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什麽?”


    洛晨頭也沒迴地問了一句。


    他的整個心思都在他剛剛畫下的那幅畫上麵。


    那幅畫是他根據之前鏡中看到的所有白骨小塔的排列所畫。


    這些白骨小塔的排列總讓他有種心悶悶的感覺。


    林見溪走近,看著洛晨畫的那幅畫,道:“我明白了如果被做成白骨小塔的人是李承安的爹,李承安身上會有詛咒的原因?”


    洛晨迴過頭看了眼林見溪,“原因是什麽?”


    林見溪唇角勾起,指著洛晨畫的那幅畫。


    “它!”


    “它?”


    洛晨疑惑道:“你也看得出這裏麵的問題?”


    洛晨這話一問,林見溪才反應過來,她今天不知不覺中說了許多現在的她不會知道的事情。


    就在她想怎麽和洛晨解釋的時候,她的耳邊傳來洛晨的心聲。


    [難道她是這段時間從我房裏的書中看到了什麽?我說我怎麽覺得這幅畫有問題呢!我肯定也看到過。]


    林見溪唇角不可見地勾了勾,連忙道:“嗯,這段時間我在你房間裏看過一本關於詛咒的書,裏麵有一個和血脈相關的詛咒就和你畫的這個很相似。”


    [果然,和我想得一模一樣。]


    洛晨暗自點點頭,然後問道:“你還記得那個詛咒是幹什麽的嗎?”


    林見溪迴憶著前世在蒼穹道翻閱過的關於詛咒的書,道:“這個詛咒是用來剝奪別人體內的血脈之力的,剝奪的相同血脈的人越多,那獲得的血脈之力就越濃厚。”


    “書中記載,在幾千年前,曾有一魔道修行者用此法滅了一整個上古隱世家族,剝奪他們體內的仙人血脈融入己身,並借此突破魔道九品,踏入半魔之境。”


    洛晨劍眉微蹙。


    [這個傳聞,我怎麽沒有聽過?]


    林見溪道:“後來那個魔道修行者被其他上古隱世家族聯合誅殺,因為這件事情有損隱世家族的顏麵,便封鎖了消息。”


    洛晨微微頷首。


    幾千年前的事情,憑上古隱世家族的勢力封鎖下來,像他們這種小門小派的修行者很難得知。


    [看來迴去要把房間裏的書再好好翻一翻了,要不然在徒弟麵前太沒臉麵了!]


    隨後洛晨說道:“所以如果被做成白骨小塔的人是李承安的爹,那就是有人在借助這個詛咒奪取他們李家的血脈之力。”


    “可他們李家的血脈之力有什麽特殊之處?值得如此大費周章去布下這個詛咒!”


    林見溪疑惑地看向洛晨。


    她沒有接觸過李承安,但洛晨接觸過。


    洛晨細細思索著這兩日與李承安的接觸,腦海中飛快閃過一些畫麵。


    最後定格在他第一次對李承安施展望氣術的畫麵。


    望氣術第一次探到李承安時,他已經身中詛咒7年,可那時候顯示李承安的壽數卻是100。


    一個身體健康、福澤深厚的凡人,壽數都很難有100,而被詛咒折磨了7年,靠著各種補藥吊命的李承安,卻能有100的壽數。


    這很不正常!


    洛晨將心中所推測說給林見溪聽。


    林見溪聽完,眉宇間多了一分了然。


    “如果被做成白骨小塔的人是李承安的爹,那加上這個血脈的特殊之處,勉強可以說得通。”


    洛晨問道:“若是白骨小塔的詛咒,可有破解之法?”


    他所知道破除詛咒的方法,就是當初在洛仙門用太玄湖的靈氣強行洗滌中詛咒之人的身體。


    可這次的詛咒來自於血脈中的傳承,他的那個方法行不通。


    林見溪想了想道:“若要破除這種血脈之間的詛咒,方法很簡單。隻要讓李承安的血脈斷了傳承即可。”


    “血脈斷了傳承?”


    林見溪這句話的每個字洛晨都懂,但連在一起他卻有些不明白了。


    “血脈怎麽斷傳承?”


    林見溪看著洛晨一臉的懵懂與好奇,發覺他似乎完全忘記自己還有個師傅的身份。


    他問她答。


    這一刻,他們之間的身份似乎調轉了過來。


    想著想著,林見溪笑了出來。


    “怎麽了?”


    洛晨被林見溪笑得沒頭沒腦的。


    林見溪擺擺手,忍住笑意,認真道:“方法很簡單,讓李承安改姓。”


    “改姓就可以了?這和斷血脈傳承有什麽關係?”


    洛晨不是很理解改姓與這之間的關係。


    林見溪道:“改姓就相當於脫離了李家的族譜,以後李家的一切興衰榮辱都與李承安無關,那樣因李家的關係而產生的詛咒也就無法再通過血脈之力傳到李承安的身上。“


    “這樣就可以了?”


    這個方法簡單到洛晨都不敢相信。


    林見溪淺笑著搖頭,“這隻是其中一步,還有很關鍵的一步需要你去做!”


    洛晨指著自己疑惑問道:“我?”


    他不懂詛咒的事情能做什麽?


    “需要你去封印李承安的血脈之力。”


    林見溪緩緩道:“雖然改姓會讓李家那邊的詛咒無法通過血脈再傳過來,但本身已經存在於李承安體內的詛咒需要你封印住,等日後再慢慢清除。”


    “好。”


    封印這種事情他擅長。


    “等等!”


    洛晨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們剛剛說的一切破除詛咒的方法,都是在被做成白骨小塔的人是李承安他爹的假設下,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堆砌白骨小塔的那個人才是李承安的爹呢?”


    洛晨說出了他心中疑慮。


    林見溪道:“那相當於是老天爺降下的懲罰,你想怎麽解?”


    若真是李承安的爹做下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老天爺要父債子償,誰都沒有辦法解決!


    洛晨歎了口氣。


    李承安從沒有享受過父愛,卻要背負因為父親而帶來的詛咒。


    林見溪明白洛晨心中的想法,但現實就是這麽的無奈。


    “所以,我們隻能當作被做成白骨小塔的人是李承安他爹,去試著破除詛咒。若是能破除詛咒,那就皆大歡喜,若是破除不了,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話到這裏,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我要睡覺了!”


    睡覺,是洛仙門的美好傳統。


    除非碰到了什麽必須突破的瓶頸或者必須徹夜治療的傷勢,否則他們不會用打坐調息來代替睡覺。


    可現在問題來了,房間裏就一張床。


    這張床誰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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