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時,秘書卻走了進來。


    「顧總,拿到了,我已經讓她發到您郵件你了。」秘書嚴肅道。


    「好。」顧林珂點頭,重新坐下,下載郵件。


    錄像有幾段,每段大概都有幾分鍾這樣子,同一時間不同角度。恰巧就是顧林珂和傅玉笙去結帳的那段時間。從店家給出的錄像中,顧林珂看見了自己公司網絡部的人。


    隻見他們坐在一個角落處,有好幾個人都在拿著手機拍攝。


    看到這兒,顧林珂豁然站起身,離開辦公司,走到了電梯處,按下按鍵,到了傅玉笙辦公的那層樓。


    一路上,她步子帶風,神情嚴肅,可在到達傅玉笙辦公室門口後,目光落到那門上,卻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退後一步,在旁邊牆壁處站定了。


    裏麵的人還是在照常工作,偶爾會有人感嘆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也沒多說什麽,就劈裏啪啦的鍵盤敲擊聲不絕於耳。


    這時,有人一邊說話一邊朝著門口走了出來,在看見顧林珂的瞬間,登時雙目瞪圓,嚇得不輕,一聲驚唿。


    「怎麽啦?!」辦公室裏頭的人往外喊了聲。


    妹子仍舊處於一種卡殼狀態,整個人都懵了。


    這時,顧林珂從她旁邊走出,找到門口正中央,抬頭往裏邊兒望了進去。


    瞬間,眾人都傻了,登時放下了手上的所有活兒,紛紛站起身:「顧總……」


    關於顧林珂,他們之中,其實基本上都沒人有近距離接觸過。大多隻是遠遠見過一麵,更有甚者甚至都沒見過。此時顧林珂在這種節骨眼突然走進來,要說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工作很累吧?」顧林珂在裏頭踱著,雙手負在身後,笑了下,隨後笑容凝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所有人去我辦公室,現在,立刻。」


    顧林珂聲音冷冷,場內所有人都有點腿軟,許芊芊更是懵了。但,沒人敢忤逆,紛紛走了出去。


    「傅玉笙呢?」這時,顧林珂又拉住了一個員工,側頭問。


    員工喉嚨吞咽,緩緩抬手,指了指某個方向:「廁所。」


    顧林珂迴過頭,望向走廊那邊,就二話不說走了過去。


    員工看著她的背影,腳都快軟了,急忙抬手扶住牆壁,背脊早已濕作一片,滿腦子都是「完了」兩個大字在轉悠。老闆在這時候突然出現在這兒,哪裏可能會有什麽好事?!


    顧林珂離開這辦公室後,二話不說就闊步朝著廁所那邊走了過去。剛拐進其中,她就聽到最裏頭的隔間裏傳來了一聲低低的抽泣。


    鬆開放在背後的手,顧林珂望著那邊,稍稍張口:「笙笙?」


    抽泣聲戛然而止,裏頭變得一片安靜。顧林珂抬手捏了下眉心,朝著那邊走過去,輕輕扣門:「這個事兒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你在裏麵,見見我好嗎?」


    過了好一會兒,裏頭又傳來一聲吸鼻子的聲音。隨後,在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結束後,廁所門被拉開了一個縫,傅玉笙歪著腦袋朝她望了出來,眼睛已經腫得不行,鼻子也紅紅的。


    顧林珂在看見她的瞬間,心裏頭忽然傳來了一陣鈍痛。


    傅玉笙平時明明那麽樂觀開朗,就像個小太陽一樣,一直都散發著熱量,燦爛得不行,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瞬間就令顧林珂有些唿吸不能了。


    「躲在這兒做什麽呢,傻子。」顧林珂想開口,釋出一口氣,走進去扶住她手臂。


    傅玉笙想要站起來,可無奈她實在是保持那個哭泣的姿勢太久了,腿都不好使了,剛試圖站起來,身子就踉蹌了下。


    「怎麽了?」顧林珂攬住她腰。


    「腿麻了……」傅玉笙埋在她懷裏,身子發顫,甕聲甕氣。


    顧林珂閉上眼,拍了下她的背:「你真是……」


    心疼死她了。


    「我隻是不明白,我,你說,我是不是,天生就帶著什麽招人討厭的東西?不然,不然為什麽,總是會遇見這樣子的事情?我,我不明白……」傅玉笙擦了把眼淚,睫毛已經濕成一片,臉也紅得不行。


    「誰說的?是那些人的問題,是那些人的錯,你是受害者,他們是加害者,他們是應該受到懲罰的。」顧林珂嘆氣,一直撫著傅玉笙的腦袋瓜子。


    傅玉笙點頭,不再說話,隻是手腳仍舊時不時地發著顫。


    「去我辦公室吧,」顧林珂雙手按在她肩上,「好不好?今天給你假。」


    傅玉笙繼續抽噎著:「不太好吧……就這樣我都被人說是在走後門了。」


    顧林珂聽了,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公司現在是誰的?」


    傅玉笙眨眨眼,看著她:「你的……」


    「那,我又是誰的?」顧林珂挑眉。


    傅玉笙噎住,好半晌,方才開口:「我的。」


    「所以,這公司不也是你的?你還不能擁有個特權什麽的?」顧林珂拍了下傅玉笙的臉。


    「我……」傅玉笙抿著唇,半晌,點頭,「那我去。我反正現在也不想迴辦公室了。」


    顧林珂聞言,又揉了揉她的頭,隨後便握住她的手,將她帶了出去。


    一路上,顧林珂都沒有鬆開。旁邊不時有人路過,在看見顧林珂拉著傅玉笙的時候,都給懵住了。


    傅玉笙也沒管他們,隻是跟著顧林珂的步子朝前邁著。


    到達顧林珂辦公室所在樓層後,傅玉笙仍舊乖巧地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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