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後悔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迴.何況他是那樣自負的人.即使知道是自己過分了.也不會承認錯誤.他隻是心煩地上樓走開了.


    走開之前.他對已經完全安靜的初夏說道:“報紙上寫的那些.你看看就行了.不要當真.”


    後麵這幾句話顯然是葉韞心中有愧.安撫初夏的.然而初夏還沒有從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中緩過神來.後麵這些安撫的話無異於杯水車薪.


    葉韞已經上樓.初夏還傻站著.眼睛裏濕濕的.葉韞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在這之前.她還幻想著和葉韞談一場正常的戀愛.如果一開始不那麽正常.至少也要越來越正常.但是.就在剛才.葉韞明確告訴她.這不可能.是啊.她忘了.是她求著他給她愛他的機會.他從來就沒有說過愛她.為什麽要給她公平.誰愛誰多一點.誰就更卑微一些.她和葉韞誰愛誰更多.答案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是她太天真.葉韞肯鬆口.不再說他們之間是**裸的金錢與肉體的交易.已經是對她格外開恩了.何況他對她那麽體貼.那麽無微不至.是她太貪心了.


    雖然知道自己太貪心.可是想要戒掉真的很難.


    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初夏心裏覺得委屈.自然不會主動說話.葉韞也後悔自己說話太重了.卻放不下麵子去向初夏主動示好.不過他想著一會睡覺上床了就主動抱抱她.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嘛.


    葉韞也是好幾個晚上沒休息好.想著早些睡.等他洗過了澡.卻看不到初夏的人影.


    他以為她去花園了.就跑下去找.把花園的每個角落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然後客廳、廚房、陽台.都找了一遍.還是沒看到.他又返迴臥室.還是沒看到.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房子有點大.


    葉韞開始擔心起來.不會是幾句重話真的把她氣走了吧.


    最後.他想起有一個地方他還沒找.熨衣房.


    熨衣房可以從陽台直接進去.葉韞過去的時候.果然看到初夏在那裏.她背對著他.埋著頭.正在熨燙他明天要穿的襯衣.


    熨著熨著.葉韞看到她時不時擦著眼睛.她在流淚.


    葉韞從後麵把她抱住.初夏愣了一下.然後不理他.繼續熨衣服.葉韞把她的手握住.從麵在她肩上親了起來.初夏掙紮著不讓他親.


    葉韞一邊把她緊緊抱住.不讓她動.一邊柔聲說:“對不起.我收迴我說的那些話.”


    初夏哭得更厲害了.她轉過身.對著葉韞的胸前一頓亂打.一邊打一邊說:“你太欺負人.太欺負人了.”


    葉韞不由分說.吻住她的嘴.


    初夏還想掙紮還想說話.葉韞卻絲毫沒有給她機會.任她怎麽躲怎麽搖晃.都緊緊堵住她的嘴.


    最後初夏放棄了掙紮.轉而懲罰一樣輕咬起葉韞來.葉韞任她咬著.也不放開她.初夏還是怕傷著葉韞.也不咬了.一心配合他的吻.


    葉韞沒有立刻開初夏的嘴唇.就這樣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當葉韞像猛獸一樣撲過來的時候.初夏相信他沒有在外麵和別的女人上床.但還是忍不住打趣他:“外麵沒有女人麽.怎麽就渴死你了.”


    葉韞一邊把自己交給她.緩緩入侵.一邊說道:“你還說.都是你害的.你害得我對別人的女人都沒興趣了.”


    初夏主動坐起來.把自己放上麵.“生意上的事我不管.但是你跟馮小姐.真的沒有什麽嗎.”


    “沒有.純粹生意夥伴.”葉韞說道.一邊扶住初夏柳腰.


    突然.葉韞又想起什麽了.又強勢地把初夏壓在身下.“不要和那個姓顧的走得太近.我討厭他.”


    “人家是獨身主義者.你是不是覺得收到威脅了.”初夏覺得不能這麽快答應他.也要讓他有些危機感.


    “去他的獨身主義.不過是用來接近你的理由.不要相信他.”一邊說一邊加快侵略步伐.


    初夏疼得喊起來.“你說髒話了.”她第一次聽葉韞說髒話.不習慣.


    “是你害的.我要聽你說‘我不喜歡顧興’不然我又要說髒話了.”葉韞像個兇惡的壞人.


    葉韞的力度無限加大.初夏覺得要被他撕裂了.


    “我不喜歡顧興.”她終於說出來.


    葉韞的成就感達到巔峰.他已經完全迷失在她的世界.就算此刻讓他死去.他也願意.


    ……


    一夜好眠.第二天初夏早早起來做早餐.


    葉韞估計是太累了.初夏做好了早餐他還沒起來.


    初夏又等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麽.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熨衣房.


    “啊.”初夏慘叫一聲.


    她雙手舉起葉韞的襯衣.背部正中間已經被燒了一個華麗麗的洞.葉韞的意大利純手工襯衣啊.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就這麽沒了.


    葉韞終於起來了.開開心心地吃了早餐.連日的勞累和疲倦一掃而空.這都是初夏的功勞.有她真好.


    “你今天的行程是什麽.”初夏問.她想知道燒破了葉韞的衣服這個錯誤有多大.


    葉韞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初夏.她幾乎從不過問他的行程.怎麽今天突然問起這個了.


    “上午要去電視台錄一個節目.下午是投資項目的評估會.其他瑣事周秘書會提醒.”葉韞簡單地說了下.“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你錄節目能換別的衣服穿麽.”初夏小心地問.


    “為什麽要換別的衣服.”葉韞問.


    初夏拿出那件破了個洞的襯衣.高高舉起.隔著洞口看著葉韞.十分抱歉地說:“對不起.你的襯衣壯烈犧牲了.”


    葉韞傻眼.


    當葉韞把那件破衣服穿在身上的時候.初夏已經笑了一個早上了.因為領帶、外套都是搭配好的.換其他襯衣總是差那麽點效果.所以他寧可把破的襯衣穿上.


    “都是你害得.紅顏禍水.”葉韞恨恨地說.


    “紅顏遇上明君.是知己.遇上昏君.才是禍水.你罵我是禍水.那你就是昏君咯.”初夏一邊幫他從後麵盡量把衣服拉直.一邊嬌嗔地說道.


    “我變成昏君.也是你害的.妖孽.”他轉過身子.把初夏摟在懷裏.閉上眼睛說道:“我又不想上班了.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怎麽辦?”


    “作為你的禍水.我希望你天天都不上班.天天在家陪我.可是.作為你的知己.我必須提醒你.你該去上班幹活了.”初夏何曾想跟他分開.可惜她天生不是做禍水的料.


    葉韞捧住她的臉.在唇上用力啜了一口.“記得比我先迴家.在家等我.”


    初夏溫柔地點點頭.


    “不管有沒有下雨.你記得帶傘.不要讓我看到你和他一起迴家.”葉韞說道.


    “知道了.”初夏接近無奈地說道.她不明白葉韞怎麽在這件事上如此計較.就像不明一顆白參天大樹為什麽要去跟一顆小草爭奪陽光一樣.葉韞已經把她的心填得滿滿當當的了.別人擠破腦袋也進不來啊.何況顧興也沒有做什麽擠破腦袋的事.


    葉韞這才滿意地放開她.


    初夏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今天是不是應該去看周伯伯了.”初夏提醒他.


    葉韞這才想起.已經一個星期沒去醫院了.可是他今天的行程已經安排滿了.


    “你先代替我去看一下.我明天再……”葉韞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初夏正用一種責備且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初夏持續用責備的眼神看著葉韞.


    葉韞終於還是讓步了.“好吧.我下午去看周伯.”


    初夏這才滿意地笑了.


    葉韞覺得他開始得了一種病.妻管嚴.


    葉韞說的電視節目是本市財經頻道的一個商務論壇.就是把一些成功的名人企業家聚集起來就某一熱點現象發表看法.葉韞是當中最年輕的企業家.加上出色的相貌和獨特的氣質.輕輕鬆鬆就成了最奪人眼球的那個.


    初夏坐在家裏看直播.她的眼睛一刻也不願意離開葉韞.她享受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葉韞看的權利.她覺得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完美的麵孔.完美的發型.完美的身高.完美的儀態.完美的談吐.最完美的是.他現在是屬於她的.屬於她一個人的葉韞.


    隻有初夏注意到葉韞的小動作.他時不時用手從背後拉了拉衣服.初夏知道.一定是那件破了洞的襯衣膈得他難受了.初夏忍不住笑起來.葉韞也有穿破衣服出門的時候.


    顧興把他家裏的鑰匙給了她.她可以自由安排去他家的時間.初夏把去顧興家的時間盡量控製在上班時間.也盡量避免和顧興在他家裏碰麵.


    她也想過要不要把這件事跟葉韞說一聲.但是她知道葉韞肯定不會同意.可是她又沒辦法拒絕顧興.再說這是她的工作.她真正喜歡的工作.她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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