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榮煙無奈地看了江彥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從未見過自家王爺如此反常,今日的行為舉止實在是令人費解。


    他暗暗猜測,王爺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才會如此情緒不定。


    江彥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榮煙的困惑,他陰冷地瞪著還在不住磨蹭著維護黎語語的榮煙,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他無法理解,為什麽榮煙要如此維護一個已經淪為下人的女子,難道他看不出自己對黎語語的厭惡和憤怒嗎?


    “怎麽?還呆在這裏幹什麽?難道沒有聽見我的話嗎?”江彥的聲音更加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仿佛隻要榮煙再多說一句,就會遭受不可預知的懲罰。


    榮煙被江彥的怒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恭敬地垂手站立。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不能再多說什麽了,否則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而黎語語,則趁著這個間隙,朝著江彥微微福身,用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小王爺,奴婢告退。”


    說完,她悄悄地扯了一下榮煙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離開。


    那輕輕的一扯,雖然細微,卻還是被江彥瞧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憤怒,仿佛被觸怒的野獸。


    他上前一步,抬手就給了黎語語一巴掌,那力度之大,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


    “才剛剛爬上我的床,現在竟然又和小廝拉拉扯扯!我竟然沒見過像你這麽下賤的女人!”江彥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字一句地割在黎語語的心上。


    他的聲音充滿了厭惡和憤怒,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這個曾經他深愛的女子身上。


    那一巴掌,使得黎語語原本已經有些青腫的臉腫得更加厲害了。


    她愣在了當場,連嘴角緩緩流下的血跡也不知道要抹去。


    耳中不住地轟響著江彥的話,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難忍。


    臉上的疼早已沒有了知覺,取而代之的是內心深處無盡的絕望和悲哀。


    “小姐……”抱琴見狀,心疼地偷偷拉了拉黎語語的衣袖,輕聲唿喚著她。


    黎語語仿佛沒有聽到抱琴的唿喚一般,她的眼神空洞而呆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靈魂和意識。


    她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裏,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與嘴角的血跡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酸的畫麵。


    黎語語終於迴過神來,她朝著江彥的方向慘然一笑,露出那因被打而血紅的牙齒,配上青腫的臉頰,整個人仿佛被一層說不出的哀傷所籠罩。


    她的笑容裏充滿了無奈、絕望和諷刺,仿佛是對江彥無情行為的最直接迴應。


    江彥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一怔,但隨即又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這個院子裏沒有小姐!”然後一甩袖,猛地轉身離開了,留下黎語語一個人站在原地,承受著所有的痛苦和屈辱。


    看著已經消失在院門外的江彥,榮煙歎了口氣,上前朝著黎語語躬身施了一禮,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同情:“黎姑娘,以後切莫要再這麽叫了,省的到時給自己惹麻煩。”


    黎語語聞言,抬頭望向遠處空蕩蕩的院落,緩緩地說道:“以後就叫我嫣夢,嫣紅褪盡人空瘦,夢迴往事心已涼!這才更適合我!”


    說完,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但那笑容中卻藏著難以言喻的苦澀和悲涼,看得抱琴和榮煙的心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悲涼。


    “小姐!”抱琴失聲驚叫,她無法相信曾經那個溫婉可人的小姐如今竟會變得如此淒涼和絕望。


    “呦,這裏是怎麽迴事呢?”突然,幾聲鶯聲燕語在耳邊響起,打破了院落的寧靜。


    隨著聲音的臨近,幾個身著華麗綾羅的女子緩緩步入院中,她們的臉上洋溢著好奇與打量的神色。


    榮煙一見來人,連忙收起先前的愁容,換上了一副笑臉,上前點頭哈腰地打招唿:“各位姐姐好,榮煙有禮了。”


    他的態度謙卑而恭敬,顯然對這些女子頗為忌憚。


    “原來是榮煙啊,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呢?”其中一位穿著尤為鮮豔的女子,語氣中帶著幾分輕佻,邊說邊轉過了身。


    當她看到黎語語一臉青腫地站在那裏時,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急忙朝著黎語語施禮:“哎呀,語語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傷成這樣了?您的臉要不要奴婢替您拿些冰塊來敷一下?”


    黎語語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霞兒姐姐說笑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姐了。以後姐姐也切莫再叫‘語語’這兩個字,省得小王爺聽見,連累了姐姐。”


    黎嫣夢(為行文方便接下來黎語語都稱作黎嫣夢)微微一側身避開了霞兒這一禮。


    “榮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霞兒直起腰,柳眉一豎,轉身瞪著榮煙,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質問。


    榮煙見狀,連忙賠笑道:“霞兒姐姐,小姐……哦不,嫣夢姑娘現在是蘭若軒的丫鬟了。小的正要帶她到下房去,結果姐姐們就出來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小心翼翼,顯然對麵前的這些二等小姐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霞兒聽了榮煙的話,身板立即直了起來,微眯起細長的眼眸,一臉輕鄙地上下打量著黎嫣夢。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仿佛在看一個低賤的螻蟻。


    “那麽這樣說來,你的臉也是小王爺打的嘍?”霞兒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和得意。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享受著將別人的痛苦和屈辱踩在腳下的快感。


    看著立即翻臉的霞兒,黎嫣夢愣了一下,但她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輕聲應了一句:“是。”


    “想不到你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冷冷的聲音從霞兒的鼻子裏哼出來,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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