絲戲謔,舉著的話筒晃了晃,無聲地催促著。


    羽生清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麵對著閃光燈和攝像頭,勾了勾唇。


    「比賽很盡興。」


    「我很高興,博格前輩後麵能夠認真對待這場表演賽。」


    平等院鳳凰:「他開心就好。」


    男人:…


    中年男人忽然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接受採訪的德國代表隊。看著依舊保持沉穩的博格,對於平等院選手稱得上隨意的模樣有了更清晰的概念。


    不過這次他採訪的重點是另一個人。


    男人拿出工作用的手機,將早就打開的論壇界麵展示在了羽生清安的麵前。


    很難說,中年男人看到這個被標註成鮮紅的帖子時,心裏是什麽感受。


    他從胸前的小背包裏拿出了一個皮夾,又從裏麵拿出了兩張照片。


    「我採訪的網球選手有很多,但一直沒有忘記,當初我採訪過的、年齡最小的選手。」


    羽生清安的目光在接觸到照片的瞬間,頓時愣在了原地。搭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收緊,他看著眼前笑著的中年男人,從記憶的深處,想起了他。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我親愛的羽生。」


    中年男人張開雙手,起身擁抱了眼前的少年。


    「說起來,這篇報導還是我寫出來的呢。」中年男人退迴座位,看著帖子裏搬運的報導,語氣懷念。


    羽生清安喉嚨有些發緊,他看著眼前曾在他奪冠道路上記錄著的人,良久,輕聲笑了笑。


    「好久不見,布朗先生。」


    布朗先生看著眼前長大的少年,又看了一眼他親手拍下的兩張羽生清安奪冠時期的照片,忽然感嘆時間的強大。


    這兩張照片代表的時間是羽生清安的八歲和九歲。而現在,再次坐在他麵前的人已經十四歲了。


    坐在一側的平等院鳳凰看著布朗手裏拿著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當初發表在報紙上的、羽生清安奪冠的時候。他沒有說話,但是神情沒有之前那樣散漫了。


    「採訪繼續吧。」布朗溫和一笑。「時隔五年,羽生再次出現在諸多觀眾麵前,心裏是怎麽想的呢?」


    羽生清安垂下眼眸,過了一會兒才迴答他的話。


    「心懷感激吧。」


    他抬眼看著眼前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的痕跡的布朗先生,眼睛微微彎著。


    「能再次站在球場上,我很滿足。」


    另一邊,接受採訪的博格看了過來。


    …


    採訪結束後,房間裏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布朗給羽生清安和平等院鳳凰拍了一張照片。說是要遵循儀式感。


    「需要我單獨發給你一份嗎?」


    布朗看著相機裏的人,笑了一聲。「看得出來我的技術沒有老去啊…」


    羽生清安還沒說話,平等院鳳凰就已經拿著手機和布朗交換了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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