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了,別說這些,都還是孩子……”上官正這麽一說,常瑞雲一顆心算是落了地,也算是對自己這麽多年的辛苦有了交待。


    林熙也改變了先前不冷不熱的態度,上前拉起常瑞雲的手,親熱道,“三喜這孩子,和林林之間可能還有些誤會,慢慢來……”


    誰不希望自家兒子娶個有福氣的媳婦啊!


    ——


    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三喜的臨產期也越來越近了。


    為了保證三喜的臨產安全,三喜被提前安排進了vip病房,24小時都有一流的護士輪流看護。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小題大做,病房裏也是樣樣俱全,跟在家裏一樣。但是畢竟不是家,有時,甚是冷清。


    你想,這時間,她的好姐們都在忙忙碌碌地上班,充實地過日子,每天還能去泡個吧偶爾還能聚個會什麽的,隻有她一個成了“老幼病殘孕”裏的一員,你說她孤單不?


    而且,她這情形,和許小慧不同。


    人家許小慧訂婚那是正大光明的,雖然排場上不一定多大,但是和寇真那是你情我願的,自己呢?和上官一林既不是自願,這又懷了人家的孩子。


    怎麽說呢?說不好聽她現在的做法那就是上不了台麵。


    她可以自己安慰自己不想和上官一林在一起,可是外麵呢?或許就和甘哲的公司裏那兩個長舌婦說的那般難聽。


    自從懷孕後,三喜誰也不見,誰也不聯係了,也就是許小慧有時間來看她一次,整個與世隔絕了。


    和三喜相比,許小慧現在事業上可謂如魚得水,如今在台裏猶如台柱子般很受重用。身價水漲船高之時,人的舉手投足間,隱隱約約也就跟著有了範兒。


    尤其是許小慧每次來看三喜,和三喜的交談起來的時候,人家是妙語連珠,滿嘴都是最時髦的詞匯,氣質都變了,這讓三喜明顯都有自卑感。


    這麽一想,三喜突然感到一陣陣的壓力和無形的孤單。愈發覺得壓抑地慌。


    她從床上起身,想出去走走。


    常瑞雲這會不在,迴家給三喜拿換洗的衣服去了。


    護士也都在護士站打著瞌睡。


    三喜出來的時候,驚醒了值班的護士。


    “常小姐,您這是去哪兒?”一個嬌俏的護士關心地問道。


    “嗯,睡不著,下去走走。”


    “唉,這都快半夜了,您還是迴去休息吧。”


    “這會空氣好,我還是出去走走。”


    “那我陪您去一起吧。”小護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三喜上了電梯。


    醫院的vip病房下麵,是單開的小花園。


    這個季節裏,那是姹紫嫣紅,空氣中都彌漫著花兒的清香。


    果然,沒有了白天的喧囂,花園裏靜悄悄的,三喜剛才昏沉的大腦也冷靜了下來。


    小護士扶著三喜在木椅上坐下來,她則站在一邊陪著。


    說真的,三喜現在就想一個人靜靜待會。但是,看著自己也是人家的工作,她也不好趕人家走。


    於是,三喜索性和小護士聊起天來。


    和小護士沒有什麽隔閡,兩個人聊地很起勁。


    當然,大部分時間是小護士在說,三喜在聽。


    小護士真沒拿自己當外人,天南海北說完後,開始羨慕起三喜的命運,“姐姐,你的男人好帥!多金又有派!真的是好有福氣地說。”


    三喜搖搖頭,“福氣可不是說出來的。”


    “嘿嘿,姐姐你不知道你男人不知道有多關心你,每次來都要細細問一遍你的起居狀況,問你吃了什麽喝了什麽需要補充什麽……哎呀呀,總而言之,看得我們都眼好紅的說……”


    三喜無語。


    這些她已經知道了,沒有交流的必要。


    又坐了一會,聽著小護士嘰嘰喳喳地吵了半天,三喜累了,於是,從後花園準備迴屋。


    兩個人走到電梯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麵的走廊過道裏傳來低低的吵鬧聲。


    在寂靜的夜裏聽得格外清晰。


    三喜頓住了腳步,是因為她聽到了她所熟悉的聲音。


    小護士也有些愕然。


    “我們已經結束了,你怎麽還不放手?”明顯的是上官一林壓低的怒喝。


    “一林,我就想不明白,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她喜歡你嗎?她愛你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塗!”冷糖兒的聲音有著不可思議,更多的是替上官一林抱不平的意思。


    聽到這裏,三喜已經不想聽下去。


    但是,後麵的話卻讓她又停下了步子。


    “一林,你一直被蒙在鼓裏,你知道嗎?她就是個私生女!她的媽媽不幹淨,所以才生下她!你怎麽會要娶一個這樣的家庭出身的女人?難道上官伯伯就不計較這個嗎?”


    “你不要胡說!”是上官一林怒喝的聲音。


    三喜愕然之後也怒了!


    這種公然的人身攻擊讓她有了不可遏抑的怒火。


    私生女?她有父有母;


    她的媽媽不幹淨?放她的臭p!


    帶著憤怒的火焰,她一步步走過去。


    “你在說誰呢?”平靜的聲音不亞於一個震雷,令裏麵的兩個人一下停止了爭吵,愕然轉過頭來。


    上官一林臉色很難看,他甩掉冷糖兒的手,走向三喜,機械地攙著她,“我們走!”


    三喜沒有動,她站立在原地,依然很冷靜,似乎有等不到答案不罷休的意思。


    而冷糖兒先是愕然接著抱起膀子,無所謂地看著三喜,挑釁的目光在三喜的肚皮上逡巡一陣後,冷冷笑道,“怎麽了?我說誰和你關係大嗎?你是不是心驚了啊?”


    這樣無理的挑釁,三喜也懶得理了,“冷小姐——別來無恙?”


    冷糖兒先是一怔,接著怒火一下升到頭頂,這是她剛出看守所時見三喜時說的一句話,沒想到三喜又送了迴來。


    且不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裏麵的意味深長就是看你怎麽聽了。反正在冷糖兒聽來就是三喜對她進看守所好久不見的譏諷。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你說她能不惱火嗎?


    正要發作,三喜已經在上官一林的攙扶下款款走向了電梯。


    冷糖兒氣得直跺腳!


    走進病房的三喜,一路沉默著,在床上慢慢躺下來後,這才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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