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歡喜靠近自己的白芷。


    不管是哪一種的白芷,都是她喜歡的那一種。


    白芷紅唇微張,迷迷糊糊的尋求周圍一些冰涼的物體,她睡得熟,身體本冷朝著冷點兒的東西靠近。


    家裏麵有不少玩偶,大都是毛茸茸,而今日的這一個玩偶反而是柔柔軟軟,還帶著點彈性。


    跟平日裏的那些不同,手感卻是極好,她摸了摸,又捏了捏,除了比玩偶多了一點溫度之外,是涼涼的東西,解了熱意。


    莊川柏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微不可見的燈光下,她深唿吸了一口氣,理智在失控的邊緣拉迴,墨綠色的瞳孔裏映照出了一絲緋紅,靠著咬住了唇瓣,才勉為其難的保持住情緒。


    偏這個小祖宗又是個愛鬧的性子,醒著時候,有各種出乎意料之外的把戲捉弄她,連睡覺的時候也不放過她。


    殊不知玩火焚身——


    她沒動,祈求著這個人什麽時候寬容大量放過她,好讓她睜著眼多看她一秒,就算這種想法有些變態,莊川柏也樂意為之。


    總比現在好,要承受白芷難熬的睡資,偏這難熬並不是普通的那種,是那人不自知的一些行為引起人的胡思亂想,尤其是在黑夜,最能夠生出一些隱.秘的想法。


    白日的那些企圖無限擴大,已經要撐破整個腦子,叫囂著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心裏麵的那頭野獸狂野的撕叫著。


    衝上去,衝上去。


    唯有去做些什麽事情,才能夠平息這一股無端的熱。


    她伸手調小了暖氣,好讓屋外的冷風能夠吹掉這一股熱意,不敢調的太多,白芷剛剛感冒,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


    調低了冷氣,白芷反而全身的攀在了她的身上,人總會下意識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抱枕,尤其是在睡夢當中,直覺更加的敏銳。


    莊川柏給她是愉快的感覺。


    她喜歡在莊川柏身邊的滋味,在意識休眠過程中同樣也喜歡。


    半張著紅唇,修長的脖頸微微的上揚,莊川柏隻需稍一低頭,就能親上去,隻要一點點的動靜。


    微不足道的碰上去,那些想念著貪婪的東西,一股腦的就能夠得到。


    如同那一夜像鯨魚臨死之前的奔赴,劃出了一道美麗的線條,用自己的身體撫育著萬物。


    伸出了手,在那圓潤光潔的下巴上停止,輕輕的撫過。


    下巴很白,稍一用力就會跟瓷瓶一樣破裂開來,莊川柏捨不得用勁,深唿吸了好幾口氣,目光深邃的凝視。


    須臾,才重重的合上了眼。


    在半睡半醒之間,她仿佛又迴到了那一夜,低吟的喘.息聲,曖昧不自知的燈光下,是兩道靈魂的交流。


    莊川柏輕輕的低下了頭顱,在那半張的紅唇上,緩慢的印下了一個印記,心口處開出了一朵花,神色複雜而又深沉的看了一眼將她當成人偶的白芷。


    兩個人之間一直存在著一道鴻溝,說是鴻溝倒不如說是壁壘,她們像極了愛人,卻不是愛人,莊川柏深刻的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也知道自己該在什麽時候做什麽事。


    可這人每次偏要越界,做出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事,莊川柏心裏亦是歡喜,亦想要解決這一道鴻溝。


    尤其是當劉惜顏出現,她總會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恨自己當年沒有陪著這個人長大,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從朋友的名義變成愛人,然後共度一生,中間就不會有別人的插足。


    染.指她心頭的那塊寶,可偏這個人有了女朋友,但還是生出了不該有的覬覦,甚至因為如此,還想要做出某些瘋狂的事情。


    天才往往是瘋子對立麵,而這兩者之間近在不知何時會悄悄的轉移,當天才極盡瘋狂的時候,便會變成了瘋子,她的所作所為都會極其的激.烈。


    莊川柏稱不上是天才,卻配得上瘋子,從她接管莊氏以來,那雷厲風行的手段被稱為拚命三郎。


    旁人隻知她為了迅速掌握莊氏,做出了一係列瘋狂的事情,甚至連續好幾個月都呆在了莊氏大樓。


    但無人知曉,她所做皆因一人。


    就算沒有了莊氏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在華爾街那幾年所賺到的錢已經足夠她三輩子都花不完。


    但如果沒有一樣東西能夠阻止她去想那個人,她怕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後悔。


    所以冷靜自持,可假如不曾看見過光明,就不會失望,但白芷給的希望讓她世界有了色彩。


    現在,她是白芷的小情人。


    雖是見不得台麵的身份,但隻要冠上那個人的名字,莊川柏就滿足。


    那雙鮮艷的紅唇中,一條粉紅色的舌尖悄悄的掠過,吸引著人上前,莊川柏眸色漸沉,指尖微顫。


    「姐姐——」她想要對方,和那一夜一模一樣的想法。


    啪嗒一聲,屋裏的燈驀地打開。


    白潔的燈光將四周照亮,突如其來的燈光晃了莊川柏的眼,她輕輕的扒開了身上人。


    白芷抓得極為牢固,左手扣著她的腰,右手抓著她的手,兩條腿緊緊的纏著她的左大腿。


    莊川柏沒敢去細看,隻是胡亂的想將對方推開,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睡美人,可白芷不知何時,眼睛已經睜了起來,迷茫的眨了眨。


    「莊……莊,半夜三更,你不睡覺,開什麽麻子燈?」她說的有些模糊,分不清楚是在睡夢裏還是在睡夢外,隻用右手摸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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