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給她們很多錢、珠寶,名牌服飾、包包,她們也都很聽話。紫幽閣但無一例外,都會再或長或短的時間裏,觸犯同一條規定,然後我就會讓她們走。”


    女孩好奇,同時也暗喜,葉韞這是在旁敲側擊跟她談規矩了呢,她可不是那幫蠢女人,她絕不會觸犯他的規定。換做她在他身邊,一定是她先離開他,而不是他趕走她。


    “她們都想勾引我上床。”


    女孩大驚,他的規定,竟是不能跟他上床,那他要那些女人幹嘛?


    葉韞知道她在想什麽,直接給她答案,“我把她們留在身邊,是因為我覺得她一定在悄悄關注我,我要她知道,我不是離開她就不能活。相反,離開她我會活得更好。”


    葉韞笑了下,是什麽會讓一個近三十歲的男人依舊這麽幼稚,愛情有時候讓人哭笑不得。


    “她再次出現,我才知道,她完全沒有關注我。她變成了一個母親,一邊撫養我們的孩子,一邊追求自己的夢想,哪裏有時間管我過得怎麽樣。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多麽可笑。這些年,她一直在成長,變得聖潔,偉大,而我,地位越來越高,財富越來越多,人卻越來越平庸。我有時候,會希望她晚一點醒來。我甚至希望,她醒來後,會有那麽一些缺陷,然後,我可以配得上她。”


    女孩不說話,好像這場談話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葉韞把她嘴裏的煙奪下來,和自己的煙一起在地上按滅。用紙巾包起來。


    “她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不,比你還要小一兩歲的時候,她抓住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拚命地追求純粹的愛情,追求崇高的夢想。愛情我會給她,如果老天有眼,夢想也會屬於她。對了,她現在叫林初夏,你如果關注中國當代畫壇,你應該知道這麽名字。生命寶貴,不要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葉韞說完站起來,“不早了,你應該早些迴宿舍。我也要走了。”


    女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好像領悟到了一些東西。


    第二天,她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葉韞宣布辭掉葉氏集團總裁一職,並表示,要把他名下葉氏集團超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捐贈給某慈善機構。


    也澄清了關於初夏是否是他和麗莎婚姻中的小三,他這樣說:“我們在十八年前就相識,在十年前就相愛。她是我迄今為止,唯一愛過的女人。我想,終我一生,我不會再愛其他的女人。我和葉麗莎小姐的婚姻完完全全是個錯誤,離婚是遲早的事。林初夏從未有任何破壞我們婚姻的言語和行動。針對媒體對她的攻擊和汙蔑,我將采取法律行動,為林初夏小姐討迴公道。”


    初夏醒來,就在病房裏看電視直播。她跟她母親報平安的時候,林太太告訴她,葉韞來過了。在她房間待了兩天兩夜。初夏“哦”了一下,就把電話給恩恩,讓她和外婆說話。


    而顧興給葉韞打電話,是在新聞發布會之後。他想知道,在不確定初夏會不會好起來的情況下,葉韞可以為她做到什麽程度。答案沒有讓他失望。


    葉韞詳細問了初夏的健康情況,又問了恩恩,顧興都一一告訴他。葉韞沒有說什麽時候去看初夏,顧興也沒問。這兩個人要走到一起,還有一段距離。


    葉韞自己的公司在起步階段,忙得昏天暗地。期間葉氏集團總裁一職一直空著,暫時還是周子婷代理。集團上上下下,從股東到高管,到葉韞的左右手,不知道組團請了葉韞多少迴了,讓他迴到葉氏繼續當他的總裁,葉韞死活不答應。那幫平日裏總是跟他作對的老古董老頑童老狐狸們,不得不在葉韞麵前低聲下氣,葉韞沉寂對他們提出諸多要求,他們不得不對他作出各種讓步和妥協,葉韞在享受完他們的讓步和妥協外加各種畢恭畢敬的待遇後,終於還是——不答應。最後,葉太太朱韻玲不得不親自出馬。她來,葉韞自然還是要禮讓三分。隻是,他依舊不願意再迴去。朱韻玲知道,葉家對林秀梅和葉韞都有虧欠,最後,她作出了她最大的也是極限的讓步,她說,會在家族聚會上,承認朱韻玲葉太太的身份,也承認葉韞長子的身份。葉韞這時也不得不震驚了。這個女人,他在心裏敵視了她一輩子。迴頭想想,這種敵視和對葉晴、葉嵐的敵視不一樣,他敵視葉晴葉嵐,多半是因為他們敵視他,而且他壓根就沒把那姐弟倆放在眼裏。對朱韻玲,他敵視她,卻也敬佩她。平心而論,葉家對朱韻玲虧欠更多。是他父親葉全的錯誤導致朱韻玲一生在葉家的尷尬地位,可是她依舊在盡自己的全力維護這個家的利益。雖然她私心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能力也有限,可是她有自知之明,也識大體,知道怎麽把利益最大化。她的存在,對葉家是福。


    “為了葉家,我也算是盡心了。就算你不為葉家著想,也要為下麵千千萬萬的工人著想。你父親若在,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葉韞慚愧,“我會考慮的。不過,我得做成一件事,還得得到那個人的同意,才能迴葉家。”


    朱韻玲當然知道,他說的“做成一件事,得到那個人的同意”是指追到那個叫初夏的女人,再得到她的同意。葉韞離開葉家,不過是為了向初夏證明,他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權力和地位。她一天不迴到他身邊,他就一天不迴葉家。


    初夏輾轉在法國和中國兩地,忙著轉移事業中心。恩恩暫時在南鹿鄉,跟著他外婆。她會每天跟媽媽通話,也會每天跟爸爸通話。媽媽和爸爸都有一些奇怪的習慣,就是會問她很多問題後,比如有沒有聽外婆的話,幾點鍾起床,早餐吃了什麽,有沒有和小朋友吵架,問完之後卻還不掛電話。次數多了,她就問她外婆,爸爸媽媽這是在做什麽。外婆告訴她,爸爸想知道媽媽的情況,媽媽想知道爸爸的情況,可是他們都不好意思直接問對方,就想來問你,問你也不好意思啊。恩恩恍然大悟,大人們為什麽會這麽害羞啊,真是連小孩子都不如。


    於是,再後來,隻要爸爸打來電話,她就會主動說起媽媽,隻要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她就主動說起爸爸,把她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他們彼此。


    有一天,她告訴葉韞,“爸爸,媽媽說要接我去法國,我該上幼兒園了。可是,我不想去,我想和爸爸媽媽都在一起,還有外婆。”


    葉韞說:“恩恩,爸爸不會讓你無法國的,你放心。”


    三天後,巴國巴黎一家頂級酒店的打聽,正在進行一場慈善拍賣。因為老師推薦的關係,初夏也拿出了一幅精心準備的作品。不過在一眾殿堂級的拍賣品中,她的作品是在不打眼,不過是意思意思下,純屬為慈善事業做貢獻。


    拍賣會進行的時候,她還在自己的畫室埋頭工作。


    然後電話就響了,是助手打來阿芙的。


    小姑娘又驚又急地對她說:“林姐,你快來。你的畫已經被拍賣到一百五十萬美金了!”初夏的手機差點掉下來。這是什麽情況?那不過是一幅小作啊,什麽人這麽揮金如土。


    “現在還在增加。按照規定,上了一百萬,你本人就應該出現交給作品了。林姐,快快,再不來你就把拍賣行各主辦單位及各位前輩包括中標的土豪得罪光了。”阿芙急得快要哭了。本來,作品賣個好價錢是件好事,可是如果初夏趕不到,那好事就變成壞事了。


    初夏匆匆換了條像樣的裙子,穿上高跟鞋。攔了輛的士,在車上把綁著的頭發放下來,快速梳理了幾下。然後打開化妝盒,微微撲了點粉,畫了眼線,抹點口紅。然而覺得準備好了,心情稍稍放鬆。這裏離酒店不遠,就算競拍結束,如果她沒到,主持人會想辦法拖時間,應該沒有大問題。突然,她好像想到什麽。競拍到了一百五十萬美金,還在繼續增加?難道……下一秒,她有快速打開了化妝盒,速度往臉上加粉,打眼影,刷睫毛膏,左看右看,總覺得自己不如以前漂亮了。裙子也沒選好,鞋子也不搭。


    趕到酒店,阿芙看到她大鬆一口氣,然後飛奔過去,“林姐,不得了啊,競價已經達到五百萬美金。這是本場拍賣會一場大戲啊。”


    初夏差點沒站穩,阿芙領著她急匆匆地往大廳樓上趕,在哪裏,可以看到拍賣會的全景,卻不會被發現。


    初夏看到了,競價的兩個人,一個是最近在猛烈追求她的巴黎富商斯賓塞,另一個,是葉韞。馬上就六百萬了,初夏沒有為自己的作品賣到高價而開心,反而很……心疼。


    她管不了那麽多了,拿出手機撥通葉韞的電話。電話通了,她卻沒有看到他把電話拿起來,而是任它通著。四年前,他為她拍下那幅蜀錦,一模一樣的場景。他不聽電話,競價還在繼續。接下來,該發短信了。她掛了電話,給他發了條這樣的短信,“你把錢都花了,拿什麽養我和女兒?”


    果然,葉韞不再舉牌,競價定在七百八十萬美金,斯賓塞贏得拍品。不是全場最貴,但是堪稱最大驚喜。


    初夏上台,親自把畫交給斯賓塞,恭喜他贏得競拍。在行吻臉禮的時候,斯賓塞在她耳邊輕語,“你才是我的終極競拍目標。”初夏保持著微笑,卻緊張地瞄向台下某一個方向。


    程序走完後,她迴到休息室,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不是解渴,是壓驚。她後悔,為什麽要發那條短信,不但為他省了錢,還便宜他了。說好的要等他來追自己,說好的要使勁折騰他的,這下全泡湯了。


    有人敲門,卻沒等初夏答應,已經進來了,敢情剛才敲門就是做做樣子。


    初夏看到他,慌亂間不忘逼著自己做出一副驕傲的樣子,她想雖然發了那樣的短信,可是得想辦法抵賴掉。她於是好整以暇地等他開口,反正他說什麽她都不承認不答應就是了。


    下一秒,葉韞就把她拉到懷裏,抱緊了她。她本能地掙紮,“你放開我。”


    哪裏掙脫得了,葉韞抱著她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


    “小妹,別鬧了,我們留著精神準備結婚吧。結婚要準備好多事情呢。”


    什麽?這就算求婚了?她還沒答應呢。


    “誰要跟你結婚了?”初夏反嗆。


    葉韞笑笑,似乎根本沒把她的反問放在眼裏,“你剛才都向我求婚了,你休想抵賴。”


    初夏繼續發力推開他,依舊是白費功夫。


    “本來我也不想這麽快的。我欠你太多,我應該卯足幹勁,追你三年五年,讓你把我折騰夠了,再結婚。可是,我們有了恩恩,恩恩到了上學的年紀,我們總得給她上戶口吧。所以,我們先結婚,結了婚,你再慢慢折磨我,好不好?”


    初夏在他說話的時候,漸漸停止掙紮,隻是嘴上還不願意服軟,“哼,我才不會相信你。”嘴角的笑意,已經出賣了她的心動。


    葉韞從口袋裏拿出一枚tiffany的戒指盒,初夏當然認得,這是四年前的那枚。換成別的,她還不樂意呢。


    “本來,想拍下那幅畫,和這枚戒指一起,向你求婚,可是夫人的那條短信,火藥味太重,我不敢不聽。”初夏瞪了他一眼,她還不是他的夫人呢,可是,心裏滿是甜蜜,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笑一場。


    “再說,誰叫那個法國佬套自不量力,敢和我搶老婆,我讓他陪了夫人又虧錢,虧死他。”


    初夏強力忍住,才沒有笑出聲。


    葉韞單膝跪下,“小妹,嫁給我吧。雖然很慚愧,我沒有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你想要我成為一個畫家,我辜負了你的夢想。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愛情。我會用我全部的餘生,給你平等、自由、生死相依的愛情,尊重你,守護你,陪伴你,一直到老,到死。如果這也是你想要的,就答應我吧。”


    初夏眼中含淚,看了看他,羞澀地看向別處,然後把右手伸給她。


    葉韞欣喜若狂,顫抖地拿著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然後放在嘴上,無比寶貝地親了親。


    他站起來,注視著她,眼睛濕潤了。“小妹,我愛你。”


    初夏紅著眼,“你不會是因為知道我做的那些事,覺得愧疚了吧。”


    葉韞心疼地捧住她的頭,“你看你,才剛答應嫁給我,就開始折磨我。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我。”


    初夏孩子氣地抿了抿嘴,手放在葉韞胸口上,“你先替我保管著,哪天你要是真的對我隻剩下……愧疚了,我就……”她想說我就把它挖出來,最後還是改成,“我就……也沒辦法了。”


    葉韞把她的手挪到正確的位置,那裏正是心髒跳動的地方,“這顆心,此生隻為你跳動,不是愧疚,不是感動,是愛,純粹的愛。”


    他俯身把她吻住。唇舌相纏,是久違的甜蜜。


    本來隻是一時情動,沒想到越吻越深,越吻越不想放開。這一吻,仿佛兩個人都等了大半輩子,他們都聽得到對方的心跳,都感受到對方在顫抖。這不是兩個成年男女的吻,是少男和少女的吻。是濃烈的愛激發的情*欲,此刻,他們隻想和對方融為一體,再也不要分開。


    門突然被推開,初夏連忙推開還想繼續的葉韞。兩個人看著一臉驚訝的斯賓塞。


    “你們……?”斯賓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葉韞迅速反應過來,一把把初夏緊緊摟在自己懷裏,恨不得兩個人變成一個人。然後用流利的法語說道:“啊哈,感謝您如此厚愛我妻子的作品,也感謝您為慈善事業慷慨解囊,我對您崇高的品質表示隆重的敬佩。”說話間,還不放抓起初夏的右手晃了晃,讓對方看到她手上的戒指。


    在斯賓塞目瞪口呆中,他伸出手來,斯賓塞也木然地伸手,兩個人進行了短暫而詭異的握手。


    “我叫葉韞,是林初夏的丈夫。”


    斯賓塞持續驚呆中。


    初夏很不好意思又帶點歉意地解釋,“還沒結婚,是未婚夫。”


    葉韞接著解釋:“在我們中國,上了床就算是丈夫了。何況我們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兒。”


    初夏在他背後用力掐了他一下。


    葉韞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我們的婚禮會在近期舉行,歡迎您到現場觀禮,中式的婚禮非常的……有趣。”


    斯賓塞終於說了一句:“恭喜。”然後訕訕地離開。


    人走了以後,初夏瞪著葉韞,“你太過分了吧。”


    葉韞想做了錯事的小孩,“對不起,可我就是想炫耀一下。我贏了此生最重要的比賽,我不得不得意忘形。”


    初夏心中又甜起來。


    葉韞把休息室房門反鎖,再次把初夏摟住,攫住嘴唇,把剛才未完的吻繼續下去……


    正文完


    感謝親們不離不棄的陪伴,新作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當中。故事還是發生在s市,會有葉韞和初夏客串出場。請大家關注大小南南的新浪微博或加qq229918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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