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是沒有刺的,她連帶著豆腐跟魚肉一起吃了一小塊,這道菜的口感是否鮮美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吃的是她心愛之人給她的。


    在迴太子別院的馬車上,陸綺凝一直靠在南珵懷裏,不願抽離,她笑著道:「我好像知道你為何執著於我。」


    那被風輕輕撚開的帷裳一角,陽光將南珵手中頓住的茶盞裏的茶水照得明淨,茶水接近無色,悠悠冽著桂花清香,他挪眼瞥著這姑娘,正笑眼軟語瞧他。


    江南城中芙蓉五月才開,他心中的芙蓉在他年幼時一直盛到現在,這朵芙蓉落他心上,在他懷裏。


    剛上馬車時,這姑娘便往他懷中鑽,他心中以為是人睏倦,這會子正是這姑娘午憩時,沒成想人卻來這麽一句。


    「我好像知道你為何執著於我。」剛陸書予言語,在他耳畔縈繞,他為何會執著於這姑娘呢,就好像魚離不開河水那樣不講道理。


    隻一眼終身願遂之。


    他手將陸書予下巴抬起一些,眸中溫潤,就連他披在身後的青絲都順柔下來,「為何?」他挺願意聽這姑娘誇他的。


    陸綺凝長「嗯」一聲,「因為不講道理。」對情愛一事,她懂得不多,但她很了解她自己,她在不自知中就已慢慢對南珵情根深種,沒有固定事情,隻有固定的人跟她做著不同的事。


    南珵眉梢輕佻,「那夫人晚上也不要跟我講道理好嗎?」


    陸綺凝好不容易不想這事,這人又提,昨晚她好說歹說,跟人大道理講一通,她一把推開南珵懷抱,「哪有那種事情不講道理的。」


    「哪種事?」


    「就你心中所想之事。」


    「為夫心中所想都是你。」


    陸綺凝一聽這個,便想起已經被支援,並收復的江南護城河那邊的小國,如今那些小國已經成了她的子民,北冥朝的子民,日後受得便是北冥朝的嗬護,她轉而不跟人計較了,誰讓南珵做得讓步更大呢。


    「來年不還得分開好些年。」她重新躺在南珵懷中,心中還是有些不舍的,她好不容易才敞開心扉,來年一朝跌入旋渦,隻盼來日終有歡聚時。


    南珵心中做了決定,他心中不願讓這姑娘等太久,但南祈朝堂一事終歸還不是他做主,但願屆時早日與妻相見,「為夫呢,會隔些日子去看你的。」他已將自個同這姑娘彼此歡喜一事告知他父皇母後,跟嶽母嶽母兩口。


    他想賭一賭他父皇母後對這姑娘的喜愛有多深,能否心甘情願的將南祈江山直接送給北冥呢,也在賭南祈皇帝心中是否權利重要。


    這棋他心中沒譜,甚至到現在未敢跟懷中姑娘言明,信已寄出半月,不得迴音,多半是後者。


    若他猜側不錯,他嶽父嶽母應當也是喜憂參半,既心喜陸書予有了心愛之人,又擔心這姑娘日後如何承受相思之苦。


    不過他南珵是不會讓這姑娘吃相思之苦的。


    他和陸書予隻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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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1編的,意思就是一人問路未果,隻怨自身語言不通,不能很好問路。


    第68章 水佩衣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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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迴到別院,南珵以為陸書予會迴屋小憩一會兒,雖然已過了午時,但為時不晚,何況今日好不容易不是每月初一休沐日,難得放鬆一日。


    然陸綺凝一迴家,便坐在春景堂外的鞦韆上,午後,日頭偏西行,將鞦韆一處落在陰麵,倒也涼快,那月牙桌慘了些,曝曬在灼灼日光裏。


    南珵沒處去,便在鞦韆後的牆壁上倚著,這姑娘腳尖點地,整個人提著裙擺將自己換了個方向,使二人麵對麵。


    陸綺凝並沒晃動鞦韆,她和南珵麵對麵,一晃動鞦韆,她腳便能踢到這人,這人也沒閑著,批閱著江南庶務,她順手從一旁圓杌上拿起一本摺子來看。


    正好又是楊獻遞上來請求太子批假的摺子。


    「這楊大人進了四月,請假摺子都有三四迴了罷,這次又是陪夫人去昭蘭寺。」陸綺凝搖搖頭,楊獻真是耐不住性子啊,別人還不想往這人頭上查呢,這人偏上趕著。


    南珵批完自個手中的,彎腰親了陸書予額前一下,然後在那摺子上寫了個『準』字,這月幾進昭蘭寺,目的不純,在夏涼宴前,江家姑娘便說,邀過楊獻一家一同前去月川亭,可楊大人似是不大願意,迴絕果斷。


    前些日子還去僧房,想看沈翎呢,今日如此好的機會說未來就未來,思前想後,隻一種可能,在人多之地見沈翎會露餡。


    「藉口去昭蘭寺是真,去找沈翎也是真。」南珵又拿起一本摺子,漫不經心道。


    沈翎雙親是否真的為楊獻夫人所害一事,他不能妄下斷言,還需謹言慎行,就連江南官衙中的卷宗也是三年前城歸南祈管轄後,才杜撰的,何談十餘年前一案呢。


    若探不得楊獻夫人此番再度入昭蘭寺目的,案件還是毫無頭緒。


    不過明顯那住持在看到沈翎受傷後,疼愛之色難掩,想必沈翎深受住持喜愛,那這住持當年救下沈翎是碰巧呢,還是故意呢。


    「阿予今日在竹林中,也發現住持腳程了?」南珵問道。


    陸綺凝搖頭,「沒。」本來陸綺凝跟江錦羨邀兩位戲園娘子共坐之舉,一是為撇清席策身上嫌疑,畢竟沈翎受傷,倘若住持知曉當年沈席兩家事,隻稍加思索,便能將線索鎖定在席策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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