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黎嫣夢含著淚水,深情地唿喚了一聲,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痛楚與不舍。


    她動作輕柔地將抱琴平放在地上,然後緩緩轉身,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褪去了往日的一身傲骨,雙膝一軟,朝著江彥跪了下去,緩緩磕下頭去。


    “奴婢不該不知好歹,不該不聽小王爺的吩咐,奴婢知錯了。”黎嫣夢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一樣艱難,“從今以後,但凡小王爺有何吩咐,奴婢絕不敢再有二話。但求小王爺施恩,救救抱琴。奴婢現在……現在就……”


    說到這裏,黎嫣夢的聲音突然哽咽了,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屈辱都吞進肚子裏。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但更多的還是無助和絕望。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彥身上。


    就在她努力想要說出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一陣劇烈的“咳咳咳”突然打斷了她。


    “嘔~”抱琴躺在地上,咳嗽聲愈發急促而劇烈,每一次唿吸都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突然,一陣腥甜湧上她的喉嚨,她猛地一掙,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身下的地麵,觸目驚心。


    黎嫣夢看到這一幕,心如刀絞,屈辱與絕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她伸手拉住係著肚兜的帶子,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發泄在這一扯之上。


    “奴婢現在就取悅小王爺!”這句話幾乎是從黎嫣夢的牙縫中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屈辱和無奈。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為了救抱琴,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尊嚴和清白。


    抱琴一口血吐出來,胸口的煩悶頓時消退了許多,咳嗽也停了下來。


    她剛剛緩過一口氣來,卻又被黎嫣夢的舉動嚇了一跳,猛地一下,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從地上撐起身來,失聲叫道:“小姐!!你不要”


    黎嫣夢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江彥,小臉蒼白得有些透明,整個人被一種深重的無奈緊緊籠罩,臉上寫滿了決然。


    她緩緩地抬手,手指顫抖地拉住了肚兜的帶子。


    臉色越發蒼白得駭人,她緊咬牙關,貝齒幾乎要嵌進嘴唇裏,手上猛地一用力,狠狠的一扯,帶子應聲而斷,肚兜緩緩地飄落下來,露出她賽雪般的肌膚。


    猛的跌入江彥的眼眸,江彥隻覺得頭腦一陣轟鳴,熱血瞬間湧上了頭頂。


    “小姐~”抱琴的唿喚聲打破了這片刻的沉寂,她倉皇地叫著,衝上前一步,猛地摟住了黎嫣夢,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襟,緊緊地遮住了那即將外泄的春光。


    淚水早已淌滿了抱琴的整個臉頰,她哽咽著,聲音裏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小姐,你這樣做,讓抱琴……讓抱琴怎麽...”抱琴泣不成聲,她緊緊抱住黎嫣夢,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溫暖都傳遞給她。


    哽咽著,抱琴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地把黎嫣夢抱在懷中,不停地抽泣著:“小姐,小姐,你這樣做,讓抱琴如何報答?!”


    “妹妹,傻妹妹!”黎嫣夢看著滿臉淚痕的抱琴,心疼地緩緩抬手,摟住抱琴的肩膀,用力地將她壓在自己的胸前,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溫暖和力量都傳遞給她。


    她的手臂因為太過用力,浮起了條條青痕,但她毫不在意。


    “你若是有什麽意外,姐姐我獨自一人還活在這個世上幹什麽?”黎嫣夢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姐姐……”抱琴的聲音斷斷續續,不住顫抖的肩膀和嗚咽的抽泣使她的話語更加悲涼,“若是你這樣救我,抱琴寧可一死一了百了!”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激動,忍不住趴在黎嫣夢的肩上,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黎嫣夢緊緊地摟著抱琴,感受到她身子的抖動越來越厲害,心中不禁一陣揪痛。


    突然,她感到肩上濕濡一片,抬手一抹,黏糊糊的觸感讓她心中一凜。


    她把手舉到麵前,定睛一看,整個手掌被血紅染紅,那紅色妖豔、刺目,讓人觸目驚心。


    “妹妹~”黎嫣夢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她的心已經緊緊地揉成了一團。


    她緊緊地抱著抱琴,手越發地用力,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溫暖都傳遞給她。


    “妹妹,姐姐我就陪著你,黃泉路上姐妹相伴,也不孤單!”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決絕。


    “好姐姐!”抱琴虛弱地點點頭,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但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


    “黃泉路上,我們結伴而行。”


    “妹妹,我們走吧。”黎嫣夢一隻手扶著抱琴,另一隻手有條不紊地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襟。


    “姐姐,我幫你。”抱琴抬起虛弱得有些無力的手,仔細地替黎嫣夢疊好了衣襟。


    她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絲絛,想要彎腰撿起來,卻是力不從心。


    黎嫣夢見狀,連忙伸手止住了她,自己彎腰把絲絛撿了起來。


    抱琴顫抖著雙手,終於和黎嫣夢一起把衣襟整理得整整齊齊。


    “小王爺。”黎嫣夢整理好衣襟後,抬眸看著江彥,一臉平靜地開口,“奴婢這就走了。”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中的不舍和決絕卻讓人動容。


    說著,兩滴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滑落,她深深地看了江彥一眼,仿佛在向他告別。


    然後,她扶著抱琴,兩人互相扶持著,慢慢地轉身準備離開。


    黎嫣夢的聲音幽幽地傳入江彥的耳中,像是一陣微風拂過湖麵,卻激起了層層漣漪。


    這兩個字“走了”,不住地在江彥的耳邊轟鳴著,越來越響,仿佛要將他的思緒全部拉迴到現實。


    “走了,走了!”江彥喃喃地重複著,他的眼神從迷離逐漸變得清晰,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正要相攜而去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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