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海一連串的問話,把劉連長問的啞口無言。


    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顧南海對王副營長說道:“你去把大寶小寶找迴來,帶著兩個孩子去吃飯。”


    “哎!”王副營長應著就要出去,還不忘迴頭問道:“那你們倆怎麽辦?”


    顧南海沒有理會王副營長,隻是對他擺了擺手。


    等王副營長走了,顧南海才對劉營長說道:“走吧!”


    “啊~~去哪?”


    “一大老爺們整天悲春傷秋,既不好好工作,也不管家,更顧不上孩子,那就是太閑了,既然閑的慌,我帶你去操練操練。”


    “現在?”


    “怎麽?你有意見?”


    劉連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換個鞋就和你一起去。”


    整個團裏都知道,顧南海說的操練,那可是真的操練,而且要求極其嚴格。


    誰要是被他嚴格操練一圈下來,最少也得脫層皮。


    劉連長以前隻是聽說過,今天可是真正的感受到了。


    等被顧南海一頓操練下來,已經接近淩晨了,整個人完全累散了架。


    這會兒,張政委和湯臣也接到了消息,兩個人站在訓練場外等著他們。


    湯臣看著身姿矯健的顧南海,“海子的身體素質真好,而且頭腦冷靜,做事情還善於思考。


    若是有機會,咱們說什麽也得多推薦一下他。”


    張政委也點頭,“海子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兵,在新兵連表現就突出。


    這麽多年一直不驕不躁,嚴格要求自己。我這輩子可能就是這樣了,但你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將來你離開了咱們團,得了機會,一定要將海子往上引薦。


    千裏馬還是需要伯樂的。”


    兩人聊了會顧南海,又把話題引到了劉連長身上。


    張政委,“這段時間我有些忙,疏忽了。原以為劉連長離了婚也沒有什麽影響,沒想到這是傷筋動了骨了。”


    湯臣點頭,“若是吳珍珠沒有嫁給汪團長,估計劉連長心裏還好受點。


    這離婚沒有半年,吳珍珠就再嫁,而且還是在咱們這大院裏,他臉上肯定過不去。”


    “是呀,這事兒怪我,當初我就應該狠心讓吳珍珠離開咱們大院。


    那會兒還想著她留下來,好歹能照顧一下倆孩子,萬一和劉連長還能再續了前緣。


    那不是皆大歡喜。


    沒想到她居然和汪團長走到了一起。”


    湯臣安慰他,“誰都沒有前後眼,但現在看來,可憐的是兩個孩子。


    這事咱們不能掉以輕心,放任不管。”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顧南海和劉連長從訓練場走了出來。


    顧南海雖然是一身汗,但看著並不狼狽,也不顯疲態。


    劉連長卻已經連走路都是拖拖遝遝的了。


    湯臣朝兩人打著招唿,“快,你們去衝個澡,我跟炊事班說過了,給你們做了小灶。


    一會兒咱們幾個聊聊。”


    等劉連長衝完涼,換了身衣服,趕到餐廳的時候,顧南海和張政委,湯臣已經入了座。


    隻是並沒有動筷,三人正談著話。


    他連忙小跑著過著剛要敬禮,湯臣已經拉著他挨著自己坐下。


    “行了,大晚上的又沒外人。


    累壞了吧!趕快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你也是膽子夠大的,敢跟海子去操練。


    就他這身體素質,一般人能抵追上嗎?”


    劉連長訕訕的陪著笑,一直點頭應是。


    張政委給他倒滿酒,劉連長忙要站起來,被張政委按住了手,“這是我向你道歉的。


    這段時間我忙,疏忽了你。


    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今天敞開了喝,有什麽都說出來,有困難我們幫你一起解決。”


    劉連長慚愧,“張政委,我、我錯了。我不該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影響了工作。”


    “不,你沒有錯,人無完人,誰都不是聖人,特別是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是極其嚴重的。


    我覺得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湯臣也在一旁點頭,“最近一段時間,你們三營的事兒確實比較多。


    孫營長愛人剛去世,你又一個人帶著倆孩子。


    也怪我們顧慮不周了,以後有什麽困難直接找我和張政委。


    我們大家一起麵對,一起解決。”


    劉連長被他們說的很內疚,悶了一大口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調節好。”


    說著他一頓,似下了極大的決心,“張政委、湯團長、顧營長,我想轉業迴家,不幹了。”


    他說完這一句話,眼眶通紅。


    顧南海冷著臉,幫他把酒倒滿,拿著自己的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隨即冷聲說道:“我看不起你,想走就走吧。”


    劉連長沒有喝酒,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連個女人都管不住。


    你們肯定都背後笑話我,覺得我戴了一頂大綠帽子,是個活王八。”


    他說著將酒喝了個精光,哽咽著,“我根本沒有打過她,結婚這麽多年,我一個手指頭都沒有動過她。


    家裏所有的錢都給了她,離婚後,她說她一個女人困難,我把每個月的工資也全都給了她。


    就算她嫁給了那姓汪的,來找我要錢,我也沒有猶豫就把工資也給了她。


    現在我們全家都找不出來三塊錢。


    我以為她留在大院不離開,是可憐我,可憐兩個孩子,還想和我們再生活在一起。


    可、可、可我親眼看見她和那姓汪的……他們……”


    劉連長說著掂起酒瓶,就對瓶吹了起來。


    顧南海、湯臣、張政委沒有一個人攔著他,就這樣坐著盯著他。


    劉連長被一口酒嗆的接連咳嗽,丟下了酒瓶,此時已經淚流滿麵。


    他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望著麵前的三人問著,“我姓劉的做錯了什麽?


    就因為級別低,是農村來的,不懂得溫言細語,不會哄女人開心,所以就活該當王八。”


    顧南海拿過他麵前的酒瓶,摔在地上,玻璃四濺。


    剛才還大聲質問的劉連長,立馬噤了聲,張政委和湯臣也望向他。


    顧南海慢條斯理的說著,“我看不起你,是因為你是個懦夫。


    為了一個不值得愛的女人,放棄了自己喜歡的事業,顧不上自己的兩個孩子。


    她吳珍珠都已經結婚了,你還把工資給她。


    你有想過遠在老家需要你贍養的父母,還有大寶小寶的生活嗎?


    你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小人,不值得我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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