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眯起雙眼:「說重點。」


    聿風聞言起身走到千羽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撫:「別急。」


    「重點就是,月星眠正在閉關。」凝夜立刻給出答案。


    「閉關?」千羽一頭霧水,「他不是剛晉階沒多久嗎?這個時候閉什麽關?」


    「啊,這個,就是,出了一點小小意外。」凝夜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話說你在聖泯淵找到那個……」


    「凝夜。」千羽的嗓音冷了下來,「星眠到底怎麽了?」


    靜默片刻,凝夜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帶你去看他。」


    ……


    千羽沒想到月星眠竟是被「囚禁」在王府後苑一座偏僻院落中。


    院外站著兩名守衛,凝夜帶著她到達時,剛好聽到裏頭傳來器皿摔碎的響動。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進了院子。


    整間屋子明顯被布下了一層強悍的結界,門窗緊閉著,裏頭的人似乎相當暴躁,刺耳聲響一陣陣傳來,夾雜著家具翻倒發出的噪聲。


    凝夜湊近房門喊道:「星眠兄,你還好嗎?」


    話一問出口,裏頭爆出一聲嘶吼:「走!」


    千羽嚇了一跳,那嗓音粗啞暴戾,完全不像是她印象中那個男人,那麽溫柔平和的一個人,從來不曾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她深深疑惑了,急忙問道:「他為什麽會被關在這兒?到底出了什麽事?」


    裏頭的人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瞬間掠至門口。


    門扉發出「轟」一聲巨響,沙啞的嗓音再度傳來:「千羽!」


    那一聲唿喚中包含了太多情感,欣慰、思念、釋然、焦灼,說不清道不明,全化作了一句嘆息:「太好了,你終於迴來了……」


    千羽不知道他是怎麽迴事,隻能溫言安撫:「我迴來了,你要不要緊?」


    門內,散亂著一頭黑髮的月星眠轉過身,閉著雙眼背靠門板緩緩滑坐到了地麵上。


    「沒事……我沒事,你平安就好……」


    千羽心中焦急,衝著身邊人道:「打開結界,我要進去看看!」


    凝夜還沒迴答,月星眠急忙阻止:「別!不要進來!我現在……不想見你。」


    千羽納悶了,她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月星眠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不想見她?這太反常了!


    凝夜也安慰道:「星眠兄,千羽已經平安迴來了,你也該安心了,爭取早日融合,早日出關。」


    「融合?融合什麽?」千羽急了,「他究竟怎麽了?」


    「千羽!」月星眠喊了一聲,成功讓外頭的人安靜了下來。


    「等著我,等我出去,到時候我便……」他說到這裏又止住話頭,半晌才道,「別擔心,我一定會成功。」


    千羽還想問什麽,卻讓凝夜阻止了。


    「星眠兄,好好靜修,我們明日再來看你。」說完便拉著千羽出了院子,不顧她反對,大步往外走去。


    聽著兩人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月星眠仰起頭靠在門板上,雙眸微微睜開,天青色眼眸中泛起絲絲漣漪,像是最澄澈的寶石。


    須臾之後,眼波一轉,一雙明眸又重新暗淡了下去……


    第822章 融合,凝夜在想什麽


    一直離開老遠,千羽才掙脫了鉗製,沒好氣道:「這叫帶我見他?我連他麵都沒見到!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她甩開凝夜的手,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喊道:「你最好告訴我他這是怎麽了!否則我……」


    凝夜苦笑著打斷她:「我也沒說不告訴你啊,你這麽兇做什麽?」


    千羽微微一愣,怔了一瞬用力推開他,後退兩步拉開距離,沉著臉道:「那你倒是說啊!」


    凝夜歪著腦袋瞅了她兩眼,突然蹙起眉頭,傾身上前湊近問道:「你怎麽了?」


    千羽再度後退:「沒怎麽,你到底說不說?」


    如今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觀感很難說得清,在親眼看到他背叛了夜闌,害得整個虞淵覆滅之後,她真的很難以平常心對待他。


    但若說是單純厭惡又不太對,畢竟自從相識以來,凝夜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反倒一直在幫助她,保護她,所以她此時對這個人的感情相當複雜。


    「你是不是……」凝夜眉頭擰得更緊,欲言又止。


    「什麽?」千羽反而有些心虛,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


    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是不小心窺見了一段隱秘過往,怎麽就渾身都不對勁了呢?


    「沒什麽。」審視片刻,凝夜轉身尋了塊石頭坐了上去,仰麵對著不算多耀眼的太陽。


    千羽想了想還是坐到了他的身旁,道:「說吧,他怎麽了?」


    「他是半妖,你知道吧?」


    千羽愣了愣,沒想到會牽扯到這個話題,月星眠的身世她自然是知道的,他是帝青翾和月霜池的兒子,自然是半妖。


    「知道,有什麽不妥嗎?」


    九玄大陸上半妖並不算稀少,有些強大的妖獸化形之後確實會因為種種原因,尋一個合適的人類,與之結合,生下子嗣。


    她身邊這些人中除了月星眠外,霧牙也是妖獸之子。


    「那你知道,他的母親是洪荒血脈嗎?」


    千羽皺起眉努力迴想,當初在翬月城崑崙境時,似乎是聽聿風說起過,青鸞是十二神祖帝江之血脈,洪荒妖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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