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海看著步伐輕快,快步走來的林言心,勾唇,帶著零星笑意。


    “恭喜林老師,今天圓滿完成了三節課。”


    中午迴去的時候,顧南海已經知道林言心上午那節課取得了旗開得勝。


    而且還預祝她下午兩節課也能夠梅開二度。


    所以才有此一說。


    林言心背著手,揚著笑臉,抿唇得意的點頭,小表情透著傲嬌和隱隱的期盼。


    顧南海被她的小表情逗笑,原本眼中的零星笑意被放大了不少,“小林老師真棒。”


    聽了顧南海的誇讚,林言心的表情已經完全剩下開心和得意了。


    小腦袋揚的高高的,眼睛45度靈動的瞥向斜上方,傲嬌的說著,“那是。”


    隨即自己先繃不住樂了。


    “走,今天表現好,獎勵你,帶你去釣魚。”


    林言心沒想到顧南海還給準備了獎勵,“去哪釣魚?海上嗎?”


    “嗯!”


    “坐船去。”


    “是!”


    “再過幾個小時天就黑了釣什麽魚。”


    “釣小魷魚,石斑,鯛魚,這次主要是小魷魚。”


    “怎麽釣?”


    “漁民們會利用小魷魚的趨光性,在夜晚使用燈光吸引小魷魚。


    當小魷魚被燈光吸引聚集在一起時,漁民們迅速展開手抄網或長柄網兜來抓捕。”


    林言心就像有十萬個為什麽不停的問著。


    顧南海也不厭其煩,雖然言簡意賅,卻也一一解答。


    等到海邊的時候,發現顧南海還找了一條漁船。


    而且王副營長、李連長、趙連長、小趙也一起去。


    幾個人全部都穿著便裝,見到了林言心,熱情的打著招唿。


    來的路上,顧南海已經跟她說了,他們幾個也會一起去。林言心見到了倒也不意外,大大方方的和他們打招唿。


    王副營長晃著手裏的長柄抄網,“營長,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表現,別輸給我們幾個,到時候在言心麵前丟人。”


    顧南海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領著林言心先上船了。


    李連長推了王副營長一把,“就你那撈魚的水平,嘁~~


    還和營長比,和我比……你都算是次的了。”


    趙連長更是嫌棄,“我都不稀的說你。”


    瞥他那眼神,嫌棄的意味爆表。


    王副營長,“嘿~~你們幾個少門縫裏看人,今天晚上我這桶要是不裝滿了,還就不迴去了。”


    隻有小趙站在他們後邊,看著他們鬥嘴,呲著大牙樂嗬。


    幾人有說有笑,先後上了船。


    林言心這會兒才想起來,“海子哥,咱們出海,你跟媽說了嗎?”


    “說了,我讓小趙特意去家裏說了,也讓秀英嫂子幫著照顧媽”。


    林言心這才放心,好奇的打量著船艙和甲板上。


    顧南海耐心的給她講解著。


    船上還有十幾個漁民,顧南海和他們很熟悉,和他們打著招唿。


    林言心發現這些漁民大多都是三、四十歲的成年人。


    也有幾個年紀看起來特別小,身材瘦弱,眼神清澈稚嫩,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模樣。


    林言心有些惋惜,本應該是在教室裏學習的年紀,卻已經為了謀生,隨同家人出海打魚了。


    就在林言心想多看兩眼的時候,被顧南海拉著進入了船艙。


    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帶好了晚上需要吃的東西,簡單吃了一些,大船就駛向了大海深處。


    林言心發現在他們附近還有五六艘同樣的漁船,應該都是一起出海捕魚的,相互可以照應。


    隨著夜幕降臨,大海顯得越發沉靜而神秘。


    幾艘漁船破浪前行,耳邊隻有海浪拍打著船體發出的聲音。


    這是林言心第一次夜晚搭船出來,既新奇又膽怯。


    顧南海和王副營長他們幾個,和漁民們湊在一起說笑著,聲音很大,卻聽不清,斷斷續續的都被海浪聲給淹沒了。


    林言心到現在還不敢走出船艙,隻能透過窗戶朝外觀望。


    顧南海見她看過來,迴頭和王副營長他們說了幾句,朝她走了過來。


    “適應些沒有,還害怕嗎?”


    “好一些了。”


    “來……我拉著你。站到甲板上,能夠看到更好的景色。”


    林言心壯著膽,緊攥著顧南海的手,走上了甲板。


    剛站穩一個浪頭過來,船隻顛簸,林言心下意識就抱住了顧南海的手臂。


    王副營長在一旁大聲的喊著,“言心別害怕,咱們營來隨軍的家屬,我們都會按照慣例帶他們來海上轉一圈。


    當初你秀英嫂子都嚇得坐在甲板上了,你比她勇敢多了。”


    李連長,“要說勇敢,還是我媳婦最勇敢。


    我們老家那邊常年幹旱,人們喝水都是問題,素芬從小就是個旱鴨子。


    第一次上船就興奮的大喊大叫,沒用三個月就已經成了遊泳高手,還學會了潛水。”


    趙連長,“秋池不行,到現在也隻敢在船艙裏坐著,都不敢上甲板上來。


    言心這個樣子就已經很好了。”


    林言心隻以為是顧南海給她的獎勵和驚喜,沒想到家屬都有這種待遇。


    有些哀怨的掃了顧南海一眼。


    顧南海收到了她的小眼神,拍拍她的手,彎腰湊近,輕聲說著,“其實我站在這兒也害怕。


    有你站在我身邊,就好多了。”


    他手指著遠處一個方向,“我聽王副營長他們說,當初我就是在那片海域受的傷。


    剛出院的時候,我隻要走到這片海域,腿肚子都是抽筋的。


    別說站在甲板上了,就是站在船艙裏,唿吸都是困難的。


    你看我現在……”


    林言心看著身旁穩如泰山的顧南海,他的眼裏哪還有恐懼,隻有堅定和勇氣。


    不由得就站直了身體,努力的適應著船隻的搖晃,感受著大海的波濤,掌握著船的慣性來保持自己的平衡。


    但手還是緊緊的攥著顧南海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直到船行駛到一片海域,停了下來,漁民們開始在船舷上掛起油燈。


    她的注意力才被轉移,好奇的問著,“漁民們怎麽知道這一片有小魷魚?”


    “漁民們世代生活在這兒,大海在他們的眼裏,就像我們在陸地上看到的平原、山丘、沙漠一樣。


    生活在陸地上的農民知道四季種什麽。


    漁民們在海裏邊也能夠掌握魚群的遷移動向和生活習性。”


    遠處傳來王副營長的歡唿聲,“哈哈,我先撈了今晚的第一網,你們幾個馬上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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