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初夏靠著好運又平安度過了一個晚上,最後齊瑞還叮囑她,不要在這裏做太久,有機會找個正經的工作去做,還給她留了張名片。


    初夏千恩萬謝地和齊瑞告別。


    她走出凱撒會所,見到葉韞也剛出來,正在和朋友分別。他也看到她了,依舊是不悅的眼光,他沒有走過來和她說話,自己上了車。


    初夏也沒有多看他,徑直走到路口攔車了。


    她幻想著能平安度過這一個月的實習期,一個月後,她就請求薛剛帶她出去跑業務。隻要不再這種場合,穿這種衣服上班,大概也不會有什麽事。


    第三天,她又去了。


    還是在那個房間,她看到了葉韞,葉韞也看到了她,臉色陰沉得可怕。初夏想到一件得意的事,葉韞自從在凱撒會所見到她,就也天天板著一張臉來這裏,他是等著她出什麽狀況去向他求助嗎?她偏不,她要讓他看到,沒有他,她也能賺到錢。


    這天,她沒有那麽幸運。在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初夏被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選中了。


    初夏很不情願地坐到他的身邊,但是臉上卻保持著笑容。有了兩天的經驗,她也學會了一點點生存之道。她主動給大肚男倒上酒。


    大肚男見她生疏的樣子,照樣問了她一個問題:“新來的吧。”


    初夏躬身答道:“是,請您多關照。”


    大肚男哈哈笑了,初夏見他一張嘴,洞大得能吞下一個人,內心早就一陣反胃。隻是臉上依舊僵硬地笑著。


    大肚男笑完了,拍了拍初夏的肩膀,“看你著斯文的樣子,還是個讀書人啊。嗬嗬,沒事,跟著哥,哥會教你怎麽做。”一邊說,手一邊在初夏的胳膊上上下掃動。初夏已經非常不適了。


    隨後,客人們玩起了骰子遊戲,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比大小。贏的一方可以要求對方做一件事。


    一開始是一些小事情,比如學狗叫,讓對方叫自己“爹”,越到後麵尺度越來越大,越來越黃,已經開始上演各種舌*吻,摸xiong,初夏想著要不要逃走,怎麽逃走。幸運的是大肚男還沒輸過,她暫時是安全的,她祈禱著大肚男能贏一個晚上。


    偏偏事與願違,就在她拚命阿彌陀佛求神的時候,大肚男輸了。


    “你說吧,要我做什麽?”大肚男豪爽地說。


    初夏弓著身子,巴不得所有人看不到她。


    贏的人是一個眼鏡男,看著挺斯文的。提的要求卻一點不斯文,“我不要別的,隻要你旁邊那位美女過來親我一下就行了。”


    初夏驚恐地看著他,不知道怎麽辦,眼鏡男表情已經很不爽。


    大肚男看著她,意思很明顯,你還不快去?


    初夏依舊呆呆地看著。


    這時候,旁邊的一位美女主動撲到眼鏡男身上,捧住他的頭,用力吻下去,初夏能看到她主動伸出了舌頭,眼鏡男享受地接受她的獻吻。


    足足有二十秒,兩人才分開,在眾人的熱烈起哄中,眼鏡男似乎忘了被初夏怠慢的不快。大肚男不滿地瞪了初夏一眼,顯然初夏剛才的做法讓他覺得很沒麵子。


    不過總算所有人暫時放過了初夏,沒有繼續糾纏剛才的不快,他們又開始玩起來了。


    初夏驚魂未定,她覺得今晚沒那麽容易熬過去,於是悄悄把拿出電話,把葉韞的號碼找出來,放在首頁,必要時,隻要輕輕一按,就能撥通。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貞操比逞強重要。


    不一會兒,大肚男又輸了。這次贏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別人叫他黎叔。別的小姐都擔憂地看著初夏,有的是出於對初夏的同情,有的是擔心初夏怠慢客人會害得她們一塊遭殃。她們也企盼著這個黎叔能識大體,不要為難初夏。


    黎叔沒有讓人失望,他說道:“讓那位美女給我喂口酒吧。”


    這個好說,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初夏也如釋重負。


    她沒敢拖延,走到黎叔身邊坐下,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端起來,準備喂他。


    黎叔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喂法,要用嘴。”


    初夏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不相信地看著黎叔。


    黎叔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真的在等初夏用嘴給他喂酒。


    初夏僵硬在那,不知道怎麽辦。


    這時,又有一個美女過來解圍,她接過初夏的酒,手熟練地按在黎叔的胸口,“黎叔要怎麽個喂法,盡管告訴我就是。”


    所有人看著黎叔的反映,大部分人都希望就此打住,不要繼續糾纏。黎叔卻不體諒眾人,他不悅地推開主動解圍的美女,不悅地說:“我要她喂,你一邊去。”


    焦點又聚集到初夏身上來。


    有美女輕聲勸道:“小百合,你就給黎叔喂口酒吧,不要掃了大家的興。”


    “是啊,喂口酒多大的事啊,黎叔人好著呢。”


    “給黎叔喂酒是你的福氣。”


    初夏把酒放下,“對不起。”逃一樣起身往外走。


    “幹什麽,幹什麽?”一旁的男子把她攔住。


    “我要出去,我不幹了。”初夏慌亂地說。


    大肚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了,聽到初夏這句話,一巴掌扇過去,初夏瘦小的身子被他扇得彈起來,落在沙發上,旁邊的人連忙躲開。初夏覺得臉上像被火燒起來一樣,灼痛得厲害。


    “你***拿我們當猴耍呢,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都到了這裏你**裝什麽貞節烈婦,裝什麽純潔處女,沒準備好就不要出來賣啊……”


    初夏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罵聲,閉上了眼睛,蜷縮在沙發裏,一言不發。


    旁邊的人開始勸大肚男,他們拉著他坐下,給他倒水:“潘少,消消氣,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麽?”


    其他美女也跟著勸,“潘少,不好意思,這個姐妹才剛上班,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有的開始勸初夏,“這事是你不對,你去給潘少道個歉吧?”


    黎叔也開始說話:“好吧,喂酒的事就算了,你給潘少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初夏走到潘少麵前,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旁邊立刻有人遞給初夏一杯酒,“把這杯酒喝了,沒事了,沒事了。”一邊在潘少肩上拍了拍,示意他就此打住。


    初夏仰頭把一杯酒一口喝下去。


    潘少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顯得他擁有一笑泯恩仇的大度。他摟著初夏,按她坐下,“沒事了,沒事了,我把美女嚇著了,不好意思。”


    旁人立刻一陣歡唿,美女們趕緊起身誇讚潘少,把這一頁翻過去。


    “潘少太帥了!”


    “潘少簡直是我們的男神。”


    “潘少威武!”


    初夏如釋重負,閉上眼睛,深唿一口氣,希望這個晚上能快點過去。


    可是漸漸地,她覺得不對勁,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手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抖著。


    難道喝醉了?不該啊,她才喝了一杯酒。突然,她想起劉曉彤告誡過她,去ktv不要亂喝酒。難道剛才的酒有問題?


    是誰給她下了藥?不太可能是潘少,他全程氣著,所有人都看著他,不可能是他下藥,一定是別的人趁著她和潘少鬧別扭的時候給她的酒裏下了藥。剛才是誰遞給她酒的,她已經忘了。隻知道有個人把酒遞給她,她就喝下去了。


    初夏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腳下根本沒有力氣。


    不行了,沒辦法了,她確定自己處在危險當中,於是輕輕按下了別在兜裏的手機。她偷偷瞄著手機屏幕,已經通了。


    她耐心地等著,葉韞雖然聽不到她說話,他那麽聰明,一定能猜出她向他打電話的意思。她幻想著,再過十幾二十秒,他就過來了。發現她被人下了藥,就把她帶走了。


    可是他並沒有過來,從他的房間,到這裏,不過二十米,已經過去一分鍾了,足夠他走過來了。可是他並沒有過來。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身子也漸漸感到不支,她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倒下去,不省人事,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電話依舊通著,不能指望他會過來了。


    初夏咬了咬牙,強行支撐自己站起來,她不顧一切地撲向門口。所幸她坐在外麵,不需要穿過很多人,幾步就到了門口。她用力拉開門,跌跌撞撞地往葉韞的房間走去。


    她起來得太突然,好一會,其他人才反應發生了什麽事。潘少意識到她逃跑了,第一個衝出去抓她。


    初夏努力辨別著房號,照著葉韞的房間。終於到了,她撞開門,往記憶中葉韞坐的地方撲過去。


    潘少沒有費多少力氣,就跟著找過來了。


    初夏努力集中精力,看了看旁邊的人,終於找到葉韞,他正悠閑的吸著煙,看到她,他淡定地突出一串煙霧,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嘲笑。她顧不得他在嘲笑她,也顧不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她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用盡所有力氣也隻能用不大的聲音說道:“葉韞,救我,救我。”然後就躺在他身邊,不能動彈,活像一隻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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