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母親,讓你擔心了。」


    幸村夫人拍了拍兒子的背,無聲地安撫著他。


    「…母親,可以教我做上次的羊羹嗎?」


    誒?


    幸村夫人一怔,明顯沒有想到話題會轉移得那麽快。


    「當然可以。」


    幸村說的羊羹,是上次幸村夫人特意做出來,送給羽生清安的。


    羊羹並不是字麵意義上的羊羹,它是由紅豆與麵粉混合後蒸製果凍點心。


    羽生清安就很喜歡吃這個。


    廚房裏一高一矮的兩人正在忙活,而在門口,一上一下冒出兩個頭。


    美緒看著不知道在做什麽的媽媽和哥哥,抬頭看向了爸爸。


    美緒:媽媽和哥哥在做什麽呀?


    幸村先生看著正在教兒子煮紅豆的妻子,視線看向了客廳牆上的鍾。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雖然不知道剛剛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幸村先生明白自己的妻子。他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無框眼鏡,抱起了蹲在地上的美緒。


    幸村先生:媽媽和哥哥有事要做,美緒和爸爸迴房間好不好?


    美緒:原來爸爸也不知道啊。


    幸村先生:…


    等到幸村先生抱著美緒離開,幸村夫人看著自己兒子認真的側臉,有些失神。


    忽然,餘光看見幸村要把整罐糖倒進碗裏的動作,幸村夫人猛然迴神。


    「等等精市!糖太多了!」


    她拿過幸村手上的糖罐,看著尚能拯救的豆沙鬆了口氣。


    「清安就算再怎麽喜歡吃甜的,你也不能全部倒進去啊!」


    幸村眨了眨眼睛,露出歉意的笑容。


    幸村夫人一邊加水,一邊念叨著:「清安上次有些牙疼,不能再吃太甜的東西了…」


    「精市你要監督知道嗎?」幸村夫人交待了一句,忽然想到什麽,迴頭看向自己笑著的兒子,那雙和他一樣的眼眸裏帶著警告。


    幸村夫人:不許縱容!


    幸村:……好的。


    *


    將豆沙糊放進冰箱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幸村將母親送迴房間之後,就將廚房簡單收拾了一下。關掉所有的燈,便迴了自己的房間。


    書桌上的電腦沒有關,屏幕上顯示仍然是他剛剛搜索的內容。


    幸村走過去將電腦關掉後,就直接坐在了床邊。


    已經很晚了,但他卻沒有任何睡意。


    他剛剛搜索了很多有關於五年前美國jr.大會的內容,但是有關於羽生清安的,很少。


    五年的時間很長,幸村想著。


    『那一年,我還是冠軍。』


    他閉上了眼。


    幸村並不笨。


    他把現在所有有關於羽生的信息都串聯了起來,將那漫長的五年填滿,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更加讓他喘不過氣。


    …kiyoyasu hanyuu。


    -


    今天所有人都敏銳察覺到了縈繞在整個網球部的沉重氣息。


    而源頭…


    切原看著坐在場邊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部長,默默地挪動腳步,和丸井靠得近一些。


    現在他們正在進行熱身活動。切原和丸井同步伸展雙手,眼神瘋狂暗示。


    切原:部長今天怎麽了?!好可怕!


    丸井:我今天是跟著胡狼倒數第二個進來的。仁王知道嗎?


    丸井的目光掃向了旁邊壓腿的仁王。今天仁王比他先到網球部。


    仁王:不知道,要不文太你去直接去問問?piyo。


    丸井:…


    切原:對啊,丸井前輩你去問問!


    丸井、丸井直接給了切原一手肘。


    「嘶——」


    真田頓時轉頭,看到了沒來得及收迴手的丸井和企圖還手的切原。


    「太鬆懈了!丸井!赤也!你們兩個加跑10圈!」


    柳注意到了球場上的動靜,他習以為常地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幾個字後,忽然頓了頓。


    今天第一個來網球部的人是幸村。


    他抬頭看向坐在長椅上的人,不禁將筆記本翻到了屬於幸村的那一頁。


    今天,幸村放學前居然沒有來f組的教室。


    柳:不合理。


    按照以往,幸村會在放學前來f組找羽生清安。


    而他,則是每次第一個到達網球部的人。


    但今天忽然改變了。


    柳:很不合理。


    正當柳思索造成變動的原因時,幸村忽然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


    柳看著眼前表情認真的幸村,耳邊響起他他的聲音。


    「蓮二,麻煩把我的訓練計劃再改一下吧。」


    對於幸村的請求,柳當然不會拒絕。可當他聽完眼前人所說的變動之後,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精市。」柳看著幸村紫藍色的眼眸,眉頭一皺。「不要亂來。」


    如果按照幸村說的來更改,的確會讓他有很大的進步。


    可這樣做的後果,也是不可預料的。


    尤其幸村的身體還在恢復中,沒有必要這麽急切。


    「不是亂來,蓮二。」幸村笑了笑,「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如果蓮二是顧及我的身體話,那你可以放下心了。」


    「上次復檢的結果很好,忍醫生說我已經沒事了。」


    見柳的眼神有些遲疑,幸村拿出手機,將上次檢查的報告轉發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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